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然这么狠,为了宁如雪死都甘愿,他要死就死别拉着自己下水啊!
沈姒绝对不可能给他陪葬:“大夫呢,叫大夫来!”
谢却山胸口插着剑凄惨地看着她:“娘子,你果然还是最爱我的。”
沈姒满脸厌恶,要不是这狗东西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自己手里,她才不会叫大夫。
和离签字的事被搁置。
谢家人乱成一团,要知道他们的荣耀都是靠着谢却山才有侯府的今天,他死了侯府也就完了。
“快快,叫大夫来,沈姒这个毒妇尽然对自己的夫君下此毒手,你口口声声说我儿要杀你,现在是你亲手要杀了我儿,大家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谢老侯爷顿足捶胸,指着沈家不由分说的霸道样子怒骂。
“沈家就是这样的书香门第,清流世家,杀人也是随便拔剑,不如连我也杀了!”
沈朱阁气得脸黑,这些人太蛮横无理了:“老侯爷,你们早让你儿子签字和离,不就没这事了。”
自己女儿可是要入宫当娘娘的,他才看不上一个小小的侯府,他女儿不就是跟前夫小打小闹,真杀人了陛下也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算什么,
越想越有底气,站在沈姒后面分毫不让,跟他平时谨慎小心的做派天上地下。
沈姒彻底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助纣为虐的老侯爷:“老侯爷这么惜命,花甲之年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我真动手了你又不乐意了。”
“外面都在传言谢却山跟宁贵妃有奸情,老侯爷恐怕心知肚明吧,毕竟您当初亲自定下的婚约,最中意的儿媳妇是宁家女啊。”
这句话深深戳中了老侯爷的心。
谢老侯爷脸色涨得铁青,瞪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这都是什么陈年旧事提出来不就是诋毁他儿子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儿跟宁贵妃清清白白,你少污蔑我谢家,自从跟你成亲三年以来我儿什么时候有过三心二意,更别提跟宫里娘娘如何,都是别人故意揣测,我谢家满门忠烈,绝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说得信誓旦旦,天打五雷轰都不怕。
谢却山脸色一寸寸苍白起来,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的夫人:“娘子,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相信呢,所以你是因为听说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才跟我…和离!”
“你怎么不信我,非要我把心掏出来不可吗,我从未对宁贵妃有过非分之想,真的!”
“自始至终…都是你啊!”
沈姒恶心透了,看他装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目光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刘都知。
刘都知微微一笑,相当的和善:“来人,按住小侯爷。”
“陛下有令,强制侯爷跟沈二姑娘和离,不得有误!”
他亲自上去,在和离书上写下谢却山的名字,然后强硬抓住尊贵侯爷的手,让他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皇城司的太监,都是能写一笔好字的,刘朝恩独门秘技还能模仿别人的笔迹,做到分毫不差。
沈姒看到如此强横的一幕心里安慰了不少,陛下把刘都知安排过来,果然不是看戏的!
终于拿到了和离书!
刘都知站起来和离书一共三份,分别给了谢家,沈家,以及他带回去一份。
“今日谢沈两家正式和离,以此为证,后不得纠缠怨怼,谢侯明白否?”
“小侯爷,您这几日就在家好好养伤,陛下会体恤您的不容易。”
说完跟沈姒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走了:“奴还要给陛下复命,就告辞了。”
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要走要留没人置喙,更何况他带着圣令而来。
谢却山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居然强行让自己跟沈姒和离,所以他们其实早就…互通有无了!
“沈姒,你当真这么狠心!”
“谢却山你别装了,不管你说的再情深不寿,我都不会信你半个字,如今你我和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还敢一刀捅死你。”
沈姒拿到了和离书,直接带着沈家离开,一点都不想多留。
谢家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侄儿,这女人常换常新你何必拘于她一人,以你的名声再娶一门美娇娘也是可行的。”
“现在百姓津津乐道都说谢却山跟宁贵妃有染,现在又跟发妻和离怎么可能再娶,名声恐怕都臭了,还有王家女死于人前,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够了没有,你们一个个的都等着我儿光耀门楣,你们倒好吃喝玩乐,一个比一个享福,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例银通通减半。”
谢老夫人气的气的浑身发抖,让这群人赶紧滚。
一点用都没有,尽添堵。
谢却山失血过多昏迷了。
好在大夫妙手回春把人救了回来。
回沈家的路上。
沈姒看着和离书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陛下让我在家等着大选再入宫,说要好好陪着父亲母亲尽尽孝心。”
“也好,母亲三年没有好好看看你,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在家待着好好养养,母亲也好放心,进宫还要重新学规矩,你可得仔细点学。”
“宫里不比外面让你胡来,陛下就是再宠你也要顾虑宫规和律法,你万万不可任性。”
傅丹娉其实也不想女儿去宫里受罪,这陛下恩宠看似荣耀,实际上充满了钩心斗角和薄情,君王所言所行都有利益掺和,她女儿还是太单纯了。
跟普通人在一起还能和离,跟陛下在一起唯有在宫里独孤终老。
沈姒其实都会,她不会让在意自己的人担心的。
刚回到沈家。
下马车的时候,抬头看到骑在马上的男人。
“崇昭哥哥!”她认出来了,声音不禁雀跃了一些。
小时候他们感情很好,长大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李崇昭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帅气:“寒州李崇昭拜见沈大人,沈夫人,二妹妹。”
沈朱阁因他救了自己女儿的命,态度非常好:“崇昭比儿时看起来气宇轩昂得多,走走,都进去慢慢说。”
“你来京可有什么要事?”他随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