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冠男体内虽然有九龙血珠,但终究人小,又不会运用,追赶不上,只好在后面大喊大叫。
再说徐冠男根本就没有勇气到对自己一向严厉的父亲那里去说跟二哥去。知道说也肯定是白说的。但他不甘心,所以跟在徐虎后面向养心斋跑去。
等到他赶到养心斋,很远就看见父亲正跟一个半尺胡须全白的老和尚在石桌子上对弈。二哥徐虎站立在父亲身后不敢打搅。自己再也不敢大喊大叫了,慢慢的走上前去,才看清楚与父亲对弈的那个老和尚——原来是华法寺的智清禅师,有好几年都没有看见他来过了。
-----------------------
华法寺在四川省青城山脚下,寺內高僧如云;智清禅师担任住持一职,他不但武功高强,内外功夫了得,一套青城剑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且还是一名围棋高手,暗器名家。一手暗器绝活“佛宝连珠”绝不逊于四川暗器世家的成名暗器“满天星雨,”所以在云贵川一带,名声极响。
徐冠男见石桌棋盘上下的正是父亲原来摆的那局妙绝天下的“九九棋谱”。听说这“九九棋谱”已存在一百多年了,至今仍无人能破解。自己也曾多次跟父亲对弈过,始终无法窥视出这局“九九棋谱”中的奥秘。
此时智清禅师正手持白子进攻黑子,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硝烟弥漫。徐冠男也不敢吭一声,悄然的站在父亲身后观看。
他从小除了读书,练武,习字,对音乐韵律也颇精通外,有时还跟父亲对弈,久而久之,对棋艺也颇为精通,可以进入棋坛高手之列。
棋盘上白子黑子已经混战成一片,阵势复杂无比,多变难测;两人的落子速度也及其的缓慢,短兵相接,妙招纷呈。
智清禅师开始攻势猛烈了,步步逼近,大有一举吞灭黑子之势。
徐培德黑子守卫严密,阵脚犹如铜墙铁壁,极难动摇。
白子攻得凶猛,黑子守得镇定,一着一子,沉着应战。
白子落子方位精准,奇着妙招迭出;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黑子虽然时而险象环生,但也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防守有余,反扑有望。
看情行两人已经下了有几天几夜了,仍然不见输赢。
白子始终冲不破黑子的天罗地网。
过得一会儿,二人落子的速度缓慢了下来,每落一子都要隔好一段时间。两人均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全力以赴,不能理会别的事情,真正懂得了棋中之三味。对外界的影响竟然不闻不问,全身心的进入了棋艺的奇妙的境界中了。
徐虎本来就对棋艺一窍不通,只能站在一旁白看,盼望早点下完好把书信交给父亲。
徐冠男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相间的棋子,双方有守有攻,有扑有收,变化多端,复杂不清。看似一攻就破,实则内藏无限的杀机。见两人早以走了两百手之多,自己的双眼也跟着两人的落子移动,凝思下一步棋子将如何攻,如何守。
不一会儿,只看得眼花缭乱,头昏脑涨,又似有千军万马在眼前冲锋陷阵的刺杀,激战。既而又心潮澎湃,血脉暴涨,血液似乎要冲破血管喷出,心中难受之极,他不敢再看,转过头来好一会心才平静下来。
“好奇怪,这是在下棋吗?下棋那这又是什么棋局呢?平时与父亲下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徐冠男心里暗暗惊异,等到心平静下来再转头去看父亲,见他也是额头上有微小的汗珠冒出,神情凝重,双眼紧盯着棋盘,如同着了魔一样。徐冠男又看智清禅师的光头上也是微汗直冒,还升起了薄薄的烟雾,表情有如死灰,双眼睁的极大,脸上满是惊诧的神情,如临大敌,似乎正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拼搏。
此刻双方都紧紧盯着棋盘,凝神思棋。
智清禅师右手二指夹着一颗白子,不知道该往棋盘的哪个位置上落子,左手不停的数着胸口挂着的一串佛珠。脑中也飞快的计算着下一步黑,白二子的可落之处,智清禅师手中的棋子想落也不敢落,犹豫不绝,光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冒出,胡子也在不停的抖动。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
“不行了,培德兄,又失败了。”智清禅师苦笑一声,凝聚的真气一泻,浑身无力,手上的白子掉在棋盘上又跳到地上。
智清禅师如大病一场,身体虚弱,神情萎靡的躺在椅子上。
“好险,智清兄,几年不见你的棋艺又进步了很多,最后的几招奥妙之极,真让我差点抵挡不住,土崩瓦解了。”徐培德也是如大病初愈一样,好象突然间又老了几岁,只听他轻叹一声,似刚摆脱大敌,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智清兄,不要泄气,看来棋痴老人留下的这局绝妙天下的九九残棋棋局马上就要被我们俩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