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山上回到家里的,这一路上都在浑浑噩噩的瞎想。。

    进屋后我没开灯,直奔冰箱,翻出了一罐凉啤酒,狠狠灌下几口。从喉咙到胃舒爽的感觉让我提起了不少jīng神,于是我静静地陷进沙发里开始思考。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灵瑶,很显然灵瑶给我托梦这个事是真实存在的,托梦就代表她是真的死了,这特么傻妞,人都死了你还叫我跟着瞎掺合啥呀?那个东西现在看来很明显是被狐狸脸给拿走了。不过这不重要,我能力所及的我已经做到了,总不能叫我轮拳头去跟这帮牲口抢吧?单独跟踪那女的我压根想都没想,连七个老基友都忌惮的家伙,我上去也是秒杀的局面。我死了我妈咋办呐?从小她一个人把我带大不容易,最主要,我也不想死呀。再说那几个黑斗篷,后来他们肯定是回到他们的世界里去了,所以很显然狐狸脸甚至灵瑶也很有可能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可怎么这些怪事就偏偏叫我碰见呢?

    想来想去没什么头绪,心乱如麻,这大半夜的忙活半宿。上了山遇见这么一出,着实有些累了。

    于是我起身把所有的门都反锁,仔细检查了一下所有的窗子,窗栓也都插上,我又仔细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深沉的夜sè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一般,想到这,我赶忙把窗帘拉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胡乱想着,我根本睡不着。渐渐的我发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我把眼睛嵌开了一条缝隙,隐约看见月光下一个“人”向我床边走来。

    炸了!我想大声惊呼却发现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脑袋拼命想指挥身体动起来,仿佛胳膊和腿像灌了一千吨铅一样,我使尽全身力气才让眼皮又张开了一些,却发现入眼的是熟悉的卧室。根本没有什么人影,看来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时候我想起身,却还是做不到。

    小时候我经常被梦给魇住,有过这种经历的朋友都能了解,有时候你大脑一片清明,完全已经醒了,可就是动不了身,做不得声,也就是很多人说的“鬼压床”。

    这时我已经知道,我是又被魇住了。不过多年来梦魇的经历让我丝毫不慌张,我顺势闭上了眼睛,不去挣扎。耳朵却渐渐传来了轰鸣,这是被魇住快要结束的征兆,我心里雪亮。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开心起来。因为,耳鸣声渐渐被一种声音取代,好像是...念经的声音。

    起初声音细不可闻,完全被掩盖在耳鸣的声音之下,当你发现它的存在时,它迅速变大变强,在脑海里循环激荡。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满脑充斥的都是宏大的梵音。可我完全是九年义务教育下的无神论者呀,这什么情况?我用了将近5分钟又努力把眼睛睁开一些,入眼还是熟悉的卧室,并没有预期的一大群老和尚老喇嘛之类的人,但是梵音却一直咪咪嘛嘛的挥之不去。

    整个后半宿就这么熬过来了,等我发现我身体能动的时候,梵音也一瞬间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我的梦,醒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的天sè已经破晓,我从床上腾的弹起身来直接奔向门外。头都不回的一口气跑下楼,跑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家乡这座小城人们生活节奏很安逸,这个时间路上没车,只有一层薄薄的雾和三三两两晨练的路人。

    我就着早晨湿润的空气抹了抹脸,深吸了一口空气,才感觉好一些,我该怎么办呢,跟家人说?肯定会被认为是有病啊,就算他们肯相信我。也没办法帮我解决啊。报jǐng?估计直接通知家属给我送到jīng神病院了。

    我并不认为是因为我昨夜受了惊吓,才会出现这种长时间的梦魇,直觉告诉我,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已经盯上我了。

    越心思越憋气,这特么算什么事啊,我招谁了我,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追到我家里装逼来了,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本来应该出现的情况是我拎起砖头回到家冲冥冥之中的所在各种叫嚣,诸如“你出来咱们照令照令,牛逼你废了我,要么小爷特么废了你”之类。

    而事实是,太阳懒懒的升起来,我穿过半个小城。来到了一家佛具店门前,福源斋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刺目的金光。

    我抬脚走了进去,香烟袅袅,入眼是琳琅满目的各种佛像,以观音大士和弥勒佛祖居多,屋里放着禅宗的歌,我站在屋子zhōngyāng有些神情恍惚。这屋我来过无数次,但都是为了找我的发小出去鬼混。

    “这位施主,要请佛?”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居士合掌迎了上来.

