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会一连六天使人心神麻痹。

    东方非可能觉得玩她玩够了准她白天可自行找事做等他自宴会退下休息后她才跟青衣换手由她来夜守着东方非。

    他不懂武危机时候要保住自己很难她守着他理所当然。事实上这还算是个好差事白天她不必再到前头看着纸醉金迷的虚糜生活。

    这一天下午风和日丽她把文房四宝搬到凉亭上将当年所遇见的各种案例、破案手法一一记录等回乐知县后再请一郎哥看看有无要补充的地方。

    其实百姓犯罪不如官员来得狡猾深沉大多很快就能破案但要无赖的诡辩在当时令她很头痛。

    小至在公堂上粗鲁妒骂大至死也不承认的狡辩审案县令没有一点巧智是很难让犯案百姓心甘情愿伏首认罪的。

    她写得十分专心未觉时光流逝直到一股异样呼吸声与她不同调她才猛然回神。

    她机灵瞥见身边有人且此人身着布政使官服不由得心一凛放缓起身速度垂首作揖道:

    小人不知大人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江兴布政使不经她同意拿过她记录的案例一一细读因为她的字丑所以布政使花了两倍时间才读完。

    他抬眼看向她沉声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怀真。

    这些案例你哪来的?

    她反应极快答道:

    小人自幼看过大老爷审案现在闲来无事就把我看过的案子记了下来。

    这大老爷真是一板一眼既然已有证据何必再花心思让犯人心服口服直接判罪就是。

    她闻言虽然不怎么认同还是点头道:

    大人说得是。大人您不是在前头狂欢作乐、醉生梦死吗?现在还不到落日布政使却出现在这里未免古怪了点。

    江兴布政使颇有耐心地答道:

    东方爵爷提早离席了。对了怀真本官对你这案例有些不解。

    她有点意外布政使对审案有兴趣但有官员愿意去了解她求之不得便道:

    大人哪儿不了解?

    你瞧这案例乡民上堂作证邻居夜里杀人弃尸为何这名大老爷坚持乡民作假证?

    她瞄一眼自己还没有写完的案例笑道:

    这理由其实很简单敢问大人无月无灯的夜晚里你如何认人?

    他一怔点头:有理。这审案县令确有几分才智。不知如今他在何处?

    阮冬故早有腹案应答如流道:

    这是小人十年前看的案子那县太爷至今在何处小人实在不知只记得是在极偏远的下县里。

    布政使脸色沉稳目光却有异样。他道:

    县官也有任期期限先皇驾崩之后少有地方官员应召入京想必他早已卸任还乡不问世事了吧。

    阮冬故想了一下应声道:确实有此可能。

    布政使满意地点头后打量她清俊中带抹艳色的容貌忽地道:

    怀真听说东方非来到乐知县亲赴牢里救你。你是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喜怒无常的前任首辅心甘情愿地救你出牢?

    她不动声色道:小人听闻爵爷来到县里特地请兄长去求爵爷相助也许是正巧遇上他心情大好的时候吧。

    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吗?

    她呆了呆直觉抬头看他。

    你虽是男孩子但姿色偏艳东方非家无妾室难保布政使摇了摇头暧昧不清道:这几天你不就跟他夜住一室吗?

    大人多想了。小人是大老爷派来服侍爵爷负责在夜里奉上热茶注意爵爷的需求而已。青衣兄不可能日夜不眠由她分担守护责任不是件奇怪的事吧。

    爵爷的需求吗?布政使笑了笑道:据说当年东方非曾十分照顾户部阮侍郎朝野皆知两人男风本官想东方非偏爱的就是你这类美丽的男孩子吧。

    东方非是她的未婚夫未来两人间会有什么亲密行为她也略知一二外人误会东方非偏男色是不要紧但由这布政使嘴里说出来她总觉污秽不堪。

    她深吸口气沉稳道:是大人误会了。

    布政使多看她两眼道:你甘心当人男宠本官也无心干涉。你这些案例能让本官带走吗?

    大人你有需要请尽管带走如果百姓能因此受惠必会因此感激大人。她诚心作揖道。

    布政使有点惊讶她的品不由得道:

    你这种人竟会心甘情愿被那个东方非收成男宠真是令本官意外。语毕忽然好奇伸手要抚向她的颊面。

    她动作极快连退了四五步远。

    大人请恕怀真失礼怀真得去找爵爷了。

    这句话她才说了个开头突地有男声惊喜叫道:

    小兄弟请问厨房在哪儿?

