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瑞冰就在离江帆不远处的后边两排。
他丝毫没压低声音，反而故意很大声。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了他们这一排。
此时直播间里有约莫三万人。
大部分是蒋雪宁和齐一航的粉丝，只有少数是因为《青花瓷》那首歌粉上了他的粉丝。
大部分蒋雪宁的粉丝在听到黄瑞冰这话，立马就开始发起了弹幕。
——“嚯，白眼狼在学校里被孤立活该！听说这白眼狼还拒绝了我们雪宁的节目邀请，搞的我们雪宁那次都生病了。”
——“雪宁就是太重感情了，哪里像这白眼狼，屁股一拍就走了，完全不顾及组合情谊！”
——“大家记得给雪宁的节目投票！到时候有个投票环节的，看投票率来评选第一的。”
——“现在能投吗？我现在就去投。”
——“现在可以！快去！”
现在就能投？
有一部分的江帆的新粉丝觉得十分不公平，忍不住在弹幕上发言。
——“太离谱了，这不就纯粹比人气吗？那还搞什么文艺汇演，直接颁奖给蒋雪宁得了呗。”
可这样的发言在一出现就被嘲笑了。
——“神经病啊，娱乐圈不比人气比什么？”
——“江帆粉丝好意思说不公平？他不也出道了三年吗？出道三年还是没存在感的糊逼怪谁？”
蒋雪宁的粉丝一阵嘲讽。
那强悍的战斗力瞬间打得江帆的新粉丝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
主持人自然也看到了暴涨的弹幕，也知道这一次的焦点恐怕就是江帆和蒋雪宁了。
毕竟这是两人在组合解散后的第一次同台竞技。
一个是FN主唱。
一个是FN吉他手。
原本的队友，此刻却成了队友，要竞争学校里的第一名！
“那你认为这一次的冠军会是谁？”女主持人被直播间里忽然暴涨了一倍的弹幕惊到了。
“当然是雪宁。”黄瑞冰晃了晃手机，呲牙，“我们都支持雪宁，雪宁性格好，是我们所有人的女神！”
“是啊，雪宁的唱功很好！我们音乐系的学霸女神！”
随后大家又是一阵吹嘘。
什么音色绝美，让人如痴如醉，音域宽广等一系列的词全都砸在了她身上。
就仿佛她已经是这一次的预定冠军。
江帆听了之后只是随意撇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吹吧。
蒋雪宁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
现在吹得越狠，等会反弹得就越狠。
…
文艺汇演开始了。
演出的速度竟比江帆想象中的要快。
原本是预计到下午才能结束。
到中午时，就已经轮到了蒋雪宁。
江帆睡醒时，整个人会场都已经沸腾起来，在蒋雪宁站到台上做准备的时候到达了高潮。
灯光猛地黯淡下来。
上一个表演节目的道具迅速撤走，播音主持系的两个主持人走上台。
“接下来的节目，是由FN组合的主唱蒋雪宁为我们带来她下一张专辑里的其中一首摇滚曲目《夏花》。”
报完幕，场内就如同演唱会见面会一样，所有人集体的喊——
“雪宁！”
“雪宁！”
“雪宁！”
整个会场瞬间被点燃。
底下快睡着的记者一瞬间清醒过来，十分兴奋的开始拿着自己的手机拍摄记录起来。
完全就是巨星待遇。
…
在江帆这个位置，甚至还能听到记者的议论声。
“老张，你标题想好了吗？”
“想好了啊。”
“这么快？你都没听你就想好了？”
“这特么还要听？这不闭着眼睛都知道取什么题目吗？”
“我看看？”
李江凑过去在看到旁边张猛笔记本上拟定的标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笔记本上的标题每一个都夸张极了。
【天籁之音蒋雪宁力压破音江帆】
【FN组合前队友厮杀，蒋雪宁尽显主唱风采。】
【FN组合前队友同台竞技，乐手输给绝世唱将蒋雪宁！】
【海妖之音蒋雪宁全方位碾压江帆。】
绝世强音。
绝对唱将。
天姿国色天籁之音。
蒋雪宁名字底下还写了好几个看着就夸张至极的词语。
对比江帆名字下边却空空如也。
…
看到这些标题的记者李江沉默了两秒，忍不住的问，“老张，你咋这么肯定蒋雪宁能赢？”
“她不赢谁赢？她多份粉丝，那乐手多少粉丝？”
“可是……”
李江忍不住掏出手机，“我事先搜了一下这个乐手的自媒体账号，搜到了他的抖音号，我听了他唱的，你要不要听听？”
虽然他不是什么专业的歌手。
但是那首青花瓷质量有多好，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哎呀不听不听，你傻啊，现场和录音能一样吗？”
张猛拍拍胸脯，“我老张在这记者圈子混了多久了，我还能不明白那些艺人？”
“……”
“江帆唱功真那么好，他怎么自己不当主唱？肯定修音了！”
“现在的修音软件，五音不全都能给你修成歌神！”
张猛嗤之以鼻，“你不要告诉我他当初唱功牛逼，作曲牛逼，为了爱退居幕后，不可能！”
“也是。”
李江佩服道：“还是老张你经验老道。”
“那可不，我老张混圈多久了，而且王大经纪人都那么拜托我们了，不给人家措辞写好点？”
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江帆嘴角抽了一下。
有一种偷听时忽然被踹了一脚的感觉。
嗯，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以前喜欢过蒋雪宁。
那绝对是记者都要天天写新闻嘲笑他。
…
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
原本应该是和齐一航合唱的蒋雪宁今天却变成了独唱。
旁边的人声乐团前边也似乎多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指挥者，看着并不像是人声乐团的人。
看来是公司给她请了个外援。
看了几眼后，江帆就百无聊赖的收回了眼神，忍不住扭头往旁边瞅了一眼。
旁边陈都泠撑着下巴，趴在前边的空座椅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镜头，看得认真。
“你看那么认真干什么？担心我会输？”江帆偷偷凑过去，小声问。
“不是。”
陈都泠原本前倾趴在座椅背上的脸微微侧了侧，如星光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江帆道：“我要认真听她唱，然后好告诉营销号怎么写文章给你涨粉。”
那认真的样子，活脱脱像写什么毕业论文。
江帆嘴角抽了一下。
还特么惦记着那营销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