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父亲斥责丁忠的话,石槿柔知道父亲只是一时的“爱之深责之切”的过激反应,在父亲的心里,又怎能舍得让丁忠离开?岂止是父亲,她不也是一样吗?更何况,如果丁忠真的走了,那她之前已经开始在心酝酿的协助六皇上位的计划也将夭折。
于是,石槿柔轻声劝慰道:“爹,您消消气!”然后她又向水生道:“水生,服侍老爷回房,一会儿我自会给爹爹一个答复。”
石原海一甩袖愤然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走!”罢,他一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院。
石原海刚走,石槿柔便绕过桌走到丁忠身前,俯身搀扶起依旧跪在地上的丁忠,道:
“丁伯、顾妈妈,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若真想离去,柔绝不勉强,只是临走之前,我确有几句话要和丁伯诉。”
丁忠默默点头。
石槿柔又向众人吩咐道:“碧云,给老爷弄些饭菜到房间里,要热的。酒就不必拿了。”然后她又对卢师爷道:“卢师爷,事出突然,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您进京一事莫要再有什么变故,可好?”
卢师爷连忙起身答道:“公放心,卢某对石大人美意感激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反悔?至于什么招待不周,实话,今日石大人能邀在下前来,在下就已感莫大荣幸了,又何谈海涵?公与丁兄有事要谈,请自便,无须在意我等。”
石槿柔嫣然一笑,道:“多谢师爷!”然后她又转头对丁忠道:
“丁伯,请随我来吧!”
罢,石槿柔以嘱托的眼光了秀荷、怜,然后转身和丁忠离开了院。
两人进入书房,石槿柔关上屋门后,面对丁忠,她一言不发地给丁忠跪了下去。丁忠立刻惶恐相扶,让石槿柔跪到一半的身形生生顿住。
丁忠道:“姐何苦行此大礼?您要折杀丁忠了!”
丁忠手臂的力量大不大,不,拿捏得正是火候,令石槿柔下跪的身形再也无法向下移动分毫,却又令石槿柔不感别扭难受。
石槿柔长叹一声,只得无奈起身,然后道:“丁伯,不是柔矫情,更不是柔恳求,自塘州董府到义安段府,再到飞云山庄,若不是丁伯救护与相助,柔父女不定早已命丧黄泉!柔之所以要跪拜丁伯,只想给您的这份恩情有个交待罢了!”
丁忠也叹息道:“姐才智,绝非常人可比,丁忠不过只是尽心服侍罢了,哪里有什么恩情?”
石槿柔含泪道:“丁伯与柔,情同父女!丁伯突然要弃柔而去,柔心如刀割!但柔不敢阻拦,只是请求丁伯在离去之前,让柔明白:这到底是何原因?”话未完,石槿柔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丁忠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他紧咬牙关,神情间满是踌躇和犹豫。
石槿柔泪眼婆娑地恳切地望着丁忠。
过了好一会儿,丁忠一跺脚,道:“罢罢罢!今日丁忠若不言明前因后果,姐和老爷必会怨恨丁忠无情无义!姐请坐,容丁忠细细道来!”
石槿柔破涕为笑,点头好,随后她顺手给丁忠倒了杯水,道:“丁伯坐吧!这里没有热茶,丁伯先喝口水润润嗓。柔不急,您可以慢慢。”
丁忠微微一笑,接过杯,然后道:“姐也坐吧!”
石槿柔坐下,也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丁忠凝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感慨地道:“若追根溯源,这还要从丁忠的身世开始起……”
…………
石槿柔和丁忠走了之后,卢师爷了儿卢鸣天,示意卢鸣天随同他一起离开,卢鸣天虽然到了父亲的眼色,可他也到了怜眼流露出来的恳求之色,所以他心颇感为难,实在不忍眼下弃大家于不顾而自行离开,于是,他向父亲请求道:
“爹,我们还是等等再走吧!不定一会儿石公和丁伯就回来了。而且,若石大人也回来了,见咱们走了,定会更加失望。”
卢师爷听着有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道:
“好吧,那我们就等等再。”
到卢师爷无所适从的样,秀荷走过来对他道:
“师爷,秀荷虽身份低微,但恳请师爷见谅,您若眼下回府,怕是有些不妥,不如这样,烦请师爷去老爷房间劝劝老爷如何?至于卢公,不妨就留在这里用膳吧,也免得这一桌了好酒好菜的糟蹋了。”随即,她不待卢师爷话,又对碧月吩咐道:“碧月,你速去厨房知会张妈妈,不要再做菜了,这些已经够吃了。”
碧月答应着走了。卢师爷道:“大姐吩咐的是,在下实在不该眼下离去,我还是去陪陪石大人吧!”
恰好此时水生回来了,于是秀荷立刻对水生道:“水生,你陪师爷去老爷那里吧,若老爷那里用不到你,你便尽快回来陪卢公饮酒。”
水生答应着,引领着卢师爷走了。
秀荷又来到顾妈妈身边,轻声问道:“顾妈妈,您怎么了?为何也要突然离开?”
还没等顾妈妈话,怜过来拉住顾妈妈的手,将她拽回到饭桌旁的凳上,然后怜凄凄婉婉地道:
“我自进了董府就认识了顾妈妈,这么多年来,可以是情分非常。没想到老爷高升了,眼着日越来越好了,顾妈妈却……哎,秀荷姐,若怜猜得不错,顾妈妈并非想离开咱们,她是为了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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