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四节 风雨无阻
“我要马上去江海，爸你让子丰赶快离开……”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响起房间里，望着那响起回音的电话机，应海生脸色铁青，阴沉得像是要掉下来，见应子岚要走，陡然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我们江海也安排有那么多人，你这个时候赶过去又有什么用！”
“也许还可以挽回……”
“没什么好挽回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要出事就让他出事好了！不过，我那个顾家明也不敢做得过分，他如果做得出来，我们也可以！”
“无论如何，子丰是我弟弟。”应子岚瞪着父亲，“必须立刻让他走……”
同样的时刻，家明驾驶着那辆轿车穿行江海的街道间，上万英尺的高空，《风雨无阻》的旋律，响起由江海去往维也纳的航班机舱里。
灵静坐那儿，静静地听着。
“……给你我的全部，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那歌声之，后方座位上一男一女站了起来，从过道走向舱室前方的，两人走过灵静的座位旁边时，有意无意地朝少女往了一眼。旁边的年男子正看报纸，当这两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才抬起了头。将报纸翻过一页，后排的座位上，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天空下方的江海街道上，家明踩紧了油门，轿车如同风驰电掣般的超过了前方地好几辆车，其一辆警车里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靠，不要命了！”
广州，应子岚放下电话：“小弟和他身边人的电话完全打不通。”
刚刚挂掉另一只电话的应海生挥了挥手：“打给有可能他附近的其他人。想走……起飞的航班也得给我转回来……”
“……给你一条我的路，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情飞舞，
放心地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歌声流转。那一男一女的两人被空姐堵了驾驶舱门口，他们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空姐看过之后，神情紧张地与驾驶舱里通了电话，随后。驾驶舱的门打开了，两人将证件递过去：“国安局，这个广播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早得到线报，怀疑这架飞机上混入了恐怖分子。请你们立刻联系机场，返回江海。”
同一时间，江海公安局、武警总队的负责人办公室里，有人说着：“是！”挂掉了电话，随后，高级别的集合铃声陡然响起来，顿时间，楼上楼下、院内院外跑步的声音轰隆隆地响成一片。穿着各种制服的公安、武警朝着集合的广场蜂拥而出，今天穿着西装的老总一边楼道上跑，一边朝后方挥手：“快、快，紧急事态……”
距离机场大约十多分钟车程的一间别墅里，应子丰台倒了一杯红酒，狂欢一夜，他刚刚才起来，衬衫地衣扣敞开着没有扣好。回过头。他朝着一名客厅里睡了一晚的黑道老大举起酒杯：“沙竹帮已经完了，恭喜。”那笑容自信而优雅。
涡轮呼啸飞旋。车尾陡然一摆，刹车的声音想起来，那辆小车以无比惊险的动作漂移过十地街道拐角，路边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许久，警笛声从后方追过来，那辆警车的驾驶员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电话铃声响起。
东方家的别墅，方之天等待着电话的接通：“喂，家明，我是方之天，我已经听应海生说了，这件事情还有得商量，你别……”
“……抱歉，赶时间。”
挂断的声音响起来，方之天将话筒随手仍桌上，大步走出了房门：“车子还没开过来吗？快一点。”他朝着客厅里的东方路挥了挥手，“小路你也来，劝一下顾家明，要出大问题了……”
“家明他现要干嘛。”
“他赶着送人去投胎……”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
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
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地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
梦得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
不认输……”
“国安局……”
驾驶舱，副驾驶员回过了头来，那一男一女说完自己的意图，他拿过证件看了一会儿，随后将证件递回来，两人伸手要接，证件之下，露出了带有消音器的黑洞洞的枪口。与此同时，从后方过来的两个人不动神色地将枪支抵了他们的腰上。另外一个人将枪口对准了那名空姐，捂住她的嘴巴。