    这声音好熟熟到她从小听到大的--

    她转身一看看见一郎哥神色匆忙提着豆腐桶进院子。

    小兄弟我来送豆腐但这官园像迷宫我找不着厨房还好瞧见妳了请快告诉我厨房在哪儿?如果迟了惹得这里官员不快我就倒楣话还没有说完他惊骇地看见布政使在场立即闭口不言。

    共同生活十多年两人间早有默契。她连忙上前:

    兄台你别急我马上带你过去。转向布政使作揖道:大人小人先行告退了。

    江兴布政使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当是放行。

    她毕恭毕敬地退出院子领着凤一郎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见四下无人她立即拉着一郎哥躲进隐蔽处。

    一郎哥你满头大汗了!她低声说道连忙用衣袖帮他擦汗。

    凤一郎顾不得她过于亲近的举动问道:

    冬故他是何时跟妳说话的?都说了什么?

    她拿过他的豆腐桶子开朗笑道:

    一郎哥你别紧张没什么事发生布政使是我在写案例时来的。你呢?你站在院子外多久了?如果布政使没有想摸她她想一郎哥是不会出声的吧。

    打他问起妳邻人作证的案例开始我就在了。他若有所思道。

    她轻笑:那你待得很久了。你放心真的没有事他摸我只是好奇什么是男宠而已。

    妳是姑娘家怎能随意让人碰触?

    是是所以我避开了。一郎哥你来官园做什么?豆腐都是怀宁送的怎会劳动到你?

    我偶尔也想出门走走。凤一郎避重就轻道:顺便来探探妳。

    她一向不对他起疑所以也不会去追究他说的是真是假。她笑着:

    我很好没事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而已。老实说一连待了六天我开始理解为何有人能把持不住了。这种生活过久了心麻痹了身体习惯了眼睛闭起来就能快意生活人生多快乐。

    妳习惯了吗?他柔声问。

    她想大笑但又怕惹人注意只能低笑连连:

    夜想着家中的腊实在习惯不了这种奢侈生活。

    既然如此妳是东方非的未婚妻妳不想再待在这里跟他直说就是了。

    无所谓啦一郎哥。这种宴会并不是我走了它就不存在了我留下来可以保护东方非。她认真道。

    他故意让妳看见这些地方官的德让妳失望让妳寒心他才会快活。他平静地说。

    也许他是故意不过我也不是闺房里的娇花。她顽皮笑道:我还没有失明应该看见的都得看见不然我连眼盲心明的大哥都不如。再者东方兄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很爱测我底线。她是不介意只要别碰其他无辜百姓就好了。

    凤一郎定定看着她轻声道:

    妳真了解他。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好未婚夫更别说将来会是好相公了。

    一郎哥你不喜欢他对不?义兄跟未婚夫之间唉她有点头痛了。

    凤一郎看她有点苦恼不由得笑道:

    他的行事为人我不作评论。我喜不喜欢他不是重点重要的在于妳喜欢他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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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

    她心里确实有东方非甚至占据她心里最重要的男人只有四个大哥阮卧秋、义兄一郎哥和怀宁最后就是未婚夫东方非。

    除此外真的没有其他男人可以进驻她内心最重要的角落。

    但是喜欢的程度

    眼珠轻瞟觑到青衣正脱下她未婚夫的外袍一盏油灯映着屏风后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照说是引人遐想的但她脑袋空空完全不会想歪。

    青衣取出明日换穿的衣物放在床头然后退出屏风后道:

    小姐这一夜就麻烦妳了。

    她爽快拍胸。没问题保证明天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东方兄。

    屏风后的男人哼笑一声。

    青衣面不改色为她端来一壶茶。自她负责守夜的隔日他过来换班看见她精神十足地在写案例从此他都会在夜里送来热茶为她提神。

    多谢了青衣兄。她送他到门外忽然低声:等等我有一事请教。

    青衣闻言停步道:小姐请尽管吩咐。

    她东张西望确定即使武士在附近也不会有人偷听到才小声问:

    青衣兄你可曾喜欢过女人?

    小姐莫要误会我并不喜欢男人。

    不不我不是说你有断袖之癖我是想问你喜欢过哪家的姑娘吗?

    青衣注视着她慢吞吞地说:我十二岁起跟着主人没有喜欢的姑娘。

    那十二岁之前呢?她期待地问。

    小时候随便喜欢一个小姑娘这不是新鲜事儿。他依旧恭敬的回答。

    那就是说你曾经喜欢过一个小姑娘了?你如何得知自己喜欢上她呢?

