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我们的婚事...放在年底你看如何?”欧阳旭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我又不急这一时。对了,朝廷到底授了你什么官儿啊?”
“哪儿有那么快,琼林宴刚开完没多久,进士们需得陛见完天家,才能正式授予官职。一日未得实职,就一日不得算是真正的官身。”
“盼儿,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不得不委屈你。”欧阳旭眼神有些躲闪道。
赵盼儿面露疑惑看着他。
“盼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不过这一切,须得等我跟那高家娘子成婚之后半年。”
赵盼儿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盼儿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又问道。
“这一切,须得等我和那高家娘子成婚半年之后。我...我知道我委屈你了,但是你向来贤惠,你一定不会在意的,对不对?”欧阳旭好生不要脸的问道。
赵盼儿身子一软。
欧阳旭继续说道:“盼儿,你什么都好,只是在出身上差了一些,毕竟你曾隶贱籍,若有些人查起来,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
“这些也是在我中了进士之后才知晓的,身为士大夫,是不能有任何一点瑕疵的。盼儿,你也不想成为我的污点,对不对?更何况,高观察那里我是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
赵盼儿凄凉一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欧阳旭再度说道:“盼儿,我们在佛前许下的三生三世,我从未忘记。我只是没有办法让你做正妻而已,不过你放心,即便我娶了高氏,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影响的。”
“我绝不会让你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我会让你另居别院,不会受到任何打扰的。而将来你的孩子,也可以记在正室名下。”
赵盼儿冷笑一声:“你还想让我的孩子,以后认别人当娘?”
“这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啊,我们亲生的骨肉,你还会怕以后不孝敬你吗?”欧阳旭摊手笑道。
“盼儿,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也为了我的官身,你就在名分上面稍稍的让这一步,好不好?”
赵盼儿眼眶通红,强忍下悲意,寒声说道:“不好,欧阳旭,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是你太小瞧我赵盼儿了?你特意把我带到这儿来,就是怕我在高家门前大闹,坏了你的大好姻缘吧?”
“变心了就请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你说你绕这么大一圈子,真是叫人恶心!”
“我没变心,我现在也可以对天发誓,我唯一钟爱的女子,只有你一个人,我只是不得已,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欧阳旭说道。
“呵...为了你的不得已,你就可以背信弃义,悔婚再娶。我不远千里来这里找你,结果你告诉你这个,这东京还真是富贵迷人眼,深情不暗许。你不配喝我的茶!”
说完,赵盼儿将面前两盏茶端起,对着欧阳旭朝他面前地板上泼下。
做完这一切,赵盼儿大步离去,只留下欧阳旭脸色不断变换,愈发难看。
坐在对面酒楼内的三人,在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嬴烛运转内力施展一门特殊的技艺,将这一切全都听入耳中。
“这欧阳旭真他女良的不是个东西。”嬴烛怒骂一声。
黄蓉和穆桂英急忙问询道:“到底怎么回事?”
嬴烛将自己听到的尽数告知二人,听完这一切的二女,皆对欧阳旭恨得牙痒痒。
“如果此时不是在东京,我一定劈了这狗东西。”穆桂英恨恨骂道。
“我也一样,如果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用弹指神通将他全身骨骼全部崩碎。”黄蓉咬着牙道。
“你们两个吃完就回房间休息,我去找一下赵盼儿,怎么说也是我认定的未来替我执掌茶业一门的掌舵人,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嬴烛说道。
“哥哥,你好好安慰一下,但是记得把握分寸,万不可因哪句话在刺激到她。”
“这个你放心。”
... ...
东京的某座不知名小桥上,赵盼儿双手撑着石桥阑干,静静地盯着江面。
“真巧啊,这不是赵氏茶铺的掌柜娘子吗?”
听到声音,赵盼儿回头看去,只见嬴烛站在石阶处,一脸笑意又带着些许惊讶的看着自己。
“你也在东京啊?”赵盼儿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只留在那里经营个小茶坊呢,没想到这么有缘,东京又见了。只是,观你情绪好似有些不佳,是在东京没有寻到好的铺子吗?”
“不是,因为一些小事。”
“掌柜娘子可有空闲?不如你我走一走?我陪你散散心,也可提供你一些建议,你看如何?”
赵盼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二人沿着江边,一路闲逛。
“我叫你一声赵娘子,可否?”嬴烛笑问道。
“当然可以了。”
“赵娘子何时来的东京?”
“近几日刚到。”
“哦。东京啊,乍一看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不踏实,不实在,太注重于表面了,现在看着的确还行,但时间久了,这种表面繁华覆盖之下,会产生多少的肮脏与不堪。”
赵盼儿脚步微微一顿。
嬴烛侧首看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说得很对。东京这个地方,确实不合适。”
“那赵娘子是不打算在东京开茶坊了?那有没有想法,换一个地方,一个虽不似东京这般极尽繁华,但却比之强出百倍、千倍的地方。”
“哦?还有这种地方?”
“当然有,这个世上比东京好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比如呢?”赵盼儿问道。
“有东长安,有南洛阳,有金陵,有太安,有庆都,有上京。”
“而我想推荐你去的地方叫咸阳。”
赵盼儿眨了眨眼,小嘴微张愣了一瞬道:“咸阳不是大秦的都城吗?大秦我完全不熟,我去了那里又能做什么,还不如回我那小茶坊的好。”
“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商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