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如昔的衣衫,黑如绸缎的发丝,面容绝色依旧,只是那冷清的表情陌生而熟悉。
既使只一眼,却也深深印入脑中。怎么忘得掉,那样绝色倾城的脸,那样的温和,那样的默默无闻。而如今,她脸无遮物,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般。这,是纤儿吗?
她冷漠的声音与圣殿溶合,也觉得丝丝冰凉。
“晤蝉,就是她了吗?”
晤蝉恭敬的弯腰,连常挂嘴边的淡笑也失去踪影。“是。她本名刘沙,是新进的圣徒。”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并不是在赶人,而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
这样的纤儿,我从未见过。
晤蝉抬首称是,撇了我一眼,眼眸中写满了警告。我才惊然发现,我竟然从进门便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太过失礼的我,连忙垂首。诚惶诚恐。
晤蝉走了,穿过我的身侧离开了这如冰雕的宫殿。
我依然垂首,丝毫没有反应。
反应?应该怎么样反应呢?
质问她不辞而别?还是质问她的隐瞒?
她的身份,不是从遇见冥狱那些人起就猜到了一些吗?
不辞而别?不是早就应该想到的吗?
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生气的理由呢?又该做何反应呢?
还不如沉默……
静站半会儿,她依然没有动。而我亦然。
忽闻殿外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的声响:“圣女大人,朝食已近,要先准备用膳吗?”
纤儿轻声应道,既使声小,可在清静的宫殿内也是清晰无比。
“是否前去膳和殿?”女声继续响起。
“就在圣殿里吧。”
“是。”
言毕,又是沉默一片。
殿门大开,时不时吹进一片寒风。吹开我的发,吹开我的衣袍。也吹开了她萧涩冷漠的脸,泛起点点潮红。
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那厚实的汉白玉制的大门。吱呀一声,响彻全殿。
我向来力气大,犹其是电力十足的情况下。所以既使是厚重如汉白玉,我也轻松的将它推上。
门刚合上,我转身。却发现不知该做何反应,为什么会想到去为她关门呢?她冷不会加衣服?
却不想,正在懊恼的空档,纤儿却轻步向我走来了。
一步一步,虽然轻声,却像击打在我心间般,激起一片涟猗。
明明人还是一样的人,明明走路的步伐依旧如以往一般轻慢,可却总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沙儿,你不想问些什么嘛。”她走到我面前,轻启如樱的朱唇。
“那么,你又是谁呢?”我反问着。
她微愕,好像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见她没有反应,我自顾自道:“如果你是圣女,那么我无事可问。但,如果你是纤儿,当然就另当别论。”
“倘若,我是纤儿。你又要如何论呢?”她又靠近了我几分,仔细的看着我。含着波纹的美眸,定定的看着我,她在索求答案。
“如果,你是纤儿。”未说完,照着她的头顶就是一记暴粟!“那么你就是没大没小。”
她吃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不明所以的瞪着我。
“如果你是纤儿!”语毕,朝她的头又是一记暴粟!“那么你就是不尊师重道!”
呆愣的又是接了我一记,没有躲开。
“如果你是纤儿!”语毕,又是猛的一记暴粟!“那么,你就是没有义气!”
狠狠的打了几下,才没有理由,停下。
恢复如常,勾起一抹温和的笑,生疏道:“圣女大人,这样,您还是要做纤儿吗?”、
她揉揉被我虐待的头,轻轻的笑了。至少是我进这殿内唯一的笑。
“你愿我做谁?”她学着我,不回答,只是将难题又扔回到了我身上。
“如果,我让你做谁,你就能做谁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无意思的低喃着。却正进她的耳里。
“沙儿想让我做谁呢?”她又靠近了几分,离我的脸只有一寸距离。
好,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她,她,怎么了?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为了扫除心里的不对劲,我撇过脸,向后退了一步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去给你准备早膳吧。”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打开门,就往门外走去。虽然我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准备早膳,但还是强自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因为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想让她做什么?
想让她做普普通通的纤儿,与自己和丫儿游行天下……
呵,得了吧。游行天下?仅仅是一个三年之约罢了。
自己都做不到,为什么要让纤儿做到呢?
摇了摇头,迎着初晨的寒风向膳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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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耽美,也不是同性恋哦!!!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