    即使这个问题有些突兀青衣还是有问必答道:

    我心里只想着她念着她想看她。

    她思考片刻再问:还有呢?

    还有?那就是他的答案不是她要的。青衣想了想答道:

    她在我眼里十分可爱。我想比谁都可爱吧。

    她轻轻击掌明眸闪闪发光叫道:

    对这就是眼里出西施。多谢你了青衣兄。她高兴地抱拳。

    小姐多礼了。他施以同样的礼数。

    她转身要回屋突然又叫住他:青衣你现在呢?

    青衣明白她在问什么平静道:

    小时候的喜欢并不是真心喜欢自然没有下文了。

    喔那晚安了。她轻声道。

    晚安小姐。他神色自若。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里。一个十二岁就当人家仆的孩子过往回忆总会有点不堪她低叹了口气方才真不该问他的。

    妳叹什么?东方非还没有入睡两人隔着屏风说话他也不觉得无聊。

    我在想东方兄当年不知如何遇见青衣兄的?

    东方非没有问她为何对青衣起了兴趣说道:

    当我还是群辅之一时一日在京师街上看见有人卖身葬父那时我刚斗垮一个老爱说预言的钦天监心情大好就让他葬父去了。

    她皱眉。东方兄为何你老是爱在我面前说一些违背正道的事?

    东方非本有几分倦意但总是舍不得放弃让她生气的机会索支手托腮侧身向外透着精美屏风欣赏着她纤美的身形。

    她扮回女装令人惊艳但她这男装俪人一样让他垂涎三尺。

    我不说就代表不曾发生吗?冬故我斗垮了一个官这个官也许将来会祸国殃民我这不就成了一个好人?再者我不斗他他迟早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我妳是要见我死还是他死?

    她沉默一阵坚定道:东方兄你这是歪理了。

    虽是歪理也是事实。冬故妳告诉我这几日妳所闻所见在场官员有哪个真正为民着想?

    这一次她闷不吭声更久才沮丧道:

    也许他们被迫其实他们心在百姓

    就跟妳一样?他扬声大笑又舍不得欺负她了。他的心思总是反反复覆但从没有怜惜这种情绪偏他对她有时就有那么点怜香惜玉的味道。他笑道:冬故妳的想法怎能一直不变呢?现在妳还活着真是老天怜妳了。一连六天日不落舞不停美酒不空人不离席这种如仙境般的生活太容易腐蚀一个人的心智了妳认为一个人一旦习惯了这种奢侈要如何脱身呢?

    东方兄为何你会不习惯?

    谁说我不习惯了?他笑着凤眸瞇起盯着她喝下那杯热茶。

    阮冬故不觉屏风后的异样眼光她坐在椅上坦白说道:

    我注意几次你身上有酒味但不浓。你三更入眠天一亮你照样精神极好的起床分明不投入这种生活。

    我真高兴妳这样注意我。他语气露骨沙哑道:我就要妳这样时刻看着我。

    这种露骨的语气真是世上也只有东方非才说得出来了。她摸摸脸颊觉得有些发烫。

    如果妳累了就回去睡吧。他懒洋洋道。

    不我不累。她打起精神来。

    他哼笑一声:妳坚持守夜是怀疑布政使干出什么勾当吗?

    东方兄你也察觉了吗?她诧声问道。

    哈哈妳怕他对我动手?我四周都有人他不敢也不能痛下杀手。他别有用意地说:杀一个人很简单但要全身而退则难他想除掉我也想保有自身的地位冬故如果妳是他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她皱眉有点恼火:既然你察觉他有心谋害你为何还要送上门?

    我想瞧瞧老国丈的门生能做出多聪明的害人手法。他笑道。

    你真是胡来!她轻击桌面文房四宝微微震动。

    她力大无穷他早见识过但他从不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

    妳在为我担心?

    这是当然!

    哼这种一视同仁的担心我还不想领受呢。他傲慢地说道不再理会她直接合眸入睡。

    没一会儿她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于是轻步走到床边他果然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她发现他睡相好说睡就睡但十分浅眠不像她一闭眼就沉睡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她也要让自己睡着才能有精神去做事。

    她站在床缘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打量他的睡颜。

    他的相貌俊美是没错但怀宁也是俊俏男子好看就是好看根本没有谁最好看的想法眼里出西施好像无法套用在她身上。

    其实他俩初遇时她直喊他是狗官认定他面目狰狞每次哈哈一笑就像戏曲里欺压百姓的恶官血盆大口难以入目。

    后来她发现他只是随喜好行事跟其他贪官不同。他在算计人的同时又能转身当个好人大助治水工程林林总总她实在算不清他到底好事做得多还是坏事多些?

