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意思,你先下去吧,我就寝了。”
这两句诗的意思是,送你簪子并非是因为簪子华贵,而是我愿此生如此簪,为你绾系青丝,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你的左右。
是一个簪子,一个承诺,更是露骨的情话。
丫头很有眼力见儿,看着自家姑娘红红的脸,也知道这诗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她赶紧躬身行礼,“奴婢就在外间,姑娘有什么事马上喊奴婢。”
“嗯。”
等丫鬟下去后,她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快速跳动的心脏不跳那么快一般。
可她一动,手中的簪子就开始晃动,一下一下,就像她此时不受控制的心跳。
而此时的谢奇文,正穿着夜行衣穿梭在秦王府,将白天杀了的那些秦王派来的死士,一个一个摆在了秦王屋子前。
屋子里的秦王正控制不住自己发癫,癫完了之后开始吸食寒食散,醉生梦死。
他做完后,又让小娇娇下了一些让秦王的身体加速衰弱的药。
做完这些后,他回去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一声尖叫响彻秦王府,原本就身子虚的秦王,被那一排的黑衣人一下,瞬间晕了过去。
“殿下,叫太医,快叫太医!”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不能叫太医,先将殿下抬进去,不能叫太医!”
贴身的公公知道自家殿下是什么情况,若是叫了太医,一切就都完了。
最终王府的人也不敢说秦王是被自己派出去的死士吓昏的,只说是他宿醉,没有起来。
恰逢三皇子摆了他一道,皇帝震怒,罚了秦王二十大板。
皇子挨打,自然不可能真的结结实实挨正常的二十大板,可哪怕放了水的二十大板,也几乎打去了秦王半条命。
自这一日后,秦王很是消停了一阵。
也是这一日后,谢奇文和闻清许两个人再次见面,氛围就变了。
小情侣经常偶遇,要不就是闻、沈两家小宴。
八月份大婚时,两人已经感情甚笃,闻清许肉眼可见的活泼了起来。
大婚前一晚,闻二夫人到她屋子里坐了坐,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
闻清许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心中五味杂陈。
人就是这样复杂,明明平日里关系也算不得多好,可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舍不得。
“清许啊,是叔母忽视你良多,往后你、你好好的,叔母希望你平安顺遂,福寿绵长。”
“谢谢叔母,您也是,平日里不要太过劳累,注意身子。”
“好孩子。”
这样不舍的情绪并没有影响闻清许多久,翌日大婚,拜别了亲长,她走出闻府,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堂时,坐在高堂上的张乐仪看着一袭红衣的谢奇文几乎喜极而泣。
“别哭。”谢父握着她的手,“他长大了,你该高兴才是。”
张乐仪点头,“是,我高兴。”
可她还是紧张,这紧张从几日前就开始了。
一直到送入洞房,不见新人了,她心底的那份紧张才算缓和下来。
缓好了之后,她又侧过头问:“让你安排的可都安排好了?”
嬷嬷答:“放心吧夫人,热的饭食、点心,都已经让人备着了,大奶奶要吃马上就有。”
“好。”得到答案后,她又看向谢父,“待会儿看着点他,你的那些兄弟,还有奇文同辈的族里的孩子,都帮他挡挡酒,可千万别真让他喝醉了。”
谢父拍着胸脯保证,“我你还不放心吗?早就交代好了。”
“这话你都交代过很多遍了,我是榆木脑袋不成,这都记不住。”
张乐仪没说话,他接着道:“何况,那小子精的,谁灌醉的了他?”
那可是连秦王下寒食散都能反将一军的人。
这倒是,想起秦王那件事,张乐仪心中就又是自豪又是后怕。
谢奇文确实没有喝醉,他红着脸,被人扶进洞房后,眼神马上就清明了过来。
这变化,让扶他进来的族兄弟看的目瞪口呆。
谢奇武这时出来赶人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哥哥嫂嫂洞房花烛。”
“就让我们看看嘛。”
“是啊,谁成亲不闹洞房啊。”
“看什么看,看你们自己的妻子去。”
“我们还没娶亲。”
谢奇文扭头笑着道:“还没娶亲啊,是打算以后娶亲不请我了?”
众人马上就明白了,今日敢闹,往后他们娶亲,要么不请他,要不闹到他们怕。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等这几人打着哈哈退出去后,谢奇文才开始接下来的步骤。
盖头挑开,凤冠下,闻清许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此时更显风华绝代。
他几番深呼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清许,你今日很美。”
闻清许听闻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瞧夫君这话说的,难道我往日不美吗?”
“往日也美,只是今日格外的美。”
他说的这样认真,昏黄的烛火下,她的脸变的更红了。
原本还大着胆子与他玩笑,听完这话后,又马上低下了头。
旁边的嬷嬷看着小夫妻俩之间的甜蜜氛围,嘴角就没下来过。
快速喝完合卺酒后,他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喜烛燃了一整夜,红浪翻了又翻,翌日闻清许看见洒进屋子的阳光时,顿时睡意全无。
“什么时辰了?”
她起的太猛,一下就抻到了腰,“嘶。”
“怎么了?”谢奇文马上醒过来,看着她扶腰的动作,担忧开口,“扭到了?”
“先别管扭没扭到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咱们快要误了敬茶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