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们稀罕那些臭钱吗？”
程意死死盯着李父的脸，毫不客气地讥讽。
她在配合警方做调查的时候，也知道了一些内情，干脆一一点了出来。
“因为他，有多少人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糊弄过去，天底下没有这样便宜的事。”
“你！”
李父气得脸色发青，抡起胳膊就要揍人。
衣角都还没碰到，他胳膊就被封璟然往后一折，疼得他面容扭曲，在那不停哀嚎。
“你当我是死人吗？”
封璟然声音冰冷刺骨，手上又加了些力道，李父感觉自己胳膊都快要被折断，连连求饶。
“赶紧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们李家人，要是你们贼心不死，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李父胳膊还在打颤，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回他们李家是真的完了。
这一局，他注定战败。
门再次被关上。
程意的气还没消，她总算知道李齐为什么是败类，因为他父亲就是个只会说歪理的人。
“有什么可气的，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动怒。”
“那么你呢？”
程意看向他，这个男人经常让她捉摸不透。
明明合约已经结束，他却不肯放手，要说有多喜欢她，好像也不是，更多的是占有欲。
感受到她波动的情绪，封璟然神色微顿。
“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反问。
程意后退几步，悄悄拉开距离。
她迎上他探究的视线，缓缓摇头：“不，我不清楚。”
说这话时，她莫名有些心酸。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当初的她太过弱小，别无选择，只能委身于他。
封璟然眼神渐渐起了变化，正要开口，特助就过来通知。
“封总，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到齐了，就等您了。”
程意是过来送资料的。
听特助这么说，将资料往桌上一放，她笑了笑：“那好，你们忙，我先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封璟然盯着她的背影出神，神色有些复杂。
特助使劲咳嗽了两声，提醒说：“时间真的不多了，封总，等会儿您还有视频会议，中午还有个饭局。”
“我知道。”
封璟然将资料收进抽屉，起身就走。
看了看他的脸色，特助暗叫不好，老板他好像又生气了。
随后他便在私群里面发消息：你们都注意一下，现在封总的心情是多云转阴。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跟程小姐有关。
特助默默叹气，也不知道封总这情绪会持续多久。
另一边，桑染从闺蜜那得到消息。
得知程意打算让程家跟封璟然合作，顿时火冒三丈。
她凭什么？
说得难听些，她不是已经被甩了么，怎么还要掺和这些事？
闺蜜苏雪看她气成这样，忍不住说：“依我说，你也犯不着跟她生气，反正他也不可能嫁给封璟然。”
“说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桑染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有些没好气地说：“我也不知道璟然他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已经分手了，还要跟她搅和在一块。”
之前在餐厅遇见的时候，她还以为她的机会来了。
结果没想到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说不定，他是真的在乎她。”苏雪想了想，吐出这么一句。
这话瞬间刺激到桑染。
她嗓音顿时变得尖锐：“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她，就不会包养，情人这名头传出去可不好听。再说了，他都已经把她给甩了，更不可能在意她。”
苏雪没想到她这么激动，又劝了两句。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桑染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打算亲自去找程意，好好跟她算算账，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程小姐，我现在就在你公司附近，我们见个面，我有话要跟你说。”
突然接到桑染的电话，程意只觉得莫名其妙。
说是要谈话，但她的语气却很霸道，而且还是命令式口吻。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桑小姐要是无聊，可以去找点事做。我跟你不一样，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你闲扯。”
说完，她就要挂电话。
桑染却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璟然他对你是什么想法，我说的是真实想法。”
这是她故意编造的谎言。
“那好吧，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程意知道她在胡扯，因为封璟然就不是一个会跟别人吐露心声的人。
不过她突然来了兴致，想知道这位大小姐到底在作什么妖。
季延听说她要去见桑染，一脸的不解：“老板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去见她？她对你敌意那么深，把你当仇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杀父之仇。
程意将签好字的文件递给他：“我知道，我就是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很快就回来。”
“那你得当心点，我总觉得她很危险。”
季延一想起桑染就浑身不适，心里有些担忧。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程意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好了，我们就约在附近，而且那边是个商场，人也多，她也没那个胆子胡来。”
等她赶到那家书店，桑染已经等在那。
她妆容精致，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裙，脚上的鞋子是私人定做，处处透着奢华。
跟她相比，程意就简单的多，就一身职业套装。
桑染自认为把她比下去，眼底露出几分得意：“程小姐好歹也是个老板，应该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别显得太廉价，不然何时才能找到下一个金主。”
她又开始挖苦她，言语有些不堪入耳。
程意神色平静，她淡淡一笑，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桑小姐可真会说话，可惜你这么厉害，这么高贵，封璟然他还是没看上你。”
这话成功勾起桑染的怒火。
眼见她就要爆发，程意又道：“老实说，我也替你感到可惜。”
桑染瞬间睁大眼，怒火在他眼里熊熊燃烧。
“你算什么东西，还为我感到可惜？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
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