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节 朋友关系
没有暖气，没有灯光，窗外雪花絮舞，他静静地坐那黑暗里，手指无声地敲打着身边的座位软垫，旁边动了一下，雅涵的柔软的身体，又靠了过来。
手的敲打停了下来，雅涵已经将他的右手当成枕头一样抱住，身体也是下意识地朝这边挤着。对于家明来说，这样的天气算不了什么，但对雅涵却不一样，大病初愈，方才雪躲藏了那么久，早已被冻得手足冰冷，上车后虽然稍微活络了一下，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车内的温仍旧不断下降着，已经沉睡的她感到寒冷，自然也就朝着家明这边靠拢了。
对于之前关系亲昵的两人来说，这样程的肢体接触其实算不了什么，打打闹闹时，谁也没将这些触碰当成一回事，这大抵跟之前两人年龄的差距，彼此的认知有关。然而当某些事情点破之后，此时的家明就微微感到有些为难，当然，那也只是小小的困扰。一辆货车的灯光从后方亮起来，抛锚的跑车边一掠而过，驾驶员显然朝这边望了一眼，却没有停车的意思。灯光风雪之消没无踪。
“唔……”
再次转为黑暗的车厢里，雅涵轻轻呻吟了一声，随即，身体加寒冷地蜷缩了起来，早已经脱了鞋子的一双修长小腿屈起那边座位，穿着毛袜的双脚摩擦了几下，因为感到冷意而寻找着可以放进去的温暖角落，如此伸了好几次，却始终找不到感觉舒服的地方，只得又蜷缩起来。
眼见她那里不安地动了好几次，家明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轻轻挣开雅涵的手，随后脱下了外衣。包裹了她的小腿之上。双足有了着落，方才抱着的温暖枕头却是跑了，雅涵迷迷糊糊地再抱过来，口说着梦话。
“唔……冷……家明别动……”
“绑上就不冷了……”低声说着，他拉起外衣的两跟衣袖，打了个结，以确定她不会蹬开，耳听见雅涵断断续续地梦呓：“冷……家明……”
“别……脱光……衣服……我冷……”
正为她将身上的衣服拉好的家明微微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她背上拍了一下，黑暗，雅涵似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一只手轻轻她背脊上抚摸着：“哎，睡、睡……”摸着抱住了身边那温暖的身体，她有些心满意足地再次睡了过去。
“睡……”
过了好久，家明的声音才又轻轻地响起来。右手放她的后背，仿佛是将对方的整个身体揽了过来，片刻，他笑了笑，闭目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地亮起来，雪花仍继续下，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地声音令他睁开了眼睛，这个晚上。没有人这里停下车来，显然跑车的这副模样的确挺吓人的。
轻轻挪开雅涵的双手，支起她软绵绵的上半身，然后让她躺到自己这边的座椅上，车内天气寒冷，他再脱下一件毛衣，盖她的身上。
开门出去，寒冷地风雪舒展了一下筋骨。道路上也已经有了积雪，显出几道车辙的痕迹。穿着单薄的衣服，围着这辆凄惨的跑车转了几圈，随后路边做着一些简单的锻炼。不多时，随着车内传出“砰”地一声响，紧接着，有些混乱的情况出现跑车车厢里，凑过去时。雅涵车狼狈地滚动着。待到弄清楚了情况，方才又生气又感动地望了一眼出现窗外的家明。伸手松开裹住小腿的外衣，随后匆忙穿上了鞋子，从车内爬了出来。
“你想死啊！穿一件衣服跑出来！”气冲冲地将毛衣塞到家明手里，由于动作太大，还没拉上后跟地运动鞋倒是踢飞了一只，路上蹬蹬蹬地跳了几下，待到家明将毛衣穿好，她立刻将外衣套了上去，随后才蹬蹬蹬地跳过去捡她的鞋子。
砰的一声，整个人倒了路边的积雪里。
“呵呵……”忍不住的笑声雪地响了起来，雅涵气呼呼地爬起来，狠狠蹬上鞋子，白了家明一眼，随即，却也不由得撇过头去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啊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摔一跤，你再笑我跟你翻脸啊！”
口恶狠狠地说着威胁的话，脸上的笑容可没有半点狠劲，家明摇着手：“没，我只是觉得美女果然是美女，摔跤都摔得这么漂亮，呵呵……喂，别乱踢，我不笑了，不笑了，你当心别又滑一下……”
此时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太阳也不知道有没有出来，绕着跑车追打一阵，雅涵伸手整理着耳际凌乱地鬓，她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保暖运动装，白色的女式运动休闲鞋，脑后简单的马尾，由于昨晚的混乱，又是车凑合了一晚，衣服已经有些皱，但管如此，身高超过了一米五的女子身上仍旧显出了独特的魅力，令人感到健康、**、优美，充满东方美的素雅面孔上，虽然未施粉脂，却荡漾着这半年以来未有地活力与红润。
“哇，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凄凉……”
昨晚一直没有闲心去关注其它事情，此时籍着朦胧地天光望向那辆跑车，才能真正认清上面的累累伤痕，虽然防弹地系统保证了里面的人未曾受到伤害，但整辆车身之上弹痕斑驳，千疮孔，许多子弹还直接嵌车身之上，前后的车灯、车牌、后方的平衡板，此时都已经或碎或断，凄凉无比。一面赞叹着这辆跑车居然能坚持到这里才散架的奇迹，雅涵回过头：“那我们现怎么办啊？”
“当然不是站这里，晚上的时候还没多少人注意，白天让人看到这样的车，肯定会报警的。”家明笑道。“找个地方吃早餐。”
“哪里有啊？”
“两个方向了，随便找一个，只要离开了这辆车，我们说是国游客，准能找到肯带我们一程的本地人。”
