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臭味从门缝涌出,叶末立马屏住呼吸,苏洋蹙起秀眉。
叶末把枪口对准门里,探头看向里面,只有浓烈的臭味却见不到人。
她小心翼翼地调转枪口,目光跟着枪口移向客厅,一个男人穿着短裤躺在地上,头旁边一大片干涸的黑血。
她又迅速把枪口对准厨房和卫生间,确定里边没人才放下枪。
“组长,你在这里等着,我得下去拿一些东西做现场勘查!”
“好,你去!”苏洋挥下手试图扇走面前的臭味,结果臭味变得更浓,浓得让她反胃。
叶末走下楼梯:“你可以离远点,别让人进屋就行!”
“好!”苏洋嫌恶地退到楼梯口。
“呼—”,病房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赵立存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张海瑞,这小子吃完饭就睡,呼噜声越来越大。
赵立存推一下他的胳膊,他忽地睁开眼睛迅速举起手枪,看到赵立存又放下枪。
“你能不能别老推我?这样会吓出心脏病的!”
赵立存气恼地瞪起眼睛:“你还生气?你的呼噜声都快把房盖掀翻了,我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他尴尬地揉下鼻子:“你可以喊我呀!”
“喊个屁,如果喊有用的话我能推你吗?”
张海瑞嫌弃地擦一下脸上的口水:“我不睡了行了吧?”
“你看着,我要睡一会儿。从来到这我才睡两个小时!”赵立存推他一下躺在床上。
他起身下床:“好,你睡,整张床都给你,我去刑玖兄弟的床上坐!”
赵立存看一眼邢炻闭上眼睛:“你可别碰着他的脑袋!”
张海瑞坐在邢炻的脚旁:“我坐这怎么会碰到脑袋?”
“看好啊,你可别再睡着!”
“安心睡你的吧,我没那么心大!”
叶末穿着鞋套戴着手套和口罩走进房门,苏洋的右脚跨进门槛又收回来,捂住口罩跑下楼梯。
叶末瞥她一眼走向尸体。
哎,不让你进你非要进,这可不能怪我。
尸体已经浮肿,而且还张着嘴,双眼流出血和脓,看起来甚是可怖。
叶末在这边检查着尸体,苏洋在楼下吐得死去活来,因为早上没吃东西,每呕一次都能看到星星。
“呼—”,张海瑞皱着眉头看着赵立存,自己就是这样打呼噜的吗?或者是这个小子想睡觉才找借口把自己推醒。
他的目光移到刑炻的脸上,为啥昏迷就不打呼噜?要不把老赵打晕试试?
他犹豫再三没有动手,但是眼睛一直没离开赵立存。
叶末检查得非常仔细,检查完尸体又把整个家检查一遍才出了屋。
苏洋脸色的蜡黄地看着她:“有什么线索吗?”
“枪杀,一枪爆头,没人报案肯定用了消声器。凶手非常谨慎,所有家具都有擦拭的痕迹,地面也处理过,连死者的足迹也没有。”
苏洋捂住鼻子指向门把手:“这上面有没有?”
“我检查一下!”叶末拿出小铁刷。
张海瑞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的忍耐已达到极限,抬脚踢向赵立存的脚。
“啪”,赵立存迅速起身,举枪对准他。
他扬起下巴:“你打我?你呼噜声吵得我听不到外面,叫你五六声也不答应,我只能这么办!”
赵立存放下枪又躺在床上:“如果我再打呼噜你还这样喊我,安全就重要!”
这样的回答让他愣住,等赵立存闭上眼睛他才反应过来:“好!”
我不信你脾气这么好,等你再睡着的。
叶末收起铁刷失望地摇头:“这上面也没有!”
苏洋往屋里瞥一眼:“死者身上呢?”
叶末关上门走向楼梯口:“我已经给梅姐打电话了,她一会儿过来处理尸体,身上的衣服等她化验!”
苏洋瞟一下房门慌忙跟上她:“你第一次见到尸体怕不怕?”
“怕!”叶末摘下鞋套:“和你一样,吐得差点儿死掉!”
“那后来是怎么适应的?”
“见得多闻得多,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行吧,下一家我和你进去!”
叶末看向旁边的房门:“先走访,然后看这边的监控,得找出犯罪嫌疑人!”
苏洋点头:“好,正好我跟你学学!”
放着督察不做非跑来受苦,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叶末抬手敲响房门。
“咚”,张海瑞踢中床边,鼾声如雷的赵立存忽地坐起,举起枪对向门口,确定没有危险才看向张海瑞:“我是不是又打呼了?”
“嗯!”张海瑞点头。
“没有危险就好!”赵立存又躺回床上。
“他就是不想让你睡觉!”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刚刚躺下的赵立存迅速坐起,激动地看向旁边的病床:“你醒啦?”
张海瑞一步跨到刑炻的头旁:“兄弟,你醒啦?”
刑炻痛苦的皱下眉头:“你俩这不是问得废话吗?难不成我在跟你俩说梦话!”
他现在伤口像针扎一样的疼,关于撞车后的记忆再次消失,他知道一会儿就能回来,但是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心生胆怯,想都不敢想。
“哈哈哈,你终于醒啦,咱们又能查案了!”张海瑞开怀大笑。
赵立存来到他的身旁,瞪张海瑞一眼:“查什么查?刑玖兄弟伤还没好呢,等他伤好再查!”
“对对对,等伤好再查!”张海瑞连连点头。
刑炻看向窗外:“这是咱们内部医院?”
张海瑞眼神古怪地看向赵立存,他咧嘴一笑摇头:“不是,哪敢把你送到内部医院,现在估计好多人正在找咱们三个!”
刑炻虚弱地给他竖起大拇指:“老赵,你这次挺聪明!”
他哭笑不得:“我一直很聪明,只是比你差点儿!”
“继续保持!”刑炻又看向窗外:“先让我缓缓,伤口疼得烦躁,等到晚上就能查案!”
“好!”
两个人点头。
“你要不要喝点儿水?”
“要,嗓子干得厉害!”
赵立存急忙拿起水递给他:“兄弟,你先少喝点,我让老张去给你买饭!”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张海瑞急急忙忙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