这一段舱室有帘子遮着，舱内的人都被那广播里地歌声勾起了思绪，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这边挤了七个人会有什么问题，只有侧后方，那一男一女地剩余两名同伴正要站起来，两把手枪无声地伸了过来，抵他们的后脑勺上。让他们又歌声坐了回去。
疾行地小车转过街角，刚刚从同学家出来的东方婉“啊”的躲开，眼看着那小车不远处的别墅前停下，两个人冲了出来，急忙朝有两名西装男守卫地别墅大门跑过去，其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只大哥大。她想要记下车牌报警，但一看这些人就是黑色组织，也就打消了念头。从车上下来那匆匆忙忙的两人被拦住，四个人门口争吵几声，其一个人一巴掌打了看门那黑色组织成员的脸上，眼见剑拔弩张，似乎是别墅里的某人看见说了话，小门打开了，提着电话那人飞快地跑进去。
原本期待着这帮渣滓内讧，谁知道居然没事了。东方婉的心有着小小的失望，下一刻，涡轮旋转的声音陡然扩大，又一辆轿车以快的速插入这边街道，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警笛漫天。没有多少地指示和训话，警车一辆一辆飞快地驶上了城市公路，那光景看得路边行人都有些呆住。
此同时，方之天等人的车队从东方家疾驰而出。同时而动的，还有此时城市各个不同地方的行动组，叶莲、崔国华……
天空。
气氛紧张得近乎凝固，驾驶舱，那副驾驶员耸了耸肩，拿出一个标志：“幽暗天琴，合作这么多年，别伤了感情。让这架飞机平平安安到维也纳可好？”
随后，舱外的两人被去了武器，直接打晕。
周华健那沧桑而温柔的嗓音机舱里回荡，没有人知道他们身边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有可能出现的危险，那歌词唱过一遍，又是一遍，灵静就那样听着、听着。终于无可抑制地哭了出来。那哭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即使她用力地捂住了嘴。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周围的人听到，身体哭泣剧烈地颤抖，泪水划过那美丽的脸颊，宛然凄美，犹如珍珠。
她身边的年人拿出纸巾，等待着她稍稍缓和之后递过去。
仿佛被某个巨大的身影所保护着，就这音乐声，飞机平稳地驶出云层，承载着少女那带着伤感地过往，以及此时仍不可知的未来，去往维也纳的方向。
别墅门口，家明走出车门。八月如火，时间是上午十点，接近直射的日光照射下来，带着仿佛要烧一切地滚烫……
东方婉愣了一会儿方才走过去。
原本心还骂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飙车，谁知道第二辆轿车停下，出来的居然是家明，她不由得有些愕然。对于一向龟速开车的她来说，汽车开车这样，那是绝对要死人的，跟家明认识这么久，她也从不知道他的开车技术居然这么好。不过重要的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家明。
回想那道声音从车门跨出来地情景，她甚至觉得……有些像是简素言的感觉，那种随意淡然、睥睨一切。
这样的念头脑海一闪即逝，眼前的终究还是她一直接触的那个顾家明，而并非心为崇拜的虚影，一路小跑过去：“家明，我听说沙沙的事情了，她……”
话说到一半，她才现家明居然是朝着那群黑色组织的别墅走过去地，一时间有些迷惑，两名守门口地大个子看起来对这个直走而来的少年有些不善，其一个方才被无故扇了一耳光，见家明走近，先迎了上来，另一个跟着。
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看着家明距离两个黑色组织大块头越来越近，她也走到了近处，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他：“喂……”
同一时刻，那名方才被打地大块头准备拦住家明：“喂……”
砰嗡嗡嗡嗡嗡嗡——
下一刻，整扇大铁门都颤抖着出了古旧的响声，久久持续！东方婉愣了原地。
对于她来说，一切仅仅生瞬间，“喂”的尾音还未散去，家明抬起了手，随后，那道身影就仿佛幻影般的朝前方冲了出去，两名体重估计都超过一公斤的大汉就一瞬间被按住了面门，随后，他们的身体被头颅拖着，转瞬间越过两米的距离。
仿佛御守沧被杀死的那一刻此时重现，两人的后脑被狠狠地按了铁门上，日光之，鲜血、脑浆、破裂的头颅，当家明双手放开，那两人的尸体就仿佛破麻袋一般倒了地上，东方婉站路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张开的嘴唇颤抖着，她的脑筋还无法转过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弯。
有些迷离的情绪里，家明似乎回过了头，对她说话：“离开这里。”
此时，别墅之，应子丰终于接到了父亲与兄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