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绿林好汉,五个道上的兄弟,还有两个是越家的弟子。这扬州城内,能找到的就是这些人了。”陆轻舟对越家了解透彻,去了几个越家的铺子,又留了几个越家的通信符,才凑齐了是个人。
温疏点点头,加上他们三个,十三个人也足够了。
“二皇子必然以为我们会躲上几日,现在去下手,最是容易。”比起拉长战线,尽快速战速决,才是温疏最想做的事情。京城已经变天了,顾珩却在此时离开京城,明显就是还有后招。她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如今必须快刀斩乱麻。
“是!”一群人拱手相道,他们多多少少曾得了越家的帮助,这次便当是报恩了。
夜半三更,扬州府衙的牢狱内,几只老鼠快速地爬过,李妍缩着脚,一身的华丽衣裳早已染了污水,头上带着的鲜花也已经腐败。
“娘,我想回家。”李妍抽着鼻子,哭出了声,她何曾吃过这般苦。
杜月娘饿着肚子,这牢狱送来的饭都是馊的,“娘也想回家。。。。”
另一侧,宁王堆了稻草,给宁王妃坐下歇息。按道理说,二皇子应当直接押送他们回京城,如今却把他们丢在牢狱里不管不顾,实在有些奇怪。
实则,顾珩在李府翻天覆地找了一通,硬是没有找到那本账簿,记忆中这账簿明明就在大房的书房内,可如今就是找不到了!
他心中猜测,一定是被温疏找到了。
没有账簿,他就少了一份证据,等回了京城,也没法子将宁王一家子定罪。太后已经有些不太信任自己了。顾珩重生了一世,到底少了些曾经对太后与皇后的真心,如今更是带着偏执活着,做事总有些失了分寸。
因着温疏的掺和,圣上迟迟没有立太子。
可若是温疏与他定了亲!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搜!给我好好搜查一番!”顾珩打砸了李家的屋子,发泄着愤懑。
这一夜,他头疼不已。
脑海中不断闪现过曾经的回忆,温疏对他的轻声细语,温柔体贴,温疏为了他不顾圣上的阻拦,非要与他成婚。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他,温疏便费尽了心思。
可是,他做了什么呢?
因着太后的一句:“温家,势大。”
他便仍由母后与太后联手,在宫宴上毒死了她。
那一刻,温疏吐血而亡时的眼神,冰冷至极。
可他已经后悔了!他悔不当初!
他寻了个替身,却仍旧比不上她。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得过温疏重要。
顾珩想尽了一切办法,听了那巫女的话,以血为誓,逆天改命,只为求温疏的重生。
可是到底哪里错了呢?温疏重生了,却是带着记忆重生,如他一般,记得自己的死亡与愤怒。
其实,在温疏第一眼瞧见他,那一双眼睛里的仇恨是止不住的。尽管温疏拼命掩饰,顾珩也看出来了。温疏恨他。
“二殿下,不好了!有人劫狱!”侍从匆匆而来,跪在地上禀告着。
顾珩捂着头,从梦中惊醒。她果然,会来救他们。
“放了他们,抓住温疏。”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是!”
牢狱之中,众人撕打在一起,温疏刀剑之下,尽是鲜红的血迹。
“陆玉安,带王爷王妃先走!”温疏大喝一声,砍伤了一个人。
陆玉安冲进了牢房内,径直扛起了宁王妃,带着她从中厮杀出去。宁王躲过了一把刀,他虽然纨绔,但还是练过武的。
陆轻舟护在温疏的身侧,两人共同为陆玉安开路。
“走!”在陆玉安迟疑之际,温疏朝着他大喊了一声,“快走!”
未曾想到这里竟然增加了如此之多的人手,温疏以为这些人手会被外派出去寻她,如此看来,顾珩是早就预感到他们会来劫狱了!
虽然担心温疏,但陆玉安也知道此刻不能多留。
脚下加快了速度,他们三人冲了出去,牢房外,早就留了人接应。
“快!上车!”赵大掀开了车帘,陆玉安将王妃放进去,自己与宁王架着马车狂奔而去!他们得早日赶回京城。
京城之中,皇上病重,皇后亲自侍疾。百官感动于帝后的深情,又因为二皇子亲自前往扬州处理私盐一事,听闻宁王是其中的罪魁火势,百官更是口诛笔伐。
“宁王不顾国本,徇私枉法,理应当斩!”
温文清独自守在朝堂上,“光凭二皇子一家之言,怎能轻易定夺宁王之罪!若是要定罪,也当人证物证俱全才是。”
“哼,我瞧是温相与宁王走得亲近,此时才帮着宁王说话吧!”又一文官说道。
“怕是你与二皇子是一派,故意陷害宁王才是!”朝堂之上,本就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温文清将这一摊子水泼了回去,他可不是吃素的。
“好了!皇上圣体抱恙!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一切都等二皇子回来再说吧。”因着皇上病重,太后倒是垂帘听政起来。
然而,这违法纲常的事情,在此刻却无人敢有异议,毕竟太后的势力,温文清都要思量思量。
等下了朝,温文清自请去探望圣上:“微臣担忧圣体,因而特来看望。”
太后却是直接将人拦住了,“皇上不舒服,自然要静养。相爷还是等过些时日再来吧。”
一而再,再而三地拦了几次,温文清心下便有了数,这到底是圣上病了,还是如何。一切都未曾知晓。
宫内,皇上瘫软在床,皇后一勺一勺地喂药:“皇上病了,就该多喝药。”
“呸!你个毒妇!”皇上喷了一口药出去,正溅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擦了擦脸,笑道:“等到二皇子回来,你就可以安心当太上皇了。这药,吃或者不吃,都不打紧。”
“毒妇!毒妇!”
“来人,好好看着皇上,别没等到写好遗诏,人就死了。”皇后朝着底下的人吩咐了一声。
这里的奴才都换了新人,那些往日里伺候皇上的都被拖去了慎刑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