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有些无奈:“你把这些恶魔都塞进身体里面,不觉得吵啊?”
方知意摊摊手:“就当听广播了呗。”
“有时候我觉得你这脑子真挺邪门的。”小黑晃动着脑袋,“给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想不出来把抓到的恶魔全塞自己身体里这事来。”
“多谢夸奖。”
“也就是你,那些家伙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个小丑冲着方知意露出了夸张的笑容,然后迈着不协调的步伐朝方知意走过来。
方知意就那么看着它。
小丑的笑容逐渐变态,它要杀戮,要制造混乱,要让所有人都对它产生恐惧。
但是下一刻,它的笑容有些凝固。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猛然窜出了几个身影,有的伸着细长的利爪,有的手里抓着斧头,小丑停住了,那是同类的味道。
那是....好几个同类!
它们居然附身在同一个人身上?
小丑感觉不太妙,要知道,即便是同类,争斗也是常有的事情。
它的理智战胜了杀戮的欲望,转头想要离开,但是晚了。
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头,它缓缓回头,跟一张比自己还恐怖的脸直直对上,同时一根绳索也套上了它的脖子,它想要反抗,却被几个恶魔七手八脚的按住。
而此时匆匆跑过的一个居民疑惑的看着路边,一个小丑呆呆站在那里和一个年轻人对视着,俩人一直没有动,诡异的场景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于是加速离去。
在他离开不久,那个年轻人突然自言自语着离开了,而拿着气球的小丑瘫软倒地,又过了许久,小丑疑惑的从地上爬起来,被自己的装扮吓了一跳,赶紧脱掉衣服,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迅速逃离。
而刚才那个恶魔在被自己的同类七手八脚的捶了一顿之后,也被方知意拽着塞进了自己的身体。
它有些呆滞,这,这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几个满脸亢奋的同类,这个满脸狰狞笑容的恶魔莫名有些害怕。
“你想要力量吗?”
“凭什么有的恶魔生下来就是上位恶魔?”
“你难道甘心给那些恶魔跑一辈子的腿吗?”
“想想吧,在恶魔漫长的生命中,什么才是值得你去追求的?”
这些恶魔们七嘴八舌,笑脸恶魔感觉有些晕。
只是在过了不久后,方知意听见了一个新的声音。
“努力!加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对了,王侯将相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阶恶魔的差不多的意思。”
方知意慢悠悠的回到了家,此时的家里,父母正在说着悄悄话,见他回来,方母嗔怪了一句:“大晚上不在家待着,跑出去野什么?饿了吧?”
方知意乖巧的点头。
“不是,你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一个阴影从方知意的肩膀处冒了出来,好在方知意的父母看不见,那个阴影很快就被其他恶魔七手八脚的拽了回去。
“不要命了?那是老大的父母!”
“父母有什么了不起!我....唔唔!!”
很明显,它的嘴被捂住了。
回房间后,方知意终于再次开始睡觉。
而随着他进入梦乡,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改变,依然是那个长长的走廊,只不过细狗正站在他旁边搓着手。
“老大,咱们又回来了。”
刚说完,方知意就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部融化,然后他便被从那个世界扔了出来。
他睁开眼,自己仍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那些吵闹的恶魔也都消失了。
“终于还是发现我了啊。”方知意突然笑出了声,“可惜已经晚了。”
方知意知道,以他如此频繁的在那个世界闹事,迟早会引起那个世界高层的注意,而对付他这种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切断他跟那个世界的联络。
“也就是说你睡觉不能再进去那个世界了?”小黑问道。
方知意点头:“对。”
“难怪你搞这么多事....”
方知意笑着摸向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
在名为深渊的世界,细狗有些不安的左顾右盼,周围有十几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撕碎一般。
好在它们没有动。
“领主大人在等你。”
细狗有些忐忑的跟在它们身后,其实恶魔对于自己同类的死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居然让恶魔自身感觉恐惧,那就是极大的侮辱了。
那个诡异的人类已经不会再出现,现在就是要问问这个乌雷斯克,它究竟做了什么招惹到那么恐怖的一个人类。
狭长的走廊走到尽头,两边变成了岩壁,继续往前,一股灼热的感觉扑面而来,这里是一个宽广的大厅,此时聚集着十数名恶魔,而坐在椅子上散发着压迫感的羊角恶魔就是掌管乌雷斯克的上位恶魔领主了。
那名恶魔领主只是扫了一眼乌雷斯克,语气很是轻蔑:“你的罪孽如此深重。”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乌雷斯克腿一软,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人类,究竟是怎么回事?”羊头领主满是尖锐指甲的手指摩擦着椅子的扶手,发出难听的声音,“死了三十八个低阶恶魔,乌雷斯克,你必须做出解释。”
“我.....”乌雷斯克有些冤,人又不是我选的,出了问题你想起问我来了?“我不知道。”
它确实不知道。
羊头领主猛然停下手中动作:“你是在顶撞我吗?”
乌雷斯克有些惧怕的后退了一步:“不敢。”
“那名人类究竟....嗯?”
随着羊头领主疑惑的歪头,其他恶魔都看向了乌雷斯克。
此时的乌雷斯克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仰头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扭动,它的身体本身就细长又无序,此刻看上去诡异无比。
羊头领主有些纳闷的眯起眼睛,自己并没有动手,为什么这个低阶恶魔会突然丧失意识?
突然乌雷斯克张开嘴猛然发出一声长叹,它的眼球迅速摆动,整个身子就这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