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可是沛国华陀华元化,鄙人颖川尹诚。”
尹诚报着试试的态度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尹诚心中可不确定,有些许忐忑之意,“来人是谁,不确定。只知道姓华而已,是个名人还是个普通人我都不清楚,我怎么就…”
“管他是谁,初次见面而已。嘿嘿,不过真的很想知道是华陀还是华雄,总不会是华歆?”
“嘻嘻,有可能还是华覈哟?不过年龄就不对了。”
“好想知道,到底会是谁呢?妙手回春之神医呢?还是勇猛武将一个?或是一介书生文臣像?”
“反正我觉得不是董卓董太师手下八大骁勇战将之一,那就是曹操曹丞相许以高薪加以高官的汉世之良医,否则就是积德居顺清素寡欲位列权贵的太尉。要不然,自己这身份就悲哀了。”
“纠结啊,我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不顾后果如何,就跟赌博似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还没想好下好决定,赌注却已经下好了。”
“这算不算是短时间大脑系统紊乱,以至最后失去自己的控制,从而不自觉的向外发出原本未提出的错误的指令?”
“不管别人如何去看待这个事,作为当事人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永远这么去说这句逃避现实的话语,早晚会明白,自己坑掉了自己)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手中拿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箱子,一脸憔悴,白发满头的中年老者从茅屋门走了进来。
开口说道,“小尹,不知这样称呼,可好。”
顿了顿,又说道,“我姓华这一点是不假,但我单名一个越而非名陀者也。在下就是一介乡野鄙人而已。”
不待尹诚回答,华越继续微微笑着地向尹诚说道,“不知小尹兄因何缘故,而昏倒于洛阳城外。”
尹诚心中略感失望,心中烦恼,“这个老者真的不是三国华姓名人?真的不是…”
尹诚的心中起伏不定,凌乱不已。
“看其貌,听起言。第一点,年纪绝对不大,但却有满头白发,应该是多年辛苦劳累所致。第二点,身上混杂着多种中药的味道。看来他不是久病之人,就是行医之人。”
“观其容颜,身形,身上无疾,应当是后者。也就是说,他是行医之人。但其眉梢紧皱,脸色憔悴,似有烦心之事缠绕。而这件事,大约发生在六天之前。所以说,或许是家中有人遇疾,千里求医,因而药气盈身,也未可知。”尹诚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突然,尹诚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许,这正是一种被我识破后突发的紧张,他可能就是华元化,容我试他一试。”
(尹诚不得不自欺欺人一回,要不然自己就身陷思絮纷乱之中,就亏大了)
郁闷的他光顾埋头思考,没有听到华越所说之话。
自称华越的老者很是气愤,这小孩态度怎么这样恶劣。
天真的小丫头突然脱口道,“元化叔叔,小哥哥怎么说你姓华名陀字元化,可是你告诉我父亲你姓华名越字元化呢?”
华越脑袋上飘过一道黑线。
“自己的算盘竟然会让小孩子给打翻,可怕可怕!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当时就该把自己的字也给改了呀!悔之晚矣。。。”
尹诚心里豁然开朗,“现在局势明朗了,原来华陀使用的是化名,怪不得他的行踪不定。”
尹诚一脸阴险的笑了笑,心中在想着,“华陀,华元化,既然你玩这么一套,我跟你就玩玩。”
(也不想想,你自己现在也是这般哦)
“看来,小爷是得给你来点有用的证据。否则,我相信你是不会承认的。”
小丫头眨了眨闪亮的眼睛,莞尔一笑道,“叔叔,哥哥,你们怎么不回答?…哦,我知道了,嘻嘻。妈妈我们一起出去吧。”
尹诚对小丫头笑了笑,“这丫头,出去的真是时候,真想知道她父亲究竟为何人?”
华陀满脸疑惑,“这丫头是想什么呢?”
小丫头走到门前突然回头说道,“小哥哥,华叔叔,我知道你们肯定认识,关系不菲,绝对是…,嘻嘻。”
小丫头向门外跑去,留下一句,“你们绝对是亲戚,哈哈!”
