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弟竟然不顾场合不分时间地点争吵了起来,反而是我和沈柏腾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医生看不过去了,大声呵斥说:“你们要吵的话,出去吵!病人不需要休息吗?这都几点了,你们还有闲工夫来在这里吵来吵去。与其浪费这种时间,还不如去找证据,你们现在这样下去真的会有结果吗?你们不累我还觉得累呢。”
那医生指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袁江东说:“如果你们真希望他死,那这间病房在接下来我会让给你们,让你们吵个够。”
那医生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看我们。带着护士一一走了出去,袁长明和袁姿此时都已经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两人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明显双方都下不来台。
我主动走到袁长明身边,用手拉了拉他衣角说:“长明,我并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只要你信任我就好,别再争吵了。你爸爸身体要紧,就算要吵也别再这种地方吵,他老人家虽然现在不省人事,可并不表示对方听不到,我们先回去。”
袁长明看向我,并且握住我的手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梁笙,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些带着私人恩怨的人来污蔑你,你并没有什么理由要来承受这一些。”
我望着袁长明没有说话,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袁姿听到袁长明这含沙射影的话。正想继续争执时,沈柏腾拉住了她的手说:“好了,别再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周周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别让孩子久等了。”
提到周周,袁姿脸上的神才缓和不少,她看向袁长明,又看向我,隔了一会儿,她说:“袁长明,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今天所说的话后悔,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袁长明倔强的不去看袁姿。他说:“总有一天,你也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袁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沈柏腾看了我一眼,也跟在了袁姿的身后,他们离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袁长明,他愤怒的情绪一消失,便扭头去看病床上的袁江东,眼睛内是藏不住的担忧。
我看了一眼时间,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说:“走,我们明天再来看爸爸,明天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呢,先回去。”
袁长明只能点点头。
我们两个人到达家里后,袁长明自然没有什么心情睡觉,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了好久,他似乎还是睡不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开灯,侧脸看向躺在那里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没睡的我,他唤了两句梁笙,见我没有动,见我没有动,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我并没有睡过去,他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睡得着,我没有动,没有睁开眼睛的原因是因为我并不想理他。
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袁长明便去了医院看袁江东,可袁江东并没有醒,情况仍旧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这次的袁江东突然昏迷,导致他连安排公司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重担全部压在了袁长明身上,袁长明在上午看完袁江东后,又立马被紧急召回公司。
他离开没有多久,我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一辆车给拦住,那辆车正好停在我的身边,后车座的车窗缓缓往下降下,沈柏腾那张脸便出现在我眼前,他说了两个字,上车。
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半晌,并没有立即动,而是在心内计算着时间,这一个月我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十天了,是否会怀孕我心里也没有个底,真后悔当时自己冲口而出说了那些话。
沈柏腾见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笑着说:“怎么了?这是等我下车来抱?”
他似戏谑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想了三秒没有在犹豫,将车门拉开便坐了进去,刚坐稳,沈柏腾便握住我的手说:“手怎么这么冷。”
我将手从他手掌心中抽了出来,毫不留恋的说:“天冷,身体自然冷。”
沈柏腾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心冷。”
我懒得理会他,语速无比快速说:“我赶时间。”
沈柏腾眼睛内带着点点笑意说:“我自然不会耽误你时间,检查完后,我拿到结果,你自然就自由。”
我说:“我要是没怀呢?”
沈柏腾重新将我的手握在手上说:“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假设。”
我固执的说:“如果我偏要有这样的假设呢?”
沈柏腾笑得轻描淡写说:“如果要有这样的假设。”他伸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两下说:“这个假设还真得让我好好想想,因为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更惨,惨到一辈子都不能说话,而且是说谎话。”
我细细的思考着他这句话,笑了,我说:“你这是想要我变哑巴?”
