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可通识水性?”沈凌修正跟在凤朝阳的身后,瞅着他挺拔的身材,正纠结他会有几块腹肌的时候,冷不防凤朝阳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她说话,被凤朝阳抓了正着。
沈凌修跟着凤朝阳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沈凌修抓住一切机会偷瞄他,经鉴定,这是一枚360度无死角的帅哥,而且还是一枚暖男,他会温柔地对沈凌修笑,细节上无微不至的关注她,怕她是女孩子不方便,吩咐人给她临时建造了专用的净房,怕她喝凉水着凉,每次出门都不忘给她带着热水,城里的物资很匮乏,他还费劲心思给她和明明供应一些水果,还专门吩咐一个家丁每晚给她烧洗澡水……
沈凌修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温柔了,但他是不是只是出于绅士风度,对于每位女性都这样呢,沈凌修决定有时间的时候找黎叔套套话,要深挖一下凤朝阳的情史。
正午的阳光很毒,凤朝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油纸伞,挡在了沈凌修的头上,因为这个动作,凤朝阳还向沈凌修跨进了一步,两人的距离霍然拉近,沈凌修的眼睛正对上了凤朝阳修长的脖颈,看着那喉结上下滚动着,心里的小兔子再次闹腾起来,她不敢抬头,小声地回答说:“会,而且水性很好。”
凤朝阳低头看着又开始的脸红的女孩:“如此甚好,今夜我军有行动,可能会有危险,你可要参加?”
沈凌修忙不地点头:“要参加,要参加,什么行动,需要我做些什么”
凤朝阳道:“我军要去陈军那里劫些粮草回来,无需你做什么,只要跟紧我即可,但你要服从军令,一旦两军交战,我若命你撤退,你不能犹豫,此事非同小可,可能做到?”
沈凌修赶紧故作乖巧地点头,凤朝阳道:“那好,我们先去用午膳,午后养精蓄锐。”
和凤朝阳一起下了城墙,回将军府,沈凌修小心翼翼地与同打一把伞的凤朝阳保持距离,心里狂喊:每天都要心跳加速很多次,心脏迟早会出问题的好吗,还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想要推倒怎么办!
入夜,沈凌修换上了夜行衣,跟着凤朝阳和其他数百名有轻功根基的凤军悄无声息地顺河而上,接近陈军大营时,大家跳下河,静悄悄地向上游游去。幸好沈凌修的水性不错,一路跟着也不觉得费力,等游过了陈军的大营,凤军上岸后又急行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前方传来了三长一短的鸟叫声,凤朝阳身边的赵凯也回应了同样的叫声,接着,一群黑影从对面灌木林里钻了出来。
沈凌修定睛一看,为首的魁梧大汉是黎叔。黎叔几天前就从城里消失了,原来他领着一群武功较高的凤军,趁着夜色从悬崖上绕过陈军大营,在几百里外截杀了一队运粮草的陈军,然后急行军至此,两队人马汇合一起。
沈凌修来之前听几个副将议论过,按照陈军的监粮令,隔天要向大本营报告在途军粮的消息。也就是说,今晚必须把这些粮食运到兰城,否则明日陈军大营就会知道这批粮草已经被劫。
凤军赶着运粮的马车往回急行。急性至快到陈军大营时,停了下来。从马车上把粮食搬了下来,为了防雨防潮,粮草都是装在特制防水的木桶里,凤军在每个木桶都系上结实的绳子,现在,这些木桶被放到了水中,将士们纷纷下水,牵引着绳子,向下游游去,沈凌修紧紧地跟在凤朝阳的身后,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呀…….
老天好像听到了沈凌修的祈祷,特意来添乱,一队陈军过来河边夜巡时,两个木桶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咣的一声,声音不大,可却足以让几百米之外的陈军听见了,几个陈军往江里扔了几个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江上的情形,赶紧大喊:“江里有叛军,快来击杀!”
很快就招来了附近的陈军,纷纷往江里射箭,一时间,一阵箭雨像江中袭来。凤朝阳率先跳上岸,并高声下令部分凤军上岸杀敌,掩护其余人等撤退。上百名汉子纷纷跳上岸,以手中的武器磕飞射向江中的箭雨,跟随凤朝阳杀向陈军,沈凌修也上了岸,此时她也忘了自己怕血了,一条鞭子上下翻飞,卷落了不少流矢,也放到了不少陈军。
沈凌修焦急地发现越来越多的陈军涌向江边,这样下去,就是人海战术,凤军也会全军覆灭!