茅屋里的两人瞬间无语,一脸无奈,他们还真的不算认识。
尹诚看到小丫头离开之后,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在说着什么,可是明显是大声的说着,“华陀,年三十六。”
顿了顿,继续又说道,“华氏家族本是一个望族,其后裔中有一支定居于谯县以北十余里处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华庄。至华佗时家族己衰微,但家族中对华佗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华陀自幼刻苦攻读,习诵《尚书》、《诗经》、《周易》、《礼记》、《春秋》。”
“咦?!这小子竟然知道我,可我从未见过他,他又是从何而知?难道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华元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尹诚也就是现在的刘璋拥有异国色彩,一双令汉人难以忘记的蓝色的眼睛)
(很奇怪哦)
看到华陀还是不信,“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华佗行医,并无师传,主要是精研前代医学典籍,如《黄帝内经》、《黄帝八十一难经》、《神农本草经》等书,在实践中不断钻研、进取,最终会成为东汉名医。”
看到华佗有些相信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看来这些事情还是有些份量,不过最好来点猛料,这样更容易。”
“创麻沸散、行剖腹术。一日,有军吏二人,俱身热头痛,症状相同,但华佗的处方,却大不一样,一用发汗药,一用泻下药,二人颇感奇怪,但服药后均告痊愈。原来华佗诊视后,已知一为表证,用发汗法可解;一为里热证,非泻下难于为治。”
“难道跟我老友左慈一样,学过卜术,知道会遇见我,看来这娃娃不简单啊。”华陀的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元化兄,小弟尹诚这厢得罪了。”
“小尹,何罪之有?”华佗脱口而出。
华佗瞬间后悔了,被人就这样给问出来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元化兄,不要掩饰了,这里就你我二人。”
华佗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承认自己是华佗。
“谁说的没有别人?”
从门外出来一个小丫头,不是她还能是谁?
只见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打转,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对尹诚说:“小哥哥,你真是华叔叔的亲戚啊?!”
转身又对华陀道:“华叔叔,你说谎了哦?嘿嘿。”
尹诚看到华陀点头,心情激动,可是……
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搞的手足无措。
尹诚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你还混不混?!”
尹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陇策帝府图书馆之中,翻阅古籍,找寻案例,寻求刺激,就曾今涉及到现在对面的这位。
他认为,三国案件里的华陀冤案,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医患纠纷这一类中的经典案例。
医患纠纷,有时比刑事还难以处理。
想当年,华佗这个案件没处理好,结果最后造成两败俱伤。
最残的就是华陀,一是没后,不过有后也得连坐被杀,二是所学所知尽皆在一遗物之中,名曰《青囊经》,最后在自己临死前狱卒不敢接,就亲手火葬了这医家圣作。
这个案件,尹诚是有一定研究的。
首先确定原被告,丞相曹操即患方为原告,游医华陀即医方为被告。
原告陈词如下,
第一,华陀未将自己的头疼病根除,此乃不尽心。
第二,现在世道混乱,万一病情复发或更加严重,到时找不到华陀,可就无处说理。
华陀若现在离去无医德也。
第三,如今正值乱世,身为汉室子民当报效朝堂,何以飘泊世间。
今诏华陀为大汉太医院医生,何以不许?
第四,我本枭雄,扶持汉室江山,今大汉仍在,乃我丞相一人之功,医我即医天下也。
被告陈词,
第一,陀曾提议做开颅手术一次除病,丞相不允疑吾要谋他性命,以至未能除去丞相病根。
第二,现在世道不畅,流民颇多,病人多而医者少,自己不因一人之故而不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第三,留于朝廷之中,则吾为贵族门生。吾不愿驱使于贵族门下,使百姓有病而无人去医。
陀不忍百姓受苦,不愿做贵家之人。
第四,陀早年立志游学于外,与同道中人相互切磋商议诊治,相互促。
意欲取百家之所长,以弥己之不足也。
经过查看原被告陈词,尹诚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个假设就是丞相一人之命,确抵天下众生之命。
则华陀医其一人则等于医天下众生,华可医丞相一人之疾,而丞相不愿做引颈待戮之人,即丞相不放心华陀之医术,则华陀不能就救丞相即不能救众生之命,则华陀何能当天下众生之医,即不可当丞相之医。
华陀退而求其次,而丞相却强人所不能,此乃丞相之错,华有何罪焉?
若丞相愿将己命交于华陀,则汉室振兴可计日而待也,天下众生亦能安定,又何至于一战而死,身后之事甚哀矣。
如若当庭判决,尹诚认为华陀当无罪释放,曹丞相则应赔偿共计三千二百万钱。
(这里不做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