沈柏腾恍然大悟说:“哦,原来哑巴不能说话,也不能撒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神秘又诡异说:“也未尝不可能,反正不能说话的你我也喜欢,总比你说谎话来气我要好。”
我骂了一句:“死变态。”便没理他,看向窗外的风景。
虽然知道沈柏腾是在开玩笑来吓我,可他这样的事情未尝干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
我们到达医院后,沈柏腾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检查的过程中果然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其实在这一过程中我脚步一直在发虚,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怀孕,可月经推迟不来这种事情很少有过,我只是猜测自己可能怀了,这一切还是需要以结果为准。
心里坎坎坷坷好半天,一直到检查出来后,我和沈柏腾全都坐在医生的办公室,等着医生宣布结果。
那医生是一个资历非常老的医生,但因为年纪有点大了,需要戴老花镜,她坐在那里将检查结果研究了很久,研究完后,便让我伸出手来给她接脉,我看了她一眼,按照她的话,将手伸了出来,她手指捏在我手腕上仔细诊断着。
接了一分钟的脉,她问我这段时间是否感冒,或有胃寒反胃这种情况,她问到这些问题上来,我心就有点下沉了,因为她所说的这些症状虽然和怀孕很像,可却并不是怀孕。
我心下虽然发沉,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老医生听了半晌,便眯着眼睛动作迟钝的点点头,却始终不说结果。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柏腾,开口询问:“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表情并不是很好,隔了半晌才说了两个字,怀了。
我听到这两个字时,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懈下来,压在心上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而身边的沈柏腾脸也明显顿了顿,他似乎是没想到我真的怀了,表情一瞬间失神。
那医生说:“但是这位姑娘身体很弱啊,必须要在医院调养,不然,随时都会有流产的危险,而且前几个月里面非常容易,有的时候上一趟厕所就流掉了也是常见的事情,姑娘,你要多注意了。”
我和沈柏腾竟然在那一刻都同一时间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那医生见我们没有回答,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份诊断书上看着。
我是怎么和沈柏腾出了医生办公室的,我并不知道,只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任由沈柏腾牵着朝前走,脑袋内也一片混乱。
直到从医院彻底走了出来,车子停在了我们两个人面前,沈柏腾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向一脸怅然若失的我,他站在我面前问:“怎么了,看来你对于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
我说:“之前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
沈柏腾说:“所以,现在呢。”
我不明白他在问我什么,仰起脸看向他,沈柏腾正好也看向我,我们两个人视线相撞。
沈柏腾用手将我下巴再次抬高一点问:“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我说:“你很高兴?”
沈柏腾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往怀中一搂,从车内拿出一块白的毯子将我包裹住,他说:“至少不讨厌,我喜欢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带入了车内。
车子平稳发动后,我靠在他胸口没有动,眼睛至始至终只是盯着他领口的一枚精致的扣子,那扣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银白,折射出来的光芒特别刺眼。
当我哦真正得到这个消息后,发现没有任何惊喜,反而害怕,害怕以后的人生,害怕以后的我们。
虽然有孩子是好事,可有了沈柏腾的孩子这件事情,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怎么会忘记。
沈柏腾也没有说话,将我抱在怀中,视线便一直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显然,连他都没想到我怀他孩子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当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动,他继续抱着我,目光仍旧落在前方,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围节厅扛。
半晌沈柏腾说:“这几天还是在医院住着,最起码要度过危险期。”
我说:“无缘无故怎么住院。”
沈柏腾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结果。”
我不说话。
沈柏腾见我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他忽然倾下脸,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他唇并没有离开,依旧贴在我额头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额头上说:“不如回到我身边。”
当他这句话一出,我用力推开沈柏腾身体说:“做梦。”
沈柏腾被我的力道推得撞上了车门,他视线看向我。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激动,可我并不打算收敛我的激动,对再次对沈柏腾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来到你身边,这个孩子将也与你无任何关系,所以你别再痴心妄想着什么。”
沈柏腾听到我这些话,他嘴角忽然嗤笑说:“何必这么激动,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身边,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承担孩子的人生。”
我说:“你放心,我承担的起,我会生下他,可并不代表这个孩子会与你骨有瓜葛。”
沈柏腾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他柔下声音说:“好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干预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伤到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