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些话的第二天,我病房内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三四个医生准时准点的围着我,我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十天,等身体逐渐稳定后,沈柏腾派在我身边的人竟然已经开始为我收拾着生活用品。到达晚上后。他们为我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把我带到了沈柏腾的私人住处,周继文将我送到卧室房间,放下手上的行李,他见我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这间有生活迹象的屋子。
在我耳边解释说:“沈总说,这是你们今后一起生活的地方。”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几秒,看向他说:“一起生活的地方?”
周继文肯定的回答我说:“是的。”
我没说话。
周继文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从外面找来仆人来为我的箱子内整理好东西,都妥当后。他低声对我说:“您好好休息。”
说完,便从卧室内退了出去。
留我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那里。
晚上我一个人吃完饭,听着房间内冷冰冰的回声,以为今天夜晚只有我一个人,便喝完了难闻的中药,上楼去睡休息。
睡到半夜时,我听到卧室门外传来开门声。身体下意识紧绷,以为又是有人来绑架我,第一反应便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伸出手去开灯。
灯光大亮后,进来的人却是正在挂衣服的沈柏腾,他见我一脸警惕的模样。手从衣服上收了回来,对我说:“还没睡?”
我愣了半晌问:“你怎么来了?”
沈柏腾理所应当问:“我不能来吗?”余余妖巴。
我说:“可是……”
沈柏腾脚上穿着一双男士棉拖鞋,解掉领口的领带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人就住在,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沈柏腾直接扯掉领带进了浴室。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浴室内的水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洗完澡出来后,我已经侧躺在床上了,沈柏腾躺在我身边,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便各自睡着。
之后几天,沈柏腾都准时晚上十点回家里,我们两个人就像衣一对平凡夫妻一般相处,有时候早上,他在穿衣服的时候问我意见,什么颜色的领带配什么颜色的西装好,还说。等孩子生下来一岁后,他就带着我和孩子去旅游。
听到他这些话,说实话我有点慌,我不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幺蛾子,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沈柏腾看上去太淡定了,淡定的好像真的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一般。
孩子大约六个月的时候,袁姿来找过我,当时沈柏腾没在家,她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看向我和沈柏腾所住的屋子,始终都不说话。
我刚想和她解释什么,袁姿却沙哑着嗓音说:“你不用解释什么。”
我没明白她的话,她从身侧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她说:“你自己看。”
我看了袁姿一眼,从她手上拿过文件,当我将文件翻开来看,才发现是一份离婚协议,沈柏腾和袁姿的离婚协议。
我惊了一下,愣愣的看她,开口说:“你听我解释,我们上次的约定我并没有违反,只是现在我也是身不由己,等孩子生下来后,一切都会好。”
袁姿说:“梁笙你不用说这些,我自然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人,以前我们的约定我虽然不全信,但我信一半,可现在我根本等不了这么多了。”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袁姿说:“柏腾这个人我非常了解,他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他对我肯定不会有什么感情,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更加不会对我再有所留恋,他现在提出要和我离婚其实是迟早的事情。”
她苦笑的说:“而且,现在的袁江东已经死了,我的利用价值也到头了,他更加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我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毫无挽回的地步。”我看向袁姿说:“袁姿你相信我,属于你的就终究是属于你的,谁都拿不走。”
袁姿说:“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袁姿的脸上一片心如死灰,眼睛内的神色已经在透露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现在说再多花言巧语下去,她未必听得下去。
我只能淡淡一句:“只要你相信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真的。”
袁姿小心翼翼将那份离婚协议收好,她说:“我今天来找你也并不是说我想放弃,而是来告诉你,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松掉这个男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心,眼睛内是坚决的神色。
我还没看明白什么,她已经提起手上的包转身离开了。
到达晚上,沈柏腾回来后,我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平时这个时候我已经上床休息了,他从玄关口换掉鞋子后,朝我走了过来,疑惑问:“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说:“我在等你呀。”
沈柏腾听到我这句话,便从后面抱住了我身体,他手落在我小腹上说:“难道是一个人在家害怕?”
我并不打算和他绕圈子,而是直接问了一句:“你和袁姿提出离婚了?”
沈柏腾挑眉问:“不可以吗?”
我拽进他的衣服问:“为什么?”
沈柏腾笑着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将我的手直接从他衣服上拿了下来,朝着餐桌旁走去,说:“不过,你放心,我虽然和袁姿解除婚姻,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结婚。”
他坐在餐桌上后,拿起竹筷,神色淡淡的看向我说:“第一,你曾经在江南会所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外加你曾经是沈家的姨太太,又是袁家袁长明的妻子,这样复杂的身份,已经注定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他看向我的脸色,又说:“但,我和袁姿离婚后,我们会在一起。”
我说:“这就是你给我的喜欢?”
沈柏腾皱眉说:“你还要怎样?”
我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看起过我,我要的喜欢是对等的。”
沈柏腾眼睛内含着一丝不悦说:“对等?我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你要我如何给你对等?”
我笑着问:“所以在你心里面,我还是比你矮一截了?”
沈柏腾见我隐约有生气的趋势,便立马止住了这个话题,他说:“好了,我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端起了桌上的瓷碗,慢条斯理的用着晚餐,明显再拒绝和我交谈。
大约是处在怀孕期间,又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虚弱,脾气还非常的暴躁,就在这一瞬间,我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
端这汤从厨房出来的仆人,看到我正蹬着沈柏腾流泪,有些慌了,迅速走了上来,询问:“夫人?您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他这句话一出,沈柏腾也抬起脸看向我,见到我脸上的眼泪,将手中的竹筷放在筷托上,眉头轻皱的问:“怎么,又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我只是等着他,并不说话,眼泪长流,怎么都忍不住。
我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正想一声不吭转身就走,沈柏腾已经从桌上站了起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用手摁住我的头,我身体瞬间便被他揽在怀中。
沈柏腾的下颌顶在我头顶,叹气说:“是我错了行吗?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了,越长大越像个孩子了。”
听到他的话,我并没有感觉,只是不断想控制住自己让眼泪适当的节制一点,不要这么出息流出来。
以前的我无论受多大委屈和困难,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可这一次,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哭了出来。
沈柏腾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胸口一片湿意,他耐心安慰我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还有什么不甘心,梁笙,做人不可能两圈十美,我给你的爱就是这样,不会过分偏爱,但也不会毫不在意,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听到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只是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我们差不在客厅内逗留了一段时间,他便带着我上了楼。
这个话题我们双方都没有在谈论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没有再问过他和袁姿之间的婚姻问题,因为孩子越来越大的原因,我更加没有那个精力了。
只是偶尔看看外面的报纸,和助理通一下电话,了解一下公司那边的情况。
助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时常没有人接,我打电话给秘书,秘书也回复我最近公司事情非常多,让我不要担心什么,这边一切正常。
怀孕了,人也变得懒惰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爱管公司的事情了,听了便过耳即忘,也没有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每天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当我一切平静将坚持我把孩子生下后,可谁知道,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再也联系不上自己的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