    现在她当然不会认定他面貌狰狞只是她抿着嘴拚命瞪着他的俊脸。

    一郎哥说她喜欢就好。

    在边关一役里最后闪过她脑际的男人就是他。甚至当时内心还有点的遗憾无法守住她的承诺。

    瞪瞪瞪

    再瞪

    掌心抚上心口。心跳正常还是不觉得他像人间西施。如果哪天他像西施了怀宁在她眼里大概也变貂蝉了唉。

    她苦恼地搔头终于放弃瞪他回到桌案前轻轻磨起墨来。

    她从小读的书就不是风花雪月连难得看一次戏曲她看的也是包青天审案她能一心一意在国事上但一谈到情爱她真的是笨蛋一个吧?

    算了她不想了还是专心写案例。布政使问的那件无月无灯案子当年是她亲自所审一郎哥教她办案才智顺道教她辨认月光角度。

    她还记得当年她十七岁老是要一郎哥协助她破案她气自己没有用但一郎哥告诉她--办案经验为重。

    经验愈多愈能避免犯错而这句话验证在她后来的办案经历里。

    布政使为何只注意到这案例呢?她打呵欠现在才一更天她怎么就想睡了?

    再喝一杯热茶振作点精神但困意愈来愈浓难以抗拒她力撑到最后绝不放弃最后整张小脸不受控制地栽向铺好的纸张。

    意识尽灭的同时她忽然想起白天布政使看中的案例--

    无灯无月的夜晚邻人是无法目睹杀人案的。

    今晚是十五正逢圆月月光明亮邻人要作证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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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

    她向来有觉就睡但要熬夜熬上三天也不困为何她睁不开眼?

    青衣将她抱吧。

    是。

    东方非醒了?现在是几更天了?为何她无法拿捏她失去意识多久?为何她眼睛张不开来?

    隐约觉得有人将她移动到又听见东方非的声音自远处模糊飘来--

    你下了多少蒙汗药?

    够小姐睡到明天下午了。

    明天下午?也好。这几天她确实是辛苦了好了你下去吧。

    是茶有问题!青衣在热茶里下了蒙汗药!她迷惑想着。为什么?

    爷这跟下午凤公子的协定有所不同。

    一郎哥?这又跟一郎哥有什么关系?她又恼又气。一郎哥专程来官园原来是跟东方非密谋见面!他俩一向不对盘协定一定与她有关!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让她冒险不如就让她在这里等着吧。反正这场赌注我赢不赢都是无所谓。东方非笑道。

    凤公子说府里来了一名青年那人一定是万一让他发现小姐是阮侍郎

    青衣的话声太低她听不真切咬住牙根努力想要清醒但这蒙汗药下得实在太重她用尽意志力才能勉强不沉进黑暗里。

    他跟阮东潜从没打过照面再加上她长年不在京师如果有人能将她跟阮侍郎兜在一块还得费番功夫唯一麻烦的是她的缺指。为此辞官前我已将几名知她断指的高官全数贬职远离她的范围

    东方非又在动用私权了?她神智无法集中只知他为她做了件事接着又听他道:青衣你回房吧可别功亏一篑。

    未久有人躺在她的身边她心一跳熟悉的气息扑鼻这才令她放下心来。

    这气味是东方非的。原来在这几天里她不知不觉记住了他的味道。

    瞧妳连睡着了也皱着眉头冬故妳到底是在作恶梦呢还是在挣扎?别挣扎了妳服下的蒙汗药可不是民间普通的药物挣扎是枉然不如放松睡个好觉吧。忽地停顿瞧见她身侧拳头紧握。

    他双眸遽亮脱口道:

    妳真是在挣扎!何必呢?冬故妳这样我可会心疼到心口发痒的地步呢。

    是她错觉吗?他的语气似是饥渴无比。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迷倒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瞧我像心怀不轨的贼呢。冬故我就爱妳这种表情就算妳走投无路了也不肯死心我真是

    最后的话模糊了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俯下脸迷恋地吻上她的唇瓣。

    她无法反抗只能任他恣意亲吻。

    他要吻随时都可以吻她并不排拒但不该将她迷昏了!

