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谈心
林宇不怕惹事，这一点挺符合卓峰的作风，今天他出手的原因很简单，有人对奶奶出口不逊，这是主要原因，再一个就是这个将近万的城市里他再次碰到这个开着宝马车看着也是个人物的几率有多大？
说几率不大于零点一也不为过，所以他不怕。
当林宇和常凯回到租住房子的时候，卓峰正和老妇人一起做午饭，看到两人，卓峰点了点头，没有问事情的结果怎样，他相信这两个兄弟既然能够安全回来那个年人一定会吃点亏。
“先洗洗手准备吃饭，然后都好好的休息一下，等过了这阵，咱们就回去。”
“好的。”林宇应了一声，就开始寻找什么，惦着密码箱的常凯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把箱子放了进去，出来的时候看见林林正墙角双手支撑着身体靠墙边练倒立。林宇一旁阴沉着脸没吭声。
“小子，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和奶奶一起出去的时候不要再让她捡那些东西。”常凯说着对林林眨了眨眼，偷偷的用食指指了指林宇，“宇哥，今天我来教育一下他。”说完蹲林林的面前，用手刮了刮林林的鼻子。
“凯哥，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奶奶的已经出去接你们去了，我……”林林憋红着脸，偷偷的打量林宇的神情。
“呦，白疼你了，我和峰哥要来你还睡懒觉？”常凯说着拍了拍林林的脸颊，“你小子郑州的时候就不听话，怎么，忘了我前几天走的时候怎么叮嘱你的了？”
林林没有吭声，要说卓峰、常凯、林宇他心的分量，那敬重的人应该是卓峰，林林一直记得他岁的那年冬天，是卓峰把他的衣服脱了穿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平时卓峰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一直很心暖心，这也是林林喜欢跟着卓峰玩的原因，而常凯他心目类似于哥哥般的存，很多时候都是护着自己，管很讨厌他没事就捧着自己的脸把自己吊半空的感觉。至于林宇林林的心底虽然是亲生哥哥，平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两个字，害怕。害怕他阴沉着脸，或者打骂自己。
“今天不准吃饭。”林宇丢下一句话正要离开，被从厨房端着一盘青椒肉丝走出来卓峰听见，卓峰呵呵一笑，“林宇，你可以了啊，我都罚他倒立半个小时了，你再不让他吃饭，一会奶奶可饶不了你。”
放下盘子的卓峰看着林林，“阿凯把他拉起来，准备吃饭。”
“峰哥，你要是再宠着他，以后我就不管了。”林宇这次看样子有点较真。
“你不管了？好啊，你不管了我管。”卓峰还没有说话，老妇人已经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奶奶。”林宇脸一窘，喊了一声。
“你们几个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老妇人放下饭菜，看着走到跟前的林林拥了怀里。
老妇人将近七十岁的年纪，头成了银色，皮肤干枯褶皱一起，双眼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浑浊，很有神，整个人透着一股平和安详的感觉。
“小峰这孩子从十五岁第一次碰见我就喊奶奶喊到现，那个时候阿凯整天不说话，你整天嘻嘻哈哈，你们三个没事就出去打架，弄的一身是伤又害怕让我看见总是天黑后回来，天不明就出去，陪着我这个糟老太婆的只有林林。”
“那个时候我每天一手牵着林林的手一边捡破烂，生活过的苦吗？苦，但是想着我都一脚跨进半个棺材的人了，临到头有几个孩子作伴上天也算对我不薄，少每天有人听我絮絮叨叨的说些废话，现没事我就想，要没有你们几个，我是不是早就死了呢？”
林林此刻精明的眼睛似乎布满了一层水雾，仰起头看着老人，常凯掏出烟点上，没有吭声。
卓峰仰起头轻呼了一口气，脑子里闪过一些往事，感觉有些心酸，林宇则眉头一皱，“奶奶，我知道错了，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知道错了？你有什么错，有些话我早就想给你们说了，想着你们都不小了应该懂得就一直没说。”老人说着，看着卓峰，“小峰，你们三个里你大，今天我说什么你都记下，如果谁要是不听，我死了不准去给我上坟。”
卓峰点了点头，随后一笑，“奶奶，您老人家身体好好的别说这不吉利的话，要知道我们几个两天吃不到你做的饭浑身都没劲。”
“别转移话语，小峰，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要知道我人老了还没到眼瞎的地步。”老妇人看着卓峰，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
“你说这腿啊，奶奶你不知道，那条狗多大，站起来比林林都高，我正路边啃鸡腿，谁知道它上来就是一口。”卓峰没有一点迟疑，说着就弯下要捋裤管，“你看看伤口，我都想着是不是太点背了。”
常凯旁边不露痕迹的一笑，要说对老人的理解，卓峰行，知道做什么才不会让老人起疑心。
果然，老妇人看着卓峰的动作，开了话，“行了，你们几个为什么来开封，是被逼的么？”
“呵呵，这个当然不是……”林宇刚开口，被老人一瞪，“阿凯你说。”
林宇伸了伸舌头看向常凯，卓峰也是有点担心这个说瞎话会脸红的兄弟会不会说漏嘴，“奶奶，你看马上不就秋节了么，我们几个就想来这去逛逛清明上河园什么的，再说你不是信佛么，这的相国寺挺有名的，你要不喜欢咱明天就回郑州。”常凯扔了烟头，看着老人，一脸无邪。
老人点了点头，“我就怕你们几个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咱们都是命苦的人，活下去已是不易，你们几个应该帮衬着走下去，刚才我听小宇说不管林林这孩子，要是有一天你们兄弟几个真的闹翻了，谁得到的多会遭报应的。”
老人这话分量有些重，卓峰几人都沉默没有吭声，“现我没事就吃斋念佛为了什么，不就是盼着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每一天。”
“我不奢望你们几个一世荣华，只想着活着的时候能给你们抱几天孩子，就算死了也安心。”
“那时候你们吃不饱肚子，我求过别人给过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求过你们什么，只求你们几个兄弟一心，不忘恩负义不知悔改慢慢的良心被狗吃了。”
“佛说人就是苦今生修来世，能一个屋子吃饭称兄道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天大地大情份大，不是说丢就丢的。”
“外面受了委屈，别想着自己扛下来，你们还小，有什么事多给奶奶说说，我知道你们怕我担心，怕我阻碍你们办了坏事，我懂，可是看着你们总是拖着一身的伤回来，我心疼啊，以后不许惹事，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了给我说，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吐他一脸吐沫。”
林宇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卓峰聪明，强压住心酸，露出笑容，“奶奶，你说的话我记下了，先吃饭，明天我陪你去相国寺，对了，阿凯这小子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你让他改天带回来让你瞧瞧。”
常凯瞪了卓峰一眼，接着又嘿嘿的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