    “啊,新来的这是。”我回了回神,心下说到。

    “啊不是,我是来找小神童的,他在么。”小神童就是胡喜儿。我很少这么称呼他,因为我压根就没信过他会看病,私下里我曾问他究竟真有仙儿假有仙儿,他总是很认真的对我说,像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肯定是没有。他出马的时间较早,那时候还是个少年,所以叫来叫去也就叫开了。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这么叫他了,虽然他今年已经二十好几,眼瞅奔三的人了。

    “好的,请您跟我来。”他转身向屋子后身走去。

    我跟着他绕过前厅,出了后门。这后堂我还真是第一次进来,周围是一圈带走廊的厢房,中间居然还有块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中间种着一株我不认识的怪树。说是怪树是因为它除了光秃秃的树干枝杈以外什么都没有。在这个季节和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围摆放着一些盆栽,长椅。

    别有洞天,这是我进来的第一感觉,我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一声招呼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呦呵,稀客啊。今天早晨喜鹊绕着裁决木叫了三声才投西方而去,我就知道有贵人要来呢。谁成想是你这祸害,我还在想小六老师不上班了,哥们头发咋办呢,咋的,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希望了呗?准备出山了?哈哈哈。”他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比我高了整整一头。五官属于那种打眼一看不烦,但是越看越帅的类型,他身材很消瘦,今天上身穿着一件款式宽松的藏蓝马褂,下身是紧腿的短打裤,脚上蹬着一双千层底的老布鞋。顺势过来锤了我胸口一下,笑声很爽朗让我心里的yīn霾瞬间就散去了。

    不过想到他已经快三十了还被人成天喊小神童,我就忍不住笑了,“喜儿哥刚从清朝穿回来呗?今儿又是地主装阿?”

    “cāo,我乐意,走走,屋里说。谢谢你哟蓝生,去外面支应着吧,下次这货再来就不用搭理他了,叫他自己进来就行,辛苦了呢。”说着他又绽放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那个叫蓝生的少年有些羞涩的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转身出去了。

    我跟他进到屋里来,房间摆设很古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把交椅,交椅的后面是一堵火墙,火墙上左右对称摆着一对龙凤胆,胆瓶里插着玉如意。我总觉得他跟我就像两个年代的人,要不是小时候一起骨碌到大,就我俩这迥异的xing格和爱好,注定一辈子没什么深交。最后面的体上挂着一副画,这是一副江乡雪景图,山山是雪,路路皆白。题字是柳宗元的五言绝句《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虽是五月光景,却感觉一股肃杀萧冷的寒意扑面而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时胡喜儿的笑声传来“小六,直勾的嘎哈呢。”冷意顿时消失不见,仿佛刚才之是我的错觉。

    我才回过神来,有些干涩的说道:“草,我特么碰见事儿了。”

    “哈哈哈,那肯定的啊。刚才一见你我就知道你情况不对,没事,做这先喝口水,跟哥说说。”

    “嗯”我没再和他斗嘴,仿佛是溺水者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把从昨夜上山开始,到我奔出家,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灵瑶托梦的事,他听的很认真,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有时他会递过来一枝烟,我摇摇头继续讲,他也不抽,而是把烟放在八仙桌上,换个姿势继续认真的听。

    “我说完了,然后我就直接到你这了,看看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么,胡大司令。”说罢我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透过袅袅的烟雾看到他眉头皱的很紧。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一样,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断,于是就默默的抽烟。

    我的烟抽到烫手的时候,他长出了一口气,也点上了一根烟,眯起眼长长吸了一口,看看我笑了一下。

    “你不用跟我扯犊子,这事跟灵瑶也有关系吧?还有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忽冷忽热?”

    “我cāo,你咋知道。”我还以为是刚才看那副画看的,压根没把身体反应跟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至于灵瑶,好像胡司令一直对她都不咸不淡的,怎么这次就一语中的了呢。

    “那就是了,东西还压在你身上没走呢。”

    “你摆得平不。”

    “嗯,够呛,单你身上这位倒是好办,只是这事跟那个小妞有关联可不好办,如今看来只有去找三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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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六志异最新章节二十一. 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