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问,尹诚从树上轻轻落在地上,右手执刀,大声喊道,“你们都来尝尝,我君尹刀的利害吧。”
而这时听到这句话的君肃涯在尹诚出手之前说道,“住手,全部给我退下。”
君肃涯又向尹诚说道,“可容我向前与尹兄谈一谈。”
尹诚说道:“好!爽快!”
尹诚从身后拿出一颗夜明珠,点亮了整个夜空。
一时间,天地之间充满了银灰色的圣光,甚为美丽漂亮。
谁料这时君肃涯却突然双膝跪地道:“参见少主,鄙人君肃涯,君尹阁主义子。”
“恩?!”
尹诚满脸不相信的颜色,心中想到,“少主?!什么?!君尹阁主?!义子?!”
“这都是一堆什么玩意,怎么这么…越来越糊涂了。”
“既然当时,已经对我下了逐杀之令。而且还知道我原是刘璋,再说左慈那小子可能知道我还是尹诚,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决不可能,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们前来,不是来诛杀我,这又当作何解释?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如此一番场面,不明白…不明白。”
尹诚内心激荡不已,“不管如何,自己这条费劲心机从死神的夹缝抢来的命,这回起码又能使我的寿命延长个一两个月的。”
(一两个月,要求真不高。所谓知足者,常乐也。既然有幸来到这个世界,何必计较个人得失而设计美好行程呢,即使将来归于尘土,也将坦然自若呀。)
“难道是由于我的这把刀?这把刀名叫君尹,再想到他刚刚好像是提到过有君尹阁主这个名讳,两者相近,让人不由得产生些许联想。或许,他也就是因此而以为我跟他们阁主之间有瓜葛。然后他才叫我少主,还自称是君尹阁主的义子,这一切都应该是把我当成了那什么君尹阁主的亲儿子了,也就是面前这小子君肃涯的弟弟,他义父的儿子。”
尹诚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事实总是有些许残酷。
等到他仔细一想,觉得实在有些不太可能,总觉得有问题,想了想,“不对,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连自家少主公子,都搞不清楚是谁吗?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总不能他们那个少主从来就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面,被那个叫什么君尹的阁主给雪藏了起来吧。”
(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呦,不愧是智慧过人的尹诚,将来的君少主)
“再说了,别人没见过,君肃涯还没见过吗?他可是那个什么君尹阁主的义子啊,如果没见过,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讽刺吗?”
(是讽刺,确实是讽刺)
“而且不要忘记这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我现在在东汉的身份是刘璋刘季玉,而刘璋他爹是刘焉,东汉第一州牧刘焉刘君朗刘益州。我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父亲,总不至于刘璋不是刘焉亲生的吧,想想就觉得可笑。”
尹诚边在心中想着这件事一边一阵冷笑。
“真是好笑,明明就很清楚的知道我底细,却又派人来叫我少主,这难道不是明摆着就是诈人之计?或者说是一个我开不起的玩笑,一个精心为我一人准备的阴谋,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而不自损一兵的诡计,哈!哈!哈!”尹诚在心中大声感慨道,“这到底是不怕我还是怕我呢?不过奇怪的宅子奇怪的人做出奇怪的事,倒也算是正常,向来如此。”
“现在,我不应该将自己陷入思想的深渊,应当冷静下来,理清思路,好好想一想现在的状况。慢条斯理严谨才是王道!”
“提点假设,这样便于思路的展开与分析。假设一,我是长得像他家那个少主,那么那小子应该是离家出走了,许久未回,了无音信。假设二,那个少主确实被雪藏了,没见过也就不认识,突然见到我有刀名君尹,一时间认为我是他们口中的少主。假设三,根本没有少主,他们故意如此做的,别忘记左慈可比肩仙人,能通天,还被称为“迷之仙人”,怎么会有人能做他的主子?假设四,有少主,可能面前这个就是,说是义子其实就是亲儿子,现在是故意诈我,不过这条看起来最不靠谱。”
尹诚随意地看了看自称名为君肃涯的身着一袭白衣的男人,此时双膝跪地,唯一的武器就是他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凛气,反到是喜悦之色居多,令人好生奇怪。
“难道真的不是一计,一个取我性命的谋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跪鬼神不跪天。他竟然能够放弃心中的自尊来对待自己,这应该都会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蓄意制造的阴谋,对于一个九岁孩子他们是不必如此耗废心机,就算我身手飞快,可也不至于一群人低声下气的来对我。”尹诚脸色突然一变,“怎么?刚刚他脸颊不经意间划过的那一抹幽冷的杀气,和那一瞬间双眉的微微一皱,让我又对他们心起疑惑,我一介玩童而已,你们如果真的如此费尽心机待我,我谢谢了,我死得值了。”
“想起来,这两个半生,过得如此一样,上天待我不薄啊,幸甚幸甚!!”
尹诚在脑海之中思索了一番之后,再一次看向君肃涯和他身后跪着的四十个人,却发现了一个令人心情极好的情况。
“他的目光几乎全部放在了我的手上,应该是紧盯着我右手无名指上所戴的天命戒。那么,这一切我就全明白了,…,看来主要是这枚戒指的功劳啊!这回,是真的,幸甚幸甚!”
这枚天命戒,是尹诚那个时代君家世子的象征之物,是他的小叔君潇弥留之际送给他的,而当天君家世子君横道孤身一人进入“枫”的居住之地,当晚也命丧黄泉,而三个月后尹诚发生车祸也是这个“枫”所造成的。想到这里,尹诚的双眼流下了清冷的眼泪。就是这个叫做“枫”的家伙,这个不简单的人,葬送了尹诚,君潇,还有君横道。这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触景生情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准备像一个九岁的孩童哭泣之时,发现旁边还有一群人盯着自己看,就像是在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立刻尹诚就怒了。
但他知道,自己是斗不过人家一群大人的,忍着点吧,作为一个男人要坚强,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伤心之时更坚毅。”
于是尹诚一脸怒容地说道,“那个,叫君肃涯的你和你手下们全起来吧,还有…”
(毕竟,还是有些悲伤和愤慨的)
尹诚没有说完,身体微颤,直接就昏到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尹诚来到东汉时代的第四次昏迷,平均来算一下,一天一次,果真是“高手”啊!
在尹诚昏倒的那一刻,君肃涯急忙出手,否则最终后果不堪设想,自己这一辈子也就算交代了。
君肃涯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冷峻的眼神紧紧盯着前方。
君肃涯暴走了,这是此时他身后四十个手下心中的判断,其实这确实是事实。
几秒钟之后,几声惨叫划破沉寂的夜空,长安郊外的空气中混入了血腥的气味。
(就这样出手了)
这一手,玩的刚刚好,恰到好处。
之后,办完这一切的君肃涯回到了自己手下的旁边,冷冷地说道:“走,跟我回家。”
转眼之间,君肃涯和他的四十名部下消失不见。
而此时在他们刚刚离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君肃涯,算你狠,现在这事情绝对不能算完,既然你没有发现我,那你就等着以后受罪吧。要怪只能去怪你不可原谅的大意,就请你等待着我的复仇吧!”
“来看看,是你们君家能笑道最后,还是我们张氏一家可以笑道最后。”那年轻的男子面朝天际,冷冷地大声喊道。
这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是黄巾六张之一的张宝,张角的弟弟,人称“地公将军”。
据说会一两手妖术,其实也就是耍耍魔术罢了。
不过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本人也立即从原地消失了。
这一切就像他说得那样,笑道最后的是谁,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等待着时间给你的结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