    这什么味道?这么苦这茶妳也喝得下去?我果然没料错妳对亲近的人不起防心。那以后我岂不无聊?冬故妳得对我有防心我才能尽情地玩弄妳

    他的话又消失在她嘴里显然吻她吻上瘾了。她本是咬着牙的竟被他撬开由此可见他非常眷恋这个吻但她完全失去感觉唇舌就早麻痹等于是他自己在一头热而已。

    过了一会儿他气息略为不稳咬她耳朵哼笑:

    再差一点我就要辣手摧花了这可不行一个人多无趣我等着妳投怀送抱好过我当个采花贼冬故。他又笑了两声解开了她颈间的两个扣子露出些后替她拉上棉被以防她着凉。

    他知道她尚残留意识并极力在对抗不由得暗自失笑。他拂过她柔软的青丝又俯头吻上她的眼皮两人长发他不得不说这丫头长年在外辛苦不懂照顾自己发色微淡又不齐。他执起一撮她的发丝笑道:

    冬故布政使计画再不开始我怕我真要当采花贼了。真是奇了要说克制能力我绝不输妳偏遇上妳我什么也管不了。他猜她听得见遂再道:妳义兄早看穿布政使的异心特来跟我做个协定他赌妳能公正地将他绳之以法。哼妳是我看中的女人难道我还真会选中一个笨蛋?他自以为了解妳是把我置于何地了?妳猜猜赌注是什么?猜中了有赏。

    她也不能回答只是眉头深锁紧握拳头内心充满恼意。

    他笑了声料想她也撑不久索翻身坐起以防自己真当了采花贼他再次推想布政使的手段直到三更梆声响起后门外脚步声响起他内心大喜。

    好戏要开锣了!她错过好戏不要紧重要的是彻底解决这些烦人的事从此以后他就能不受打扰一心一意与她共效于飞。

    敲门声伴随着低叫声:爵爷!爵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懒洋洋道。进来说话。

    是!仆役一进房门走进内室瞬间瞠目结舌。

    东方非当然明白他看见了什么。他最爱无事生浪尤其事关冬故就是爱让她处于尴尬的地位。

    他笑着回头移向床铺上的人儿随即他脸色微变。

    的人儿衣衫凌乱唇瓣艳色无比外人一看就知她被狠狠吻过但她脸色又是格格不入的满面大汗汗水几乎浸透枕上长发。

    这个傻瓜!

    他脸色阴沉嘴里却轻松自若说道:

    这种事在京师常见你是大惊小怪了。

    是是男风在乐知县确实不盛。只是的人好像很痛苦

    阮冬故咬牙切齿尽力保持清醒努力聆听他们的对话她隐约知道东方非被人叫离这间房。他在等布政使下手但他根本无力自保万一临时出了差错呢?

    床边的男人换上外袍又看了她一眼笑道:

    怀真我去去就回妳继续睡吧俊眼一瞇俯咬牙低语:妳这是何苦呢?好好睡一觉不就没事了吗?

    语毕他放下床幔取过他惯用的折扇吩咐道:

    带我过去瞧瞧吧。

    门被关上了。

    她咬住牙根还是无法有疼痛的感觉到最后她用尽全身的神力强迫自己转了一圈整个人跌下床她不阻止反而故意让额头痛击冰冷的地面。

    咚的一声剧烈的楚痛终于让她张开了眼睛。

    她拚命喘气无力地扶住床柱勉强站起来。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流窜她也不管了直接扑向洗脸盆双臂发抖地举起那盆子将里头的水全淋在自己的头上。

    她用力抹了抹脸总算清醒了点但蒙汗药威力还是过强让她心跳好快。

    如果这就是东方非所谓的心跳如鼓那实在伤身又伤心。

    不行不行!她还不能倒下!六天奢靡生活令人麻痹只怕这正是布政使的手段一旦麻痹习惯了警觉自然降低要害东方非就容易了而东方非乘机将计就计可恶!东方非以为他自己真是无所不能的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如果当人未婚妻只是负责被迷昏在这种头衔她不要了!

    额头阵阵抽痛手脚有些发软但能分辨眼前事物情况不算太糟。

    她步伐不稳地奔向房门。门一开--

    她撞上了一堵墙。

    那人被她撞退了几步看见她浑身湿透满面鲜血不由得脸色骇然大变。

    妳怎么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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