她脑袋快速运转着,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管它靠不靠谱,都这个形势了,试试吧。于是一提气,飞身跃起,踏着众人的肩膀和脑袋,朝上游快速奔去。
此时,火把已把这里照如白昼,凤朝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一抹飒爽的丽影远离自己而去,失落的苦涩漫溢心底,似乎又略松了口气,两军还在厮杀,他不能分神去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他赶紧收回心神,继续带领手下将士奋勇杀敌。
又厮杀了大半个时辰,陈军越来越多,而凤军虽然都有武功根底且勇猛异常,但无奈今夜体力消耗很大,渐渐地有些撑不住了,凤朝阳心道:要是弃粮败走,或许能全身而退,但城中粮食短缺,我筹划了许久才能劫得这些粮食,若是放弃,城中如何撑得下去?
凤朝阳正自焦急间,忽闻上游的陈军出现一阵骚动,他抬眼一望,只见一队着火的马车冲着这边奔腾而来,为首的战马上,一名少女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冲着大喊些什么,离得有些远加上战场上人声嘈杂听不清楚,凤朝阳懂唇语,那少女喊得是:“这火有毒。”这少女正是修儿。
凤朝阳的胸中涌上万千情绪:修儿回来了,她没有弃我而去!
他知道修儿机灵,心念一动,随即向周围的将士下令:“随我呐喊!”于是乎,数十条精壮的大汉,扯着嗓门大喊:快小心些,离那着火的马车远些,那火里有毒!”,这喊声洪亮,传出好远。
陈军惊疑:难道那火里真的有毒,为了证明这喊声似的,一些离那马车较近的一些陈军突然发狂,口中发出呵呵的怪叫,不分敌我地乱砍砍乱杀,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中毒的人好似没有知觉,有的被砍掉了半个臂膀了,却依然发狂不止,很多陈军被这些中了毒的自己人给砍杀了。
一时间,陈军出现了骚乱,混乱中,一个陈军的将领高声下令:”远离这些马车,凡中毒者格杀勿论,放箭击杀马上的女贼!”
于是乎,陈军纷纷后退,搭弓朝沈凌修射箭,凤朝阳的心一沉,他对身边的副将下令:”我去营救修儿姑娘,其余人等随元龙(另一名副将张元龙)撤退回城!”说着,脚尖一点地,施展轻功向沈凌修奔去!
沈凌修这边正焦头烂额呢,她之前离开战场,施展轻功来到了他们下水的地方,那些运粮的马车还拴在那里,足足有上百辆,她快速地用绳索将这些马车结实地连在在一起,点着了马车上的干草,解开了战马的缰绳,她骑着这一长串着了火的马车的第一匹战马,策马扬鞭就往战场上赶。
这些战马真是被火烧了屁股,不要命的狂奔。
来之前,明明担心她有危险,给了她一些自制的毒针,包在防水的油布包里,这些毒针上有从西域毒蛇身上提取的毒/药,见血后不会致人死命,但会使人失去神志、充满攻击性,沈凌修还特意给这毒/药起了个名字:含笑半步癫。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她谎称这马车上的火里有毒,趁机再用银针刺中几个马车周围的陈军,这些被刺中的陈军一发狂,正好就能验证她有毒的说法,陈军吓得远离马车,她就可以帮凤大哥争取突围的时间。
然而她漏算了一点,这战场上数以千计的大老爷们都杀红了眼,各个吼声震天,她那点小嗓门简直和蚊子拍打翅膀一样,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反应,正焦急间,忽听远处有汉子的此起彼伏嘹亮的高喊声:快小心些,离那着火的马车远些,那火里有毒!”她惊喜地往那个方向一看,正是凤大哥他们,她赶紧暗发毒针,射中了十几个近旁的陈军。
其实这些毒针的毒性较轻,只消几个时辰就能自行解开,可是陈军为了阻止这些发狂的同伴伤害更多的自己人,只能将这些人砍杀,只瞥了几眼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沈凌修就一阵眩晕,差点坐不住马:这些都是因她而死的人!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努力地稳住心神,赶着马车就想往凤朝阳的方向奔去,可惜,她此时已经成为陈军的靶子,箭矢纷纷朝她射来,一个不留神,她就会变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