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如今只能坐定自己丫鬟的身份,“小的是南方来长安城寻亲的,想着办了户籍,才能找到事做。”
“哦?”燕王挑眉,显然没有网开一面的打算。
“你原先的户籍文书在何处?”
不远处跪着的官吏早已经冷汗直流,买卖户籍虽然不是什么明面上的生意,但私下却也盛行。
上面的人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下面的人只管敛财办事,如今在锦衣卫跟前,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官吏擦掉额头上的汗滴,心一横将所有罪名都加在了沈笑语的身上,“没……她只是个逃奴。”
沈笑语被锦衣卫压倒在地,没有将此事认下。
燕王:“抬起头来。”
沈笑语脑袋被太监架起来,燕王将方才的茶杯递给沈笑语,“这茶是岭南去岁进贡的普洱,说是上好的贡品,但毕竟是南蛮人的东西,本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赏你了。”
茶水被灌进嘴里,燕王附耳在沈笑语身旁,“本王秉公办案,沈小姐应该不怪罪吧?”
茶渍浸湿了沈笑语的前襟,燕王这厮确实是个小肚鸡肠。他压低声音小声道:“沈姑娘自从上次池塘落水后,当真一次都没出过景国公府,如今总算让我逮到了你。”
燕王上次被沈笑语拂了面子后,左等右等,不仅没等来沈笑语认错,而是在那之后压根就没见到过沈笑语。
沈笑语本就不喜欢,参见长安城的各个宴会,即便参加了她也就是个被人当做谈资的,“起初本就是殿下到的国公府。”
燕王不悦,吩咐道:“来人你去转告景世子,景国公府沈笑语买卖户籍,压入大牢。”
“殿下何至于如此恼我?”
燕王看着沈笑语那傲然的模样,静候着她张嘴。
“我与殿下做个交易如何?”
“殿下查案在户部自然查不出什么,这里每日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么多,聪明的人怎么会将把柄放在眼前呢?”
燕王:“那你说说我在查什么?”
“先将人喊回来。”燕王挥挥手,刚才被差遣出去的官差就从门口回来了,根本就没去国公府告状。
看着沈笑语微怒的眼光,燕王:“你从哪里得知我查案的?”
燕王和国公府向来是一条蚂蚱上的人,景赋便是燕王的左膀右臂,能让景赋将皇商案丢下的,只能是燕王的事。
说来燕王真正得势,还是隋王生母身陷巫蛊一案,涉嫌咒杀皇后。
“太子和隋王殿下之间的事,让殿下去查,不是让殿下当活靶子,两边走挨揍吗?”
太监尖叫一声,“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这么不知避讳,我们殿下是什么人,岂敢诋毁殿下?”
燕王抬起来沈笑语的头,食指轻轻的碰在额头的伤口上,额头伤口虽然已经好了,用力摁下去还是会有疼痛。
凑的近,燕王便闻到了沈笑语身上的血腥味,伤口破裂了。燕王伸手,锦衣卫自然的将佩剑放在了他的手里,“谁告诉你的?景赋还是景词。”
猜,沈笑语的身份是不可能猜到的,可偏偏前世景赋的信件她看过一大半,现在的景赋自己都没接触到这事。
“景词。”
燕王真正的第一幕僚便是景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