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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段老爷那略有不忿的神情,顾先生继续道:
“石原海请客,他若给咱们下了请帖,咱们反而要心些,因为那不合情理,不合情理的事一定就有阴谋!他没下帖,虽没给咱们面,反而恰恰明他没什么阴谋诡计。而且,他或许自感复职无望,已开始忙着以自己儿的名义操持生计了!”
“对了,那家客栈又开了!先生怎么看?”
“起初,姓冉的开那家客栈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作为据点,监视咱们;二是讨好他的龙阳相好。现在,他的人被剿杀了,他自己又受了重伤,所以,他干脆把客栈送给了他的相好。这次客栈重新开张,肯定不是针对咱们,因为从掌柜到伙计没一个外地人,都是义安土生土长的百姓。别咱们都知道底细,就是不知道,凭这些土坷垃也做不了什么!”
段老爷点头捋须道:“言之有理!”
顾先生接着分析道:“非但如此,他们又开了一家货场,连府里的丫鬟都派上用场了,赶鸭上架,明他们确实无人可用了。”
段老爷赞叹道:“先生分析,当真是入木三分、一针见血啊!”
…………
京城,大皇府。
大皇安坐在一把大大的太师椅中,一旁站立着隋朝云,而下首位置站着的竟然是来自义安的卢文绍卢师爷。
大皇轻轻抿了一口茶,对下面的卢师爷缓缓道:“你写来的密函,本王已经看过了。依你判断,六皇与冉轶成真的无力查办段家了吗?”
卢师爷诚惶诚恐地答道:“冉轶成安插在义安的据点被段家焚毁了,他的属下也被剿杀殆尽,只有一两个人幸存,已经无力监视段府和矿场。现在冉轶成也受了重伤,怕是一两月之内都难以下床,所以,罪臣判断冉轶成已经无力对付段家。”
“那石原海呢?”大皇问道。
还未等卢师爷话,隋朝云抢先答道:“安州知府张怀德吃里扒外,居然被段家买通投靠了三皇,前些日,在段家的丛恿下他将石原海罢官了。”
大皇白了隋朝云一眼,不满道:“这事卢师爷已经在密报里了。本王问的是石原海的立场!”随即,大皇又转头向卢文绍命令道:
“你!石原海本人到底倾向哪位皇?”
卢师爷躬身答道:“据罪臣观察,石原海其实是没什么偏向的,非但如此,他对朝堂上的事避之唯恐不及。这次被罢官以后,他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一方面求助于武岳侯府,一方面又主动求助于隋大人。而且就算他没有被罢官,没有冉轶成撑腰,他也是无力与段府对抗的,虽然他还有武岳侯支持,但武岳侯在涉及段家的事上,总是置身事外的。”
大皇听罢,思索了一会,沉吟道:“这么,老六他们还真是指望不上了。”
隋朝云因为刚才大皇殿下对自己多嘴的不满,此时再不敢话。
大皇看了看隋朝云,道:“该你话了,你却哑巴了!你看,我们该不该直接介入?”
隋朝云惶恐答道:“殿下,微臣以为我们不该放过如此良机!毕竟这是切中三皇要害的大事。”
大皇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隋朝云答道:“微臣打算亲自去一趟义安!”
大皇疑惑地“哦”了一声,示意隋朝云继续下去。
隋朝云道:“这次石原海主动向微臣示好,不但年礼颇丰,而且他在给微臣的信里,又特意夹裹了千两银票。其意非常明显,无非是想求微臣帮助他复职罢了。所以,微臣打算年后亲自去一趟义安,一来去实地卢师爷的判断是否属实,二来,查办张怀德,拉拢石原海为咱们效力!”
大皇皱眉问道:“有必要拉拢他吗?”
隋朝云答道:“所谓县官儿不如现管,石原海毕竟是义安的父母官,利用他来查办段家最便捷,此为其一;其二,若我们查办义安段家不利,没有整到淑妃娘娘和三皇他们,那我们也可将一切责任推到石原海身上,不至于给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皇微笑点头,忽然,他又意识到这些话不应该让卢文绍听到,于是立刻敛起笑容,对一直站在堂下的卢师爷道:
“好了,你下去!你的功劳我会记下,等时机合适了,本王自会恢复了你的功名!”
卢师爷连忙磕头谢恩。
大皇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卢师爷驱赶出了大堂。
然后,他又向隋朝云问道:“你打算何时去义安?”
隋朝云略一思索,躬身答道:“微臣打算年后便去!”
大皇皱了皱眉,继续问道:“这里面可有玄机?”
隋朝云偷偷看了眼大皇,然后才道:“微臣是这样想的,不能太早去,若微臣年前便去,他一定会产生怀疑的,一定会猜测义安段家对咱们来很重要,不然微臣怎会连年节都不在家里过便跑到义安去呢?若他意识到咱们利用他就不好了!另外,若太快给他复职,他还以为是他自己清廉耿直,朝廷公正处理的结果,或者以为是武岳侯府的作用,所以,必须拖他一段时间,微臣亲到义安,当面给他复职,让他对微臣感恩,这样,便于拉拢。”
大皇微笑不语。
隋朝云继续道:“也不能太晚去,太晚了,冉轶成的伤好了,或者六皇从西南回来了,都会对咱们借此事整治三皇造成不利,所以,咱们一定要抓住时机,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