吴元祥不同意,因为风险太大,每个城门有几千人把守,万一被人识破,就会全部完蛋,再说过不了两个时辰,就可以和其他外国商人一道从北城门出去了,没有必要冒此风险!
大家觉得吴元祥说的有道理,于是把赵国士兵的尸体搬进庙里,挨到子时,忽然来了几个宋国商人告诉他们不能出城了,听说赵献子今天夜里就要进城,所以,鹿源一带正在打仗,打得非常激烈,现在全城戒严,凡有擅自走动者格杀无论。
城也不要指望出去了,原来贾司寇是骗宁越的,根本没有想要把外国商人放出去的打算,因为城里的人抓得太多了,一旦打开城门,出城时失控,外边的诸侯联军有可能乘机攻进城来!
宋国商人走后,大家陷于绝望,更麻烦的是这些尸体,这里显然不能呆了,贾天霸是贾司寇的小舅子,如果被发现失踪一定会全城搜索,这里迟早会暴露。
大家研究了半天,认为今天一定要想法出城,在城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危险,赵献子进城是难得的开城门的机会,他一旦进来,除非诸侯联军攻破城门,再要开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但硬闯是闯不出去的,于是西门归父的冒险想法成了最好的办法了。
如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冒险一试了,大家把赵国士兵的衣服、盔甲换上,因为数量不够,剩下十几个人不用换了,但楠子是唯一的女性,所以也换了。
大家让楠子和西门虎骑马,吴元祥不同意,自己和公良穆子骑上了马,因为出城时难免要和真正的赵国士兵打交道,毫无疑问,骑马的是这队假赵兵的头目。和真正赵国士兵周旋的任务自然应当由吴元祥来承担。
出了院门他们向北城门走,走了距城门约一半的路,公良子儒停了马,对吴元祥道:“有件事我觉得不妥。庙里的那些尸体会给城里的其他外国人带来麻烦的。”
“啊哟,对啊!”吴元祥明白了,贾司寇找他小舅子,一定会找到大庙这里,一旦发现大庙里的尸首,必然会迁怒于其他外国商人!城里的被贾司寇抓起来的几千外国商人包括宋国商人,可能被屠杀!
吴元祥和公良穆子下了马,到后边和断后的西门归父商量。
“回去把大庙烧了吧!”西门归父道。
“大火一起,赵国人过去救火,我们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公良穆子道。
“只能烧了!”吴元祥道,“烧了之后,赵国人就不会怀疑是外国商人杀了他们那么多的赵国士兵了。”
“为什么?”西门归父道
“你看,大火一起,赵国人必然过去救火,因为宋国商人知道我们在哪里,也一定会过去救火,但等他们把火扑灭,估计那些尸体也烧得面目全非了,但他们会搞清楚那些烧死的不是士兵,因为他们的盔甲、武器在我们身上,而宋国人没有发现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杀了赵国士兵,一定会以为烧死的是我们!”
“那他们毕竟也没有找到贾天霸?”
“那就让他们慢慢找好了,只要他们不认为贾天霸是死在大庙里,就不会很快迁怒于其他外国商人了。”
“很好,就这样,我回去放火!”西门归父道
“我和子国去,”楠子道,“西门叔还要照顾这里的人呢!”
“恩,也好,你俩骑上马,我们慢慢走,等着你们!”吴元祥和公良穆子把手里的缰绳给了楠子和子国,俩人骑上马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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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子和子国进了院门,楠子直奔石碑而去,她要先把牛放出去,子国拾掇了干草准备点火。
楠子奇怪的发现石碑的方向变了,本来正面朝南,怎么朝西了,原来是两头牛为了争夺一捆青草,拉动了石碑!那时候栓牛不像现在栓牛鼻子,而是和拴马一样,是用辔绳拴着牛身子的,所以牛拉得动。
楠子趁着月光仔细看了看,不由的吃了一惊,原来这块石碑是活动的。碑座低下好像有什么机关。楠子赶紧招呼子国,子国过来瞅了瞅也很奇怪,吆喝牛继续拉,这时候从夷吾大殿墙角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楠子、子国、赶忙跑过去,发现墙角下一块大石板滑开了,露出井口,显然,下面是一个地道!楠子三两步跑回来又赶着牛倒着转,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后石板又阖上了。
“楠子,我看这两个孔不是用来栓牛的”子国过来道。
“那还用说,把你的矛给我。”楠子接过子国的矛,把矛干插进石孔,使劲撬,竟然转动了石碑。
“你行啊,那么大劲!”子国很惊讶。
“不是我劲大,是那两头牛的功劳!”楠子道:“这个机关好长时间不用了,碑座下面的青铜器件肯定都锈了,刚才牛拉了两下松动了,所以不用费劲就能转动。”
“你怎么知道下面有青铜器件?”子国道
“你忘了你弟妹在鲁国是干什么的了。”说着楠子把栓牛的绳子解开,在牛屁股上拍了一掌,把牛放了。
“噢,对了,弟妹是墨子的弟子!”
“墨家弟子不懂城门、地道、云梯、fenwen、大橹那还算墨家弟子?”
“我们快去放火吧,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不,不能放火了”楠子略一思忖,道:“既然有地道,我们何必要冒险走城门呢!你等着,我先下去看看!”
说完,楠子抽出宝剑顺着台阶下了地道,道口有一线月光,里边很黑,也很冷,楠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继续抹黑向下走,开始时地道较窄但也能容两个人通行,但越走地道越宽,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到了低,楠子为这个地道的工程宏大所震惊,里边四通八达,各个方向的都有,最宽的地道似乎可以跑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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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子和子国骑马走了后,大家排成队列,像士兵一样走,没有换衣服的走在中间,依然是吴元祥、公良穆子领头,西门归父断后,慢慢向前走,希望楠子和子国尽快返回,路上不停的回头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