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焦灼。
桑染几乎是用下巴看人，显得张扬又跋扈。
她等于是直接下命令：“程意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离璟然远点，别再靠近他！你最好是把你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我不想再为了这种事过来找你，听懂了吗？！”
“……”
程意相当无语。
她忍不住笑，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你又是什么东西，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老实说，她并不想跟她争论这些。
为了一个男人撕扯，本来就丢脸，更何况她想彻底理清这段关系。
但是眼前这位大小姐却不肯放过她，一再地胡搅蛮缠，说些不着调的话。
不等她有所反应，程意眯着眼睛道：“很显然，你什么也不是。不要跟个蚂蚱似的跳那么高，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个笑话罢了。”
“程意，你……”
桑染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让她想起父亲给他的那一巴掌。
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挡道，她早就跟封璟然在一起了，根本不会有那些风波。
“我什么，我说得丝毫不差，你三番五次挑衅我，无非是觉得你自己能坐上封太太这个位置。”
程意顿了顿，声音愈发淡漠：“只可惜，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那个位置，我根本瞧不上。”
她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中途没再说一句话。
因为跟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当然，她也不怕桑染将这话告诉封璟然，反正他从来也没打算娶她。
桑染气急败坏。
她本来想让程意挫败，不知为何，自己却有一种无力感。
不，她不信。
那可是封家，谁不想嫁进封家。
如果她嫁进去，父亲绝对不会多说她一句。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程父的质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让你去求封总原谅，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爸，您就别操心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随后她立马挂断电话。
她父亲脾气很暴，三言两语不对，就会挨他一顿骂，更别说最近公司受到影响。
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她只好给苏雪打电话。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去找她，你又不听我的。”
苏雪叹了口气，安抚了她几句，接着又说：“你要真想跟封璟然在一起，还不如从他那找突破口。”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可他根本就不理我。”
桑染很头疼。
跟她相比，程意就平静得多。
这会儿阳光明媚，映照在她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封璟然透过车窗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给划了一下，突然有些酥痒，与此同时还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眼见她要走过，他立马摇下车窗：“上车。”
“你怎么在这？”
程意有些惊讶。
其实封璟然一早就跟着她，当他得知桑染找她时，总觉得不太对劲，便跟了过来。
本想着她要是解决不了，他再出面。
没想到她是那么的干脆利落，三言两语就击垮桑染的防线。
他也就没有出场的必要。
当然，最后那一句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并不在意，只当是她用来刺激桑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封璟然并不打算跟她解释，反而转移话题：“今天晚上还得去程家参加饭局，我是怕你忘了，特地来提醒你。”
很明显，他在说谎。
虽然他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但好歹相处了几年，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
他可不是那种会特地提醒别人的人。
“我知道，到时候我会去，你要是先到，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
一听这话，封璟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眼睛半眯着，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危险的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要知道，他这是帮她去打脸，她要是不一块儿去，这效果就大打折扣。
程意看他脸色沉了下来，心思转了转，立马挽住他的胳膊：“我当然想跟你一起去，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公司的老板，公司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晚些时候还有个会，我不出场是不行的。”
“算了，我跟你计较这些做什么。”
封璟然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点头同意。
察觉到他心情转变，程意又开始套路：“这个场合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过是陪衬。而且我知道你会帮我，你肯定不愿意你看我爸欺负我，对不对？”
“你倒是挺会说话。”
封璟然神色渐渐缓和。
虽然不全是她说的那样，但他喜欢听她这么讲。
“那好，我这边开完会立马赶过去，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程意恭维他几句。
大多数男人都很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崇拜，在她看来，封璟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是被“我们”两个字触动。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那种异样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沉默片刻，他抬起手，想碰她的脸。
但下一秒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程意觉得他有些奇怪。
但要说具体哪里奇怪，一时半会儿她也说不上来。
封璟然淡声道：“没什么，晚上再联系。”
两人分开后，他就前往会所，参加好友郑修组的局。
两人虽是好友，但因为各自繁忙，见的次数并不多。
这一次郑修一再相邀，他便过来看看。
“你真是稀客，天天就缠着你那宝贝，见你一面都难。我们都以为你把她给甩了，怎么现在又黏上了，难不成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郑修故意调侃。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封璟然也不气，他一边落座一边说：“少在我跟前油嘴滑舌，我的事你别多嘴。”
“你居然没有否认！”
郑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其他人跟着起哄。
封璟然脸色沉了沉：“别闹了，你要是再发疯，我可就走了。”
他并不喜欢他们调侃他跟程意的关系。
“别走别走，我不说就是了。”
郑修果断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