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一声,大脑神经内一丝青冥色电流缓缓流动着,游走在四筋八脉处。心脏开始强而有力的震动着,身体恢复力气,大脑也随之恢复清明。
我睁开许久没有认真闭上的眼,阳光暧暖的照进屋内,等等,屋内?!
我忙起身,看着四周的一切。
土块堆沏而成的厚墙,阳光透过纸纱的窗照了进来。一张洁简的小桌上摆着朴实的茶器。木板制的小床上,铺满厚厚的干稻草,麻花色的床单,青色的棉厚被,散发着涩涩的干草味。
阳光准确无误的照在我躺着的床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我像饿肚子的穷汉一般,尽全力的吸收着贫瘠的能量。
“唉,不用再说了。你还是早点准备棺木吧,让她尽快安息才是。”门外隐隐传来苍老低沉的男声。
我没有动,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量。
“真的没有救了吗?”熟悉清朗的男声响起。我一愣,好耳熟啊!是谁啊?
我终是忍不住,下床,迈一个小步走到窗前。推开窗,阳光更是强烈了些。
冬天的园子,没有一些生气。枯枯的泥巴孤寂的堆在一块,一个用满干枝扎成的篱将整个园子围成圈。篱外站着两个男子,醒目的冰蓝与灰白成功的引去了我的视线。
“老夫不才,真是无力挽救,”灰白色长发的老者连连摇头,“凭我行医多年的经验,还会看不出这位姑娘已经断气了吗?她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说
我无聊的轻轻哈了口气,竟觉得身体有些懒洋洋的。
“她心跳脉搏也没有了,唉你……”还未说完,忽的抬首看到正晒着太阳的我。
“早上好!”我随口道。
他愕然的说不出一句话,半响,才听到尖叫:“啊!这,这……”
他身旁的男子,看到老人的反应也有些好奇。
当他抬首看到站在窗前的我,大大的吃了一惊。
当他准备再请教那老人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冰蓝色长发男子侧身不语,半响才回身打开篱门,走了进来。
我笑望着他,果然是昨晚上的魅影。
昨夜灰暗一片,只看见他醒目的白衣,模糊的五官。而今天我算是彻底的看清了,月牙的长衫,带着淡蓝色的长发,轻风拂过,像跳动的精灵舞动着。阳光淡淡的勾勒出他的充满男人味的五官,他年龄看起来并不大,只是他的刚硬显得有些男性十足。
微张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锐利的单眼,浓密的剑眉,刀刻的轮廓。
半响,他忽然漾出一个令太阳也为之失色的笑容:“我果然没有看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呵呵呵!还好我没去买棺材,不然亏大了!”他说着,让我很费解的话。
他看我面无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穿过枯凉的泥园走进了屋内。而我,至使至终视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你救了我?”他走到我身前,我随口问道。
“算是吧,不过也当还你恩情。身子刚恢复先回床上躺一下吧。”他轻柔的嗓音传进我的耳里,让我不自禁的泛起一阵颤栗。
“不,不用了。”我忍不住打着结巴说着,习惯的搓着身上原本应该跳起来的汗毛,哪怕依旧是平滑一片。还没有充够能源,可不能离开阳光,还是呆在这儿比较好。
他怪怪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头,:“有这么恶心吗?”
“啊?!”我不知所云的看着他。真是个怪人,说一个是一个,鬼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表现很让人恶心吗?!”他气不过,更加大了音量质问着。
“不会,还好,只有体质差点的人也许会受不了。”我很老实说着,更确切地形容应该是不怕死的说着。
“啊呀!真是没有品味的女人啊!女人小姐们可是向往着我这么地对待她们呢,你可倒好,简直是暴遣天物。”他极度自夸的说着,与自身形象完全不符的甩了个头。
“你刚为什么说,还我恩情?”忽想到他刚才有些病语的话。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他眨眨秀目,反问道。
呃,话说,他这双眼,好生眼……咦?!莫非?这个就是??
“被人天天追杀的,那个啥?”我一时记不起他的名,只是好像叫:“哦,对了!昨天听到了,魅影,是吗?”
他一扬头,道:“看来,我果然魅力非凡!一面之缘竟也还记得我!哈。哈。哈。”
我突然觉得有点汗颜。
“奇怪的相遇呐。第一次,你被人追杀。第二次,我被人追杀。有意思?”我扯了扯嘴角,真想笑出来。可是,怪异感,让我停止了。
“是吗?!对啊,真是奇怪啊。你竟会惹上,冥狱的人?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他侧身,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板凳上,轻托着脸腮,好奇得像个宝宝。
“了不起的人吗?”我不解。
“冥狱虽然是杀手组织,可是,他们可不是什么生意都会接的。没权没名没势没钱,这些不满足可是连进冥狱大门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最好小心了……”他微垂眼睑,轻声道。
是吗?如果是圣女的话,那么…………
“你准备去哪里?”无事的空档,他随意问着我。
“去坞合镇。”我依旧站在阳光下,淡淡的说着。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我对付那些臭虫还是有些经验的。”他自大的摆了个POS,朝我又是灿烂一笑。
“你很空吗?”我很无言的看着他。
“差不多啊!很便宜的,只要一百个青旦就够了。”
“算了吧,我还是留着钱买口棺材吧。”我紧了紧身上装钱的衣袋,警惕的看着他。
“没见过你这么无趣的女人,白白浪费我的一番好心。免费,免费总行了吧。”他无奈的退让了一步,我没有理会他。
在他的百般纠缠下,还是与我同路抵达了胡榛洲周边的一个小镇――坞合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