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阴暗的地下室内,散发着旖旎恶心的味道。
一个只穿着裤衩,像是猴子一样的干瘦老头,正坐在床头抽着烟,脸上挂有诡异满足的笑容。
老头五十岁的样子,他腿上带着脚镣,拴在墙壁的暖气管子上,锁链很长,他跷二郎腿抖动时,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杨虎臣指着老头说:“他叫金不换,是坎比亚的一个商界天才,曾经在海外经营十三家金矿,最辉煌的时候能买下整个青州市。”
“后来犯了事,当地的人追杀他,关在了坎比亚监狱永久禁闭。”
“我把他借来,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犬养浩二有些不服气,“杨先生,他一个囚犯,能懂得什么商业知识?”
金不换站起身,哗哗的拖着锁链走到办公桌前,从里头取出一个文件袋。
“自己看看吧。”
犬养浩二并没有接过,而是一脸嫌弃的从兜里掏出白手套,等工整戴好以后,才从金不换的手中接过文件袋。
拆开文件袋以后,里头的字是用毛笔写的,苍劲朴拙,力透纸背,简直是书法的上品。
犬养浩二吃了一惊,“这是你写的?”
金不换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诡子,我们老祖宗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这学来学去,学个串秧儿,也不行啊。”
犬养浩二并不懂什么叫“串秧儿”,也并不理会金不换的话,打开了台灯坐在简陋的书桌前,仔细研究商业企划书。
商业企划书上头,仔细标注了犬养浩二工厂的问题,以及陈清河工厂的优势。
其中分析,入木三分。
陈清河之前能够想到的,金不换全都想到。
甚至陈清河不曾想到的问题,金不换也能想得到。
犬养浩二看过以后,后背冷汗蹭蹭直冒,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我的天,我都干了些什么!”
他为了抢占大陆销量,运输了大量的原材料和零件,其中还包括二十万辆完整的自行车。
那些零件组装成自行车,也有十万辆。
整整三十万辆自行车,犬养浩二在看过金不换的商业分析以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车子卖出去。
可这么多车子,如果囤积下去,早晚是要生锈化为废铁的。
犬养浩二还是有些商业常识的,知道一旦自己降价销售,亏损的钱先不说,以后自己的品牌也将遭到致命的打击。
当民众觉得尚日车行是便宜货以后,想要再再涨价销售,已经是不可能。
现在拯救公司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这些车子运回东洋国自销,或者运输往西洋销售。
在见识过金不换的能力以后,犬养浩二谦虚恭谨的上前,“金先生,您觉得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
金不换说:“立即改变销售策略,更新车子的构造,也造出类似二八大杠的车子。”
“只有这样,才能在国内有活路。”
犬养浩二的面色发苦,“从现在改造机器,到成品出厂,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一个月的时间,等我们再回到市场的时候,市场早就被陈清河和宁无缺给占领的一干二净。”
金不换眯着眼睛,嘿嘿笑着说:“我保证在未来一个月的时间,让陈清河的公司出大问题,给你腾出发展的时间。”
犬养浩二激动的去和金不换握手,“金先生,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必有重谢!”
“我不要重谢。”
金不换咧嘴露出诡异笑容,“我见过的钱,比你们俩人加起来的还要多。”
“现在我也不想要钱,只要你们答应我的要求。”
杨虎臣皱眉问:“什么要求?”
“每天给我送足够的雪茄,足够的茅台,足够的女人。”
金不换眯着眼睛,格外贪婪的道:“这三样管够,无论你们想对付谁,我的计谋也管够!”
杨虎臣说:“对陈清河进行打击的事交给我来,你把这批车处理一下,尽量早点换成流动资金。”
“好。”
得到了杨虎臣的支持和金不换的帮助,回去路上时,犬养浩二的皱皱巴巴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回去以后,他连夜安排人装船,想要把三十万辆自行车,赶快给运到东洋的总部去。
第二天中午,大量的卡车停在港口附近。
可在装船的时候,所有的车子都被卡住。
运输的人找到了犬养浩二,他勃然大怒的拨通了陈清河的电话,“陈清河,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刚吃完午餐,正准备睡午觉的陈清河接起电话,懒洋洋的问:“啥什么意思,你这话给我说清楚一点。”
“我的大型货物就停在海上准备装船,每一分钟消耗的都是大量金钱,你为什么设卡拦住我的货物!?”
远洋货轮,租赁一艘是按照时间算钱的,装运速度必须要争分夺秒。
货物被困在港口,大船就这么停着,可见犬养浩二的心有多么的滴血。
对此,陈清河却丝毫不以为意。
“你的货停在港口,花多少钱关我屁事。想要装货运输,你就得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