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声音一下就没了,没有了一点儿动静。
大嫂心想应该是结束了。
反倒是身边苏青木的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大。
她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
苏婉纤长浓密的睫羽一簇一簇的湿淋淋的黏在一起,坐在痰盂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发着软。
羞赧的要死。
但是老男人对她这么好,今晚又是她们的新婚夜。
她也顺从的依着他…
霍枭寒黑眸如同最烈焰的火紧紧的缠在苏婉的身上。
粗大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着,呼吸深沉急促。
他想的很清楚,他们回去暂时不打结婚报告,不领证,只是不想万一霍家出事,影响婉婉的学业。
他也愿意隐藏这表面的名分。
但婉婉就只能是他的女人!
另外一只手摸向军装内衬里的口袋,拿出装在纸质袋子里的计生用品。
苏婉湿润潮红的脸更红了,耳尖发烫,如同被一朵被春雨淋过的娇嫩花蕊。
乌莹清透的眸水潺潺的。
…………
…………
屋外飘零的细雪已经停了,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被窝里和被窝外完全就是不同的世界。
冰火两重天。
苏婉紧咬着牙,眼尾的红晕如同精心晕染开的胭脂,沾着水涟涟的湿意。
老男人是真的天赋异禀,龙精虎猛……
但是老男人真的纯情的过分。
从未经受过任何两性教育,也没有接触过相关书籍和知识的老男人。
压根就不会!
她倒是想过要指引他,甚至是直接……
但是她还保持着清醒,这种事男人都找不着门路,她要是懂。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尤其老男人又知道她和林斯年之前谈过。
尽管她撒谎说跟着蒋梦月看过那个夫妻间的小册子。
但是理智告诉她,有些事情你主动可以,但是这方面,她就要装纯,装懵懂,显得很生涩。
她要是主动帮他……就会显得她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所以她只能任由男人在外蹉跎不管。
第二天早上五点,苏家一家人都纷纷起床,扫雪,收拾屋子,清点从邻居家借来的锅碗瓢盆,还有桌椅板凳。
一般这个时候,霍枭寒早就起来将水缸灌满了水,从山上挑了一担柴回来了。
但这会儿,早饭都煮好了,也没见苏婉的房间有动静。
苏母就拉着大嫂的手到灶台前说话。
“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后半夜,霍旅长出去倒了一回儿水,屋子里才没有动静。”
中间大嫂也睡过去,但是后来又被那边“吱呀”的床声给吵醒了。
苏母听完也更是满脸的心疼,“看来昨晚婉妹子是真的累到了,我去给婉妹子多打两个鸡蛋,还有昨天酒席上,我藏起来的那一碗土鸡汤,等到她醒了,我端到她屋里,喂她吃。”
“欸……”大嫂应声着。
霍旅长昨晚折腾到那么晚,确实要给婉妹子多补补。
就是不知道婉妹子这身体,起来了还能不能去赶火车,只怕是路都走不了几步吧。
“妈,大嫂……”沉凉稳重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霍枭寒一走进厨房,就看到苏母正拉着嫂子说话,两个人说的都是家乡话,加上声音低,即便他耳力灵敏,也没有听清楚两个人说的是什么。
但是光是看两个人的神色,也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事。
刚毅冷峻的脸上燃起一团淡红色的火焰,唇角绷的紧紧的。
“霍旅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苏母一回头就看到霍枭寒那硕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厨房门前,经过一夜的奋斗,眉眼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背脊反倒挺得更笔直了。
苏母连忙热情、亲切的迎上去,“我让你大嫂给你下鳝丝鸡蛋面。”
“妈,您叫我小霍就好了。”
霍枭寒启开唇,“我今天就不能帮爸去山上砍柴了,我要去县里找辆车,接我和婉婉去火车站,路上的雪结了冰,不好走,天气也实在太冷。”
“哎哎哎,行行行。”苏母听着很是感动,知道这是女婿心疼婉妹子,舍不得让她多走路呢。
但一想到,婉婉今天就要走了,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小霍啊,婉妹子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我们把她宠坏了,她以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写信跟我们说,告诉她二哥也成,实在不行,你给她买火车票送回来,我们教育她……”
“你别……”
“妈,婉婉很好,您放心,我比她年长,什么事我也都会让着她,即便她做错了什么事,那也是我没有教育好,最大的责任也是我。”
“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霍枭寒英挺的眉宇微挑,打断了苏母的话,语气郑重有力的说道。
俨然一副大家长的做派,将媳妇当成小姑娘来养了。
昨晚上她在他身下那么婉转怜人,娇娇柔柔的承受着他的暴风雨。
他怎么可能舍得动婉婉一根手指头。
苏母听后更是落下泪来,心也更踏实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叮嘱。
毕竟婉妹子是她的心头肉,以前只是去北平上学,这以后户口都要迁到北平去,一南一北那么远的地方,只怕是以后见不着几面了。
“妈,嫂子,婉婉还在休息,您就别叫她起床,等她睡醒了,再把早饭送过去。”
霍枭寒微微颔首,担心婉婉没休息好被打扰,临出门又特意嘱咐了苏母和大嫂。
等到苏婉睡醒的时候,就只感觉浑身酸痛,腿心都给磨破了皮,声音更是哑得都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老男人哪来的一身牛劲,全使错了地方。
她都哼哼唧唧的暗示了,但老男人反正是神清气爽,没觉得哪里有多大的问题。
总之,他还挺满足的。
苏婉倒是又委屈又想笑的,就只能默默承受,遭了一晚上的罪。
那个计生用品拿出来也是多余了。
苏母坐在床边,端着刚下的鸡腿汤面,一筷子一筷子的喂到苏婉的嘴里。
苏婉想要自己吃,但是手一动,那脖颈处暧昧的痕迹就露了出来。
看得苏母真是老脸一红,帮苏婉烘棉裤的大嫂也是撇过头,没眼看。
等到橄榄绿的吉普车停到村口,苏婉坐上车,慢慢驶离钱塘村,看着车窗外为她送行的苏父苏母还有大哥大嫂,三哥。
苏婉想要扭身,挥手跟他们说告别,都有些困难。
开口的第一个字都是沙哑的。
气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霍枭寒,不理他。
笨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