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叔救人易,但是寻到药材却是难,景二没见过什么神药,竟然是隋叔找不到的,一下犯了难。
“你们要什么药材,这处是名利场,什么都可以买到。”景赋体子好,受了重伤还能支撑着走了出来,“神医无需介怀,全当我感谢神医救命之恩。”
唤动锦衣卫,阿岁的药不过片刻就给寻到了。
景二又惊又喜,站到沈笑语跟前,摸着脑袋正欲开口。
沈笑语将裴颜之的大作收进信奉里,在信奉上,写下父亲亲启四个大字,“你也不用谢我,将这封信送到户部裴尚书府邸上即可。”
“以免你被打出来,这个一道拿上。”
沈笑语捡了个空木盒子,塞了一把枯草进去。
景二瞪大双眼,以为沈笑语是裴尚书家的姑娘,忙点着头道:“姑娘放心,必定送到。”
景赋静静的靠在墙边看着沈笑语,“姑娘姿态有些面熟,面纱下可是熟人?”
沈笑语断不能现在让他发现,自己在蛮子街谋划,便道:“如今公子搭讪都是用的这般语录?瞧着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和个登徒子一样?公子莫要惦记,我已有婚配了,与夫郎情比金坚。”
景赋轻声笑了起来,笑得时候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皱眉。
“裴尚书府邸只有两位姑娘,一位是宫中的淑妃娘娘,一位还是个七八岁的稚子。若说是儿媳,裴颜之可尚未娶妻。”
景赋幼时也是个生动活泼的,后来景国公夫人被休弃后便变了性格,沈笑语是没想到,在塞外这么些年,再算上当锦衣卫的功夫,变成了个胡搅蛮缠的。
“我说不定是于裴颜之有私呢?”
不过,不是私情是私仇。
“什么私情。”景赋板了脸,冷声道:“我怎么不知三妹妹与裴颜之有私情?你母亲可否知晓,景国公可否知晓?”
他怎么认出来了?沈笑语尴尬的眼神回避,幸亏现在她戴着面纱,被人瞧不清楚神情。
明明景赋这个人向来脸盲,而且自小在军营,家中服侍自己的老仆都不大认得几个,不可能认得出来隋嬷嬷,难道是自己漏了线索?
景赋还在咄咄相逼,“三妹妹,男女之事可不仅仅男欢女爱,如今你算半个景府的姑娘,一言一行莫要丢了廉耻。”
索性沈笑语掀开面纱,对上景赋的眼神,不紧不慢的道:“我上月听景国公道,你领了圣旨前往两湖之地勘察皇商一案,怎么案件不破,便提前回来了?”
前世这案子一直拖着未破,直到沈笑语死的那年,真凶才浮出水面,因此景赋还因为办事不力,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三妹妹这是在说我忤逆圣旨?提前返京?”
“我可没说。”
景赋垂眸,靠在病榻上,瞧着不知道多远的窗外,“这倒是一个可以让我领罪的好法子。”
“三妹妹自小心慌的时候,就喜欢右手握着自己左手上的红绳,所以每隔两年,你母亲总要去庙里给你请红绳,如今大了还是未曾改掉这个习惯。”
沈笑语低头,右手正巧握着左手的红绳。
“二哥观察的当真仔细。”红绳易断,不过轻轻一用力,便可挣脱。
沈笑语亲手扯断红绳,“如今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