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话一出,李载流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然而赵凰歌却并没有接话,只道:“臣妹告退。”
她转身的时候,走的极快,路过萧景辰身边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小姑娘的袖子刮过了他的手指。
还有她的指尖。
在他的手指上掠过,随着抬手的动作,摸上了他的手背。
分明是一触即分,可萧景辰却觉得,赵凰歌在他的心上放了一把燎原的烈火。
宽袍大袖遮盖,无人看见那一瞬隐秘的交流。
眼见得赵凰歌就这么走了,皇帝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人道:“今日闹这么一出,你们可满意了?”
皇帝开口怪罪,众人便都跪了下来,唯有萧景辰还在原地站着,不卑不亢。
这些朝臣们纷纷谢罪,白鸿飞到了这会儿,依旧还在发挥着他墙头草的本能:“皇上,此番刑部受奸人蒙蔽,险些污蔑了公主,还请皇上降罪。”
他将这事儿的罪名推得干干净净,皇帝倒也没有多加追究,只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又让李载流在家闭门思过几日,便大事化小了。
雷声大雨点小,萧景辰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皇帝让朝臣们出去时,他这才打算也跟出去。
谁知却被皇帝叫住了:“国师留步。”
萧景辰这才站住脚步,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
萧景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已经临近正午,日光高悬在天空,然而冬日风烈,连带着那日光都稀薄而凉,落在身上,非但没有半分暖意,反而添了些寒冷。
他淡漠的往东皇宫走,这冷意吹到他身上,仿佛半分都感受不到似的。
直到他看到了东皇宫门口的那个姑娘。
她像是极畏寒,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大麾里面,一圈狐狸毛的领子罩着,露出里面小巧的脸。
眉目英挺,正色的时候带着些男儿气,然而这会儿发呆的时候,却又显现出几分娇憨来。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眼,那一双眸子里,便瞬间落了星子。
“国师。”
萧景辰的心上,骤然便被热意包裹住。
他张了张口,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艰涩:“我在。”
他仿佛是冬日的旅人,几乎要冻死在路上,却有人递来一支火把。
赠他美酒佳肴软床厚被,赠他一把温热的火,慰他半生困苦。
萧景辰深深地看着眼前人,几乎无意识的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里?”
这话倒是说得很顺畅,赵凰歌莫名觉得他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不过到底是笑着回答:“来找国师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一笑,复又道:“国师今日回来的很是时候,替本宫解了围,于情于理,本宫都得来谢谢你,不是么?”
赵凰歌又不傻,纵然先前那会儿没想明白,可后来只要稍微一想,便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了。
萧景辰必然是提前得了消息,知道有人要对她发难,所以才奔波赶回来的。
萧景辰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赵凰歌的模样,好一会儿才问道:“公主怎么近来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