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乖巧听话可人吗?
她白雅兰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方晨初要是喜欢,我不止可以听话,我还可以撒娇卖萌啊,就是学做饭打扫家务都可以的!
这样想着,宋颂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方晨初是喜欢她的,她怂什么啊?不能怂!
宋颂被冻得手脚发麻也不停下来,下了楼没有看见方晨初的身影,想着应该是在她找衣服穿的时候走远了吧。
看着地面上的薄冰和刺骨的冷风,宋颂一咬牙,闭紧眼睛直往前冲。
小区门口的这条路,不长不短,这段距离是宋颂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回家的熟悉路线。
拐弯口那一块地方不知道是谁那么混蛋泼了一盆水在那里,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然结了一层薄冰堆积在那里。
等宋颂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顺着那冰面的摩擦滑倒了一半。
“唔……”
她整个人扑倒式的跪在地面上,还沿着地面往前滑行了一小截的距离,膝盖因为磨蹭产生了巨大的疼痛和火热,就是不用看,宋颂也知道,她的两个膝盖一定是磨破了皮了。
她站起身,微微弯下腰,掀开一点点的羽绒服,顺着边缘的缝隙看过去,刚好亲眼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往下流淌,冷风吹在那还带有身体温度的“红色”上,引得宋颂直吸气。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冻的,还是疼的。
不止膝盖,还有她的手掌心也磨破了皮。
宋颂气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怎么就那么大了,刚刚离开方晨初的身边,就让自己做到了遍体鳞伤。
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很快就走过了那边危险的拐弯处,抬起头看去,就看见了方晨初略显单薄的背影,还是那么的帅!
宋颂嘴边刚拉起一个笑容,张开嘴巴想要叫住他,让他来看看他的伤口,最好在适当的卖卖惨什么的,可她就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方晨初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为什么这么眼熟啊,哦,还真的是白雅兰啊。
嘶……
这天还真冷啊,天都漆黑了,白雅兰还不回家吗?
也是啊,谁说白雅兰一定要回家的,方阿姨那么喜欢他,方叔叔也是,很有可能留着她就在家里过夜啦。
睡在哪儿?
这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情嘛,对,她没必要关心,也没办法关心……
宋颂满含热泪,只感觉身体好冷啊,四周的寒风好像都在那露出的一小抹缝隙中来回流动,甚至是呼朋唤友的带着大量的疼痛和酸涩钻进破皮的伤口里,顺着血液和神经往中间聚齐。
最后全压在她心尖的裂缝上狂欢。
这大概是讽刺的嘲讽?
宋颂看着白雅兰伸手环住了方晨初的胳膊,而方晨初的脸上还带着那么温柔的笑容,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样子。
她第一次恨她的视力那么好,怎么以前天天熬夜的时候就不干脆瞎了呢?
怎么她就能把白雅兰手上的酱油瓶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呢?
原来白雅兰的地位在方晨初的家里都已经这么重要了吗?都可以出来帮忙买酱油了啊。
宋颂脸上的泪水一下子没忍住,糊了满脸,又被风吹的那么紧绷的不适,她举起自己的手掌,看着血肉迷糊的狼狈样,再望着前面不远处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影,视线逐渐迷糊。
有时候感情说来,就来的汹涌,说去……
去你特么的去,这玩意是能去的吗?
宋颂不屑的笑出声,怎么不能去的?
转身的一个功夫,宋颂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有杨真真的笑脸,杨凡欠扁的玩闹,方晨初最初冷漠的别扭样和前不久还存在的温暖怀抱……但所有的所有最后都化为泡沫,只停留在最初的模样。
那张她上辈子,最后最后看见的自己好闺蜜的嘴脸,狰狞的欢愉,恶心的放纵。
宋颂感觉自己也是够愚蠢的,以前玩不过白蜜,所以丢了沈坤,那还情有可原,可以解释说她太年轻了,玩不会心机嘛,轻易的相信了别人。
可现在呢?
怎么她都重活一世了,还玩不过十几岁的高中生呢,关键是这两个人还都是表姐妹。
她宋颂可真是和姓白的八字不合,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城市啊。
宋颂停下了回家的脚步,她转身从楼底下又走回了,小区的中央,那里的凉亭还是在的,她想去坐一会。
宋颂坐在凉亭最偏僻的一个小角落里,蜷缩着腿脚,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血液干涸,紧巴着伤口瑟瑟发抖。
羽绒服盖在伤口上面,带来的仅有的温暖也夹杂着疼痛,让她怎么做也不舒服,可宋颂就是不动一下,她不能动。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方晨初家的那扇窗户,这还是以前宋颂无聊的时候发现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想过会把这用来偷窥,因为她有事就直接过去敲门了。
反倒是方便了现在她的处境。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宋颂看着那扇窗户走过很多个人影,灯光一直亮的刺眼,晃得她眼睛直冒水,啧,她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眼科啦,怎么一直忍不住冒水呢?
真是怪尴尬的呢。
又看了半个小时,那扇窗户的光也灭了许久了,可对面的小区门口,始终没有走出一个人影,哪怕是一辆车影也好啊。
宋颂的身子已经冻僵了,嘴唇也不自然的闭合不住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和脸颊两处麻木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她有些害怕了,不就是戴了顶发光的绿帽子吗?她可不能让自己冻的毁容了啊。
想到以前看见的一新闻,一女子爱美,冬天穿短裙约会结果冻的面瘫了,自那以后面部都不协调了,别说是男朋友了,就是生活都困难。
宋颂把自己的双腿放回了地面上,双手快速的来回搓动,原地蹦了几下,飞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楼道里。
这中间的很长一段距离,她再也没回过头,只是进了楼道里的那一刻,又一次哭了起来。
二楼的住户惊恐的瞪着大眼睛,手上还颤抖着一个手电筒,晃得像是在蹦迪似的不得安生。
他刚睡的迷迷糊糊的,怎么听见门外有个女人再哭呢?那声音还远了又近,近了又远的令人恍惚。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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