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吵吵闹闹中，胳膊上夹着皱巴巴的数分课本的老师走进了教室，教室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无论在什么样的教室里，老师都是对学生的大杀器啊。
数分老师是个老头子，一看就是教了很多年很多年数学的人，也许可以把数分老师称为数学的代名词了。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数学分析老师，在未来的一年里负责空天班的数分教学任务，我姓卫，大名卫敬国。”
数分老师的声音中气十足，他折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锋锋利，入木三分。
“我负责了快二十年数分了，早些时候你们的学长学姐还划分在物理系和不同的工科系里面，和我上学时一样，近几年才有了空天工科班这样的新政策，不管系怎样变化，数分这门课你们是逃不过的。”
卫敬国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学期的分数安排，“考核方式很简单，期中期末各占百分之五十，两张百分制的试卷，期末会考察本学期所有内容，分数向下折算。”
“请拿出你们的数分课本，我稍后会给班长发一份参考资料的详细清单，都可以在图书馆中找到，也包括一些外语版本的，试卷我会适当参考这些资料上的题目。”
卫敬国挽起笔挺的衬衫的袖子，从粉笔盒中拿出两根粉笔，握在手心里一根，把四块黑板中的左上方那块拉下来，遮住了他写自己名字和考试安排的部分。
他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孩子们都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几个男生此时也坐的端端正正，把课本和笔记本摊好在了桌子上。
这才有点儿样子，这一届肯定不比他们的学长学姐们逊色。
“同学们对我刚才说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好，我们开始上课。”
……
两节课的数分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随着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卫老头把粉笔爱惜地放回粉笔盒里，即便是一个粉笔头也没有浪费。
卫老头是卫敬国对自己称呼，他不喜欢学生天天一本正经地叫自己卫老师，他都是个老头子了，中年的学生们这么称呼自己还好，这些刚上大学的学生都是十八的年纪，直接叫自己老头子才听着顺耳点儿。
虽然这么多届学生没有一个叫的，大家还是一本正经地称呼他卫老师。
“卫老师虽然很严肃很严苛，但他的课讲的真好啊，数分虽然难，上完卫老师的课反而不难了。”
尹溪月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向身边的夏雁飞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发着呆，尹溪月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停下了收拾的动作，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是哪个地方嘛？”
“是的……为什么呢？按道理来说……哦，我明白了。”
在两个人一起盯了黑板三分钟后，一直扶着下巴也不说话的夏雁飞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写下几笔，收起了本子。
“是不是一下子把自己给绕住了哇？”尹溪月揶揄地笑了一下，就算是神通广大的雁飞，遇到数学该头疼还是得头疼嘛。
“两场考试啊，期中的安排在第八教学周的周五，和普通物理学在同一天。”
“这是第一个教学周的周一，学习任务艰苦而繁多哇。”
“如果开课的数目能小一点儿就会幸福一些，十月一还有一周的假期，这么算下来只有七个教学周。”
“说到假期的时候就不要研究考试啦，国庆雁飞你有什么想法嘛？我们去逛西湖吧，我好想去雷峰塔上看一看西湖的景色～”
“月月你小脑袋里面一定是把学习和玩耍分成两个分区了，需要用到哪个的时候就只用哪个，另一个直接关机了。”
“就是这样的，雁飞你能怎么样呢？怎么样怎么样呢？”
“我能做的当然是时刻奉陪喽，学习我是好搭档，玩耍上也算个好伙伴。”
“雁飞你可是唯一一个能和我一起搓手柄的男孩子，请对自己更有自信一些，虽然你的技术似乎不如我了哦。”
“……没有这回事。”
“哼哼，和姐姐嘴硬嘛？”
两个人背着各自的书包边唠边走出了教室，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课间走廊里，和同学们一起穿插在教学楼里面，去往上午第二节课的教室。
好在数分和普物的教室离得不远，也就只差了三层楼而已，真的不远。
尹溪月一边走，一边在夏雁飞的耳边撒娇，夏雁飞选择牵着她的手默默地走，小魔女就偷偷地挠他的手掌心，还会在上楼的时候故意拍一下他另一侧的肩膀逗他。
“小捣乱鬼，拿出一点点精力记住教学楼的安排，免得上课的时候找不到教室哦。”
他无奈地说道。
“东面奇数教室，西面偶数教室，从南到北教室数字递增。”
尹溪月笑嘻嘻地说道。
“有没有答对的奖励哇哥哥？”
“……回家再说。”
“哇，不想等了，我现在就想要。”
“奖励丫头你一套数分习题怎么样？”
夏雁飞拍拍她，收获到了张牙舞爪的小魔女一只。
……
普通物理学真的普通么？这明显是反话。
看着其他系的大学物理A的课本，夏雁飞他们不羡慕才是奇怪的，不过课就是这样，越难才越有挑战性嘛。
普物老师介绍了一下同样严苛的考试安排后，经过了数分卫老师已经打在身上的预防针的空天班的学生们面不改色，这让普物老师感觉很受伤。
“刚上完你们卫老师的数分吧？我早就给教务处的老师说这学期把我的课排在数分前面，结果今年又没如愿。”
“不说排课的事了，按照教学安排，普物有非常多的作业和随堂测试，光靠老师我和搭档的另一位老师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每年都有两位学生助教来帮忙，是上一届的普物分数最高的几位同学。”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两位同学举起了手，其中一位正是阿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