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目光闪了下,邪魅一笑,“是被一只野猫抓的。”
这位齐王的荒诞,天下皆知,因此裴渊听了他的话后,很快便明白他口中的野猫,并不是真的猫,而是女人。
他并不作理会,可裴律却自顾自道:“那只野猫,说不定你也认识。”
“齐王说笑了。”裴渊态度疏离。
裴律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叹着气道:“那只野猫,长得漂漂亮亮的,但没想到,那猫爪却异常锋利,本王不过是见她漂亮,想摸下她的脸,没想到,她便对本王亮出了锋利的爪子,本王一时不慎,便被抓伤了。”
话虽如此,但他丝毫没有恼意,反而一脸玩味,“本王久不回来,竟不知道这京中的猫儿,气性那么大,本王可是被她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齐王若没别的事情,本王便先走一步了。”裴渊不愿听他废话,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后,便迈步离开。
“简之,我们叔侄久未见面,应该小酌一杯才是。”裴律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裴渊脚步一顿,拂开他的手,“本王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裴律挑眉,“听说你定婚了,未婚妻是定国公府的夷珠小姐,你这么急着出宫,该不会是去见她的吧?”
裴渊瞥了他一眼,“齐王久未归京,想来对京城已经生疏了,本王派人带你熟悉一下京城吧。流影,送齐王回去。”
“是。”流影走了上来。
裴律瞥了他一眼,终是松了手,若无其事地说:“简之对本王的这份孝心,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虽久未归京,但从小在这里长大,不至于连路都不记得了。
简之要去见夷小姐,只管去便是,不用管本王了。”
裴渊拂了拂袖子,带着流影走了。
“简之,听说夷小姐有倾国倾城之容,改日带来给我见见。”裴律忽然扬声道。
裴渊眉间划过冷意,却是头也未回。
流影跟在主子后面,心想,裴律这厮,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还敢挑衅主子。
裴律看着头也不回,已经走远的人,无趣地耸了耸肩。
他与裴渊虽然差了一个辈份,但年纪相仿,因此算是一起长大的。
曾经,二人的关系也亲厚,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二人便渐渐疏远了,到了如今,已是形同陌路。
他正感慨着二人逝去的情谊,这时,突然一个宫人走了过来,低声道:“齐王,太后有请!”
裴律顿了下,俊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可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宫女道:“原来是太后娘娘召见。”
那宫女对上他带笑的眸子,脸一红,低下头去,“齐王请。”
“本王久未归京,你们太后还好吧?”裴律与宫女东拉西扯了起来。
“太后娘娘很好。”宫女回道。
裴律目光落在她脸上,笑意吟吟地说:“姑姑怎么称呼?”
“奴婢如意。”宫女红着脸道。
“好名字。”裴律称赞了一声。
宫女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前方的人时,霎时跪了下去,颤声道:“太后娘娘。”
裴律愣了下,抬头看去,便见凤太后站在那里。
“许久不见,齐王还是这般风流,怎么,齐王府的女人不够满足你,竟撩拨起了哀家宫里的人。”凤太后似笑非笑。
那宫女煞白了脸。
裴律却不甚在意地说:“太后宫里的姑姑,果真个个俊俏,臣一时情难自禁,望太后恕罪。”
凤太后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宫女,淡淡道:“拉下去,砍了!”
“太后饶命啊……”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求饶。
裴律眉头蹙了下,叹着气道:“如意姑姑是做错什么了么,引得太后如此大动肝火。”
凤太后淡淡道:“狐媚惑人,哀家宫里,不留这样的人。”
有太监立即上前,捂住那宫女的嘴巴,便要拖下去。
裴律道:“太后这是怪臣了?那臣还是先告退吧。”作势便要走。
“行了,既然你看上了这贱婢,哀家便饶了她性命,将她送予你如何?”凤太后适时道。
“那就多谢太后了。”裴律又恢复了一惯的浪荡不羁。
如意捡回一条命,连忙朝裴律磕头道谢。
“傻瓜,你要谢的是太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人了。”裴律笑得一脸邪魅。
如意脸一红,赶忙朝凤太后磕头道谢。
凤太后多看她一眼都不想,摆了摆手,“下去吧。”
如意如蒙大赦,急忙退下了。
裴律陪着凤太后走了一段路,直到进了慈宁宫,才道:“不知太后召见,所为何事?”
凤太后没说话,挥了下手,待宫人都退下后,她无奈道:“裴律,你我之间,不该这般生疏才是。”
裴律勾唇,可眸内却没有笑意,“臣不明白。”
凤太后眼睛眯了下,旋即却道:“罢了,你执意要与哀家撇清关系,哀家也勉强不得你,只是,哀家想要你帮忙做一件事情。”
裴律摩挲着手指,漫不经心道:“臣只是一介莽夫,如何有资格为太后办事?太后高看臣了。”
凤太后也不恼,而是不紧不慢地说:“你若能帮哀家办成这件事情,哀家便将凤凝的下落,告诉你。”
裴律霍然抬眸,死死盯着她,“什么意思?”
“凤凝并没有死。”凤太后一字一顿道,随即叹了口气,“哀家也是前段时间才查到的。”
裴律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已被激动取代,他声音发颤,“她在何处?”
“她具体在何处,哀家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她是被裴渊藏起来了。”凤太后说着,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想利用凤凝对付你呢。”
裴律闻言,怔了下,眸中涌起的希望,霎时寂灭。
“太后别拿这种事情来开涮臣。”
凤太后蹙眉,“哀家句句属实,虽然哀家现在还没有探听到凤凝的下落,但哀家确定,凤凝就是在裴渊手里。”顿了顿,她突然惋惜地说,“当年你们二人,关系也亲厚,可因为一个凤凝,却闹得反目,唉!”
裴律沉默,眸中却藏着荒芜,袖中的手指,也攥成了拳头。
“你放心,哀家的人会继续找的。”凤太后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宽慰了一句后,又道,“不过裴律,这么多年来,你雄踞齐州,裴渊早就视你为眼中钉,想除去你了,难道,你想坐以待毙?”
裴律松开拳头,脸上恢复了一惯的玩世不恭,“太后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臣做什么?”
凤太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道:“昨日,你已经见过夷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