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上传来一阵笑声。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战犯。
法官一条条把陈阳的罪行列的清清楚楚，他竟然还敢那么坚定的不认罪。
简直太猖狂了！
法官倒是没太多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陈阳。
“被告人，请自我辩护，时间为五分钟。”
陈阳深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我于四年前结识丧尸潜伏者周某，并且在他的引荐下，加入了丧尸潜伏者的队伍，当时我的上级是一位代号徐勇的男子。
在徐勇为我上级期间，我多次为丧尸潜伏组织提供情报，我的代号是永仁。
永仁执行了多次掩护潜伏者的任务，并且刺杀了叛徒吴刚，营救了军火商罗杰斯，暗杀了人类军高级将领田浅文，长期在林青夫手下充当双面间谍。
后来徐勇被金钱诱惑，密谋叛变，我为了组织的安全，亲手处死徐勇，但是他销毁了所有关于我的资料。
再之后我继续潜伏，并且于田浅文刺杀案中，重新结识丧尸潜伏工作组第二组上级，代号为二号，并被安排了新的上级高某以及搭档陆某。
后来因为一次误会，我杀掉了高某，并且囚禁陆某实属无奈……”
陈阳即使说出了自己全部的经历，为了给同志们保密，他仍旧没有说出全名。
但是说到最后，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下去了。
什么叫因为“误会”杀掉了高途，什么叫“误会”囚禁了小陆。
这得多大的误会啊？
法官静静的听完了他的陈述，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
“请被告提供证据。”
证据。
两个字如同大山一样的压在陈阳头上。
他颓然的摇摇头：“我没有证据。”
这下不仅是旁听席，连陪审团都集体叹了口气。
好家伙，你是真能编。
刚刚说了那么大一通，完美的营造出了一个忍辱负重的潜伏者形象。
结果最后来了句，没有证据。
当真是故事会呢！
法官也第一次额头上青筋隐现。
但是他可能是一位真正的好法官，一位真正公的人。
在陈阳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后，他还是仁慈的说道：
“被告提到徐勇和高某曾经都是你的上级，那能否提供书面材料证明你为陈永仁的身份?”
“没有。”
法官还在耐心：“那在人类军和商联会方面，是否有你为潜伏者的资料？”
“烧了。”
法官咽了口唾沫。
当真是三无对证了。
他看着台下的陈阳，心里是真的想相信他，但是法院是个讲证据的地方。
陈阳到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空口无凭。
而这时候，陈阳突然抬起头：
“二号能证明我的身份，法官大人能让我见见他吗？”
这是陈阳最后的希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法官。
但是后者却是一愣。
“什么二号？”
瞬间，陈阳懂了。
潜伏者的身份，不仅是对外保密的，对内也是保密的。
法官刚才一直说高某，陆某，不是他为了保密他们的真实姓名。
而是他拿到的案宗上面，就是这样写的。
潜伏者，是无名者。
就连法官也接触不到他们的名字。
而他连高途都不认识，更别提能知道更高级的二号是谁了。
陈阳无奈的低下头，心里想着二号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又会不会注意到这一场小小的审判……
法官已经给了陈阳很多机会了，见到他拿不出任何证据，便举起了槌子，准备定罪。
这时候，一旁的小欢突然耍起了横。
“等等！”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犯了什么罪，那你们也拿出证据来了！”
“我们也要证据！不然凭什么定我们的罪！”
法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陪审团刚刚也确实沉浸在了陈阳的三无表演里，忘记了他们也是要拿出证据的。
陈阳经过小欢这么一提醒，也突然反应过来。
他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法官也没有证据定他的罪啊！
刚刚法官列那一条条罪状，怎么听都像是从西苑问出来的消息。
那不也是口说无凭吗？
再退一万步讲，那些行动队的记录上可能有写陈阳的名字，可是绝对跟小欢无关。
想到这里，陈阳激动起来，同样大声抗诉着：“对，我也需要证据！”
而他没想到，他要证据，法官便真的给了他证据。
他一偏头：
“传证人。”
所有人都看向了证人通道，但是那里面迟迟没有人出来。
数秒后，反倒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扩音器里面传出，散布整个大厅。
“大家好，我就是本案的证人。”
“因为身份不便公开，所以我本人在幕后出庭。”
“我就是陈阳参与绑架，秦小欢蓄意谋杀的那位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