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远远的,只为躲避开殿内的人。
拉着身后人儿的小手,没命的跑。
跑进丫儿的住所,翻来覆去,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姐,对不起。”暗而幽长的歉然声,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半响才恍然大悟。
拉过她,细细安慰:“没事,这不关你的事。既使没有你,他也会想尽办法让我答应的。”
她却只是没命的摇头,又安慰了一番,才继续做自己的事。
将她的随身衣物,拾起也不管身后的丫儿奇讶的目光,随手扔进空间袋内。
“姐,你,你这是做什么?”哭过的嗓音,带着特有的沙哑。破裂的声音,提高了半分。
也许是她见惯了我的奇异魔术,也就不甚介意。
我头也不回,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打包好东西,你再看看有什么东西是要带走的!不要落下了。”急匆的行动,示意着我的焦急。
“打包?!”丫儿听闻,一个剑步跑上我前面,急声道:“姐?你要扔下我走?”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怎么会呢?!我都把你拉过来了,又怎么可能扔下你呢?”
“那你……?”
“唉!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我们现在趁黑跑,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前脚刚答应,后脚就反悔!”虽然行为卑鄙了些,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才不须要为那些所谓的誓言而做无谓的牺牲,不按牌理出牌是我一向终旨。
我说完,想接着收拾,谁知道她反倒拉着我的衣袖急切道:“不要!姐!你要是走了……你要是走了,就是违背誓言!神会惩罚你的!”她满是不安的脸,让我心中一暖。
摸着她因为跑动而变乱的发,道:“没事的,神不会惩罚我。”
这个丫儿,平时看起来精明怎么这个紧要关头,反到顾这顾那了?若不是因为她是为我着想,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动机了。
无奈的笑了笑,又接着收拾了起来。
“丫儿,还有什么要带的,准备着给我,记得吗?”随口吩咐着,手中动作也丝毫不见慢缓。
将视线内所有的衣物甚至一些做过笔记的圣言真书也全收入空间袋内,觉着差不多了,才又问了丫儿一番还要准备些什么。
她喃语着说没有了。我才放心的拉上她的手往殿外走去,却感觉她的手分外僵硬,甚至有些不甘愿。
我不理解,看着她。
飘忽不定的眼神内,好像有着数不尽的黑洞,带着的耐人寻味。
轻咬了下唇,像是打定主意般道:“姐,我们,我们不走好不好??”
“为什么?”万分的不理解。
“因为,因为……圣女大人他,他给我服了毒药。”她低下了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不好意思抬起头一般。
我心中气愤越盛,这个景嫱!可真是小心翼翼啊,竟然拿丫儿……
我妥协了,为了丫儿,也或许为自己的心。我真正的放弃逃跑的念头,安份的呆在了祭寺一角,与丫儿一起直到天亮。
冬天的太阳明明没有那么的烈浓,但却还是很大,那带着温温暖意的热度,让我身体得到了无尽的满足。
将心头的不悦深深的掩起,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丫儿回到了寝寐殿,在知道她体内的毒药并不会为她的身体暂时带来什么不适之后,我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不过,也是,现在的丫儿,是我唯一的牵挂,也是我唯一的弱点。若是景嫱当真傻的将丫儿抹杀掉,那她就是功亏一篑。所以,只要我存在,丫儿就一定安全。这样一想,心中更是一松,不再记挂着了。只要好好的想着怎么样渡过那宫中意外的三年。
其实,或许我并不会后悔进入那个皇宫。
客居殿外,我从容的走了进去。爬上了那四百三十八号房外,看着房门大开,不解的走了进去。按说,现在还早啊?怎么晴淮之就起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床上的被褥有些混知的卷成一团。咦?!记得这位公子可是很有生活自理的能力的,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也照样自理的很好。床被更是他自己起床的必做功课,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人没在床却很乱。
忽然,听到微息的脚步声,我本能的快速回头。
却看到面容有些倦意的晴淮之半愣着的站在门外看着我,看清是我后才像反应过来般大声吼道:“跑哪去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木然道:“我,我去找,找丫……怜世去了。怎么了?”
他两步并一步走到我面前:“跑出去也未曾打声招呼!半夜醒来,却发现你不在门外……。”他顿住,眼内闪过一丝窘色。却又被无尽的怒火掩没,我被他这样无厘头的反应整得不知所措。
“你,你晚上要喝茶?”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他不解的斜视了我一眼:“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起来?公子,晚上喝茶对身体不好,容易失眠。”我好意建议道,唇边挂着一丝丝笑意。不是我故意的,真的。我不想笑的,可是……
他对于我的话抱于忽视的态度,不理不踩。
穿过我,走进书桌前。朝我招招手:“过来。”
乖巧听话向来是我服务客人时的代称。
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拿起桌边的一把木质梳与一根白色丝带放到我面前。
我不明所以的接过。
他等了半响,看我没有反应。终是转过头,看着我:“动啊,难不成。你还需要我来教?”
“你是,让我给你梳头?”
“这不正是你的职责所在?”他一挑眉。
呃,虽说我是侍女,务责他的所有生活。可是,说真的我当的真得不是很称职。除了某些不大的事情,或者并不关于他本人的事情外,我一概没有动过。所以,像叠被,梳装,穿衣,我从未碰过。可今天,他竟然要我给他梳头?奇怪……
接过木梳,将他原本睡前随意而结的丝带解开,流露出他如流丝般的黑发。
他是个勤快的王爷,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体更是要求的一丝不苟。自己洗浴,自己安排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的发丝永远清逸。
冰凉的触感,滑满每一根指间。
既使是男士的发式,我也整不来。只好随意的将他整成飞机头,用丝带一打结,搞定。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虽然有些松松垮垮,而且一些发丝并没有如想像中的那般匀称。左边比右边的发取得少了些,显得它右边要高些。
怪,为什么我帮景嫱做的时候没有问题呢?
唉,又想起了那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