“这么说？那个裴罗嘉就是世界上厉害地黑色组织了？”
“准确点应该是杀手。”
“好麻烦啊，还是日本的……”
清晨，走扑洒着积雪的道路边，两旁是铺展开去的雪地。前方远处有着稀稀拉拉的矮树林，两人就这样悠闲地走着，说起了算不上平淡的话题，一直到经过了家明的简单解说，雅涵才大概明白了，家明所面对的敌人倒底有着怎样地意义，以及为什么会找到她这边来。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心并没有期待家明会如实地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女，明白男人很多事都会对别人保密，此时既然喜欢家明，就算家明有所保留，她多半也会爱屋及乌地认为这是家明有担待的表现。也因此，当身边已经与自己同样高的少年随口说起黑暗世界的事情，震惊之后，她也疑惑地望了过来。
“呃。这些事情……你怎么会这么坦白地告诉我……”
她心疑惑，家明反倒是坦然一笑，转过头来：“因为你想知道啊，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也没关系的。”
“灵静和沙沙她们也知道吗？”
“唔……”摇了摇头，“她们不清楚，不过这次来美国，我对她们说了是跟上次学校的事情有关。有人要对你出手，灵静就让我赶快过来了。沙沙让我杀光那帮家伙，怎么能耽误你的治疗，呵呵……”
听得家明说起灵静沙沙对自己地关心，雅涵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脸上也显出了有些开心的样子：“这么说，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的身份的吗？”
“她们没想知道，所以就没说。不过薰也知道的。”
“我是说灵静、沙沙三个人间嘛。”对于这两名又是朋友。又是情敌地少女并没有多少不满，此时对她们两个甚至感到亲切。只不过灵静跟沙沙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知道，秘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令她大为满足，踢动着地上的雪球，她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薰居然是你地徒弟，难怪她学校里只跟你一个人说话，也只听你的……我原来还以为那是因为她跟灵静的关系好呢……”
说着说着，又不免白了家明一眼：“不过你这家伙也真绝情，知道吗？薰那样的冰山美女啊，学校多少男孩子想追，她搭理都不搭理别人，就对你一个人言听计从哦。那次就因为人家武术社说你的坏话，她就跑过去一个人打几十个，还受了伤，结果你好话没一句，让人家一个受了伤的女孩子去操场上跑马拉松，还淋了雨……没人性……”
没有意雅涵笑脸象征性的责备，家明摇了摇头：“但那样的性格是不行地，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生气，光明正大地找人群p，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啊，如果我真的生气，或许就会直接放颗炸弹炸死所有人……”
“暴力男……”雅涵撇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性格从来不理会别人怎么说，可你身边的人会不高兴啊，那次听到别人说你坏话的还有灵静，她也差点跟那个人打起来了，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你身边地人会觉得受到了侮辱，都是因为关心你才这样地。”
“我知道啊，所以有人追求灵静的时候，我跑去唱歌，有人想泡沙沙，我去打篮球……但薰不能有那样地情绪，我不管她怎么想的，但不该做的就是不该做的，这些事情上没有理由和借口可说，因为她将来要做的事情，只要失误一次，就死掉了。”
被家明这段话影响到，雅涵沉默一阵，经过一颗树木时，家明轻轻一拍，雅涵尖叫一声冲了出去，但速终究不够快，雪花掉落满头，笑骂了几句，她说道：“你还真的打算让薰去做那种事情啊，这个女孩子我挺喜欢的，我是说……应该是因为你的关系了，她对我态也很好的，偶尔也说说话，打打招呼，对别人来说应该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而且你不是说那些日本人只是想把薰当成美人计来用，她不一定非得参与到那些事情里面去？”
“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啊，每个人都有表现和证明自己的**的。”走前面的家明回过身来，笑着摊了摊手，“不过或许没有太大危险的，现的裴罗嘉处境也不好，欧洲有个叫幽暗天琴的组织已经跟国这边联手了，日本也有他们的敌人，再加上美国这次的事情没成功，双方关系估计要吹……阿弥陀佛，希望世界从此和平，善哉善哉。”
家明路边合十祷告，雅涵笑着追近两步：“那你还美国干什么啊，我们赶快回去了啊。”
“有点小事，美国有两个的朋友，她们家里现有些麻烦，先解决了才能走。”
“从没听说你有什么很要好的美国朋友……”雅涵皱了皱眉，“男的女的啊？”
“呵呵，女的……”
“呃……”雅涵愣了愣，心敏感地想这家伙不会美国也有两个老婆，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心的疑问忍不住想要说出来，还谨慎择词，家明路边伸出手，一辆小车从风雪那边驶来，随即这里停下。
放下窗户，一个年纪四十上下，样貌平凡的黑人探出头来：“嘿，有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