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另有其因,但那不重要。
该开嘲讽,还是得开。
舒姣慢悠悠的起身,叫人收拾东西,一边又召来几个系统出品的心腹,让他们带着货去京城,顺便散播一下真相。
她就和舒熙慢慢在后面走。
总归,要给真相一点传开的时间。
“去京城?”
正在学习中的舒熙抬眸,有些诧异的问道:“娘,我们不是要去江南吗?”
娘上次还说,要在江南给她找个新爹呢。
“去,也去。”
舒姣看一眼她,顺口应下,“先去江南,再转道上京。”
“好!”
舒熙一口应下,有略有些犹豫道:“可我的课业……”
“无妨,”
舒姣看向她特意为舒熙聘请的女先生,“先生可否与我们一并出发?”
(先生一词,最早是出自《诗经》和《论语》,指的是年长者、师者、德高望重者或特定职业者,并不仅用于男性。)
先生姓明,名燕宁。
通读经史子集,擅琴棋书画。
大抵上天给了她一个过于聪慧的脑子,就要收走某些东西,所以她身子骨稍微弱了点。
舒姣能请到她来教导舒熙,是以为她调养身体为由,才将人弄来的。
可惜,这样的大才,在大兴竟也得不到施展的空间。
待日后……
“可。”
明燕宁轻颔首,看舒姣的眼里带着笑意,和微末的探究。
她对米罗岛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地方,才能养出这般天生尊贵,与大兴女子截然不同的,带着自由肆意风范的女子呢?
“先生何故如此看我?”
舒姣随意找了椅子落座,姿态懒散又贵气十足。
“只是有些好奇。”
明燕宁应了句,而后又问道:“东家,怎从未见过阿熙的父亲?”
“哦~他死了。”
舒姣淡然道。
那语气,仿佛在提起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一样。
让明燕宁感到有些奇怪。
“我知道,我知道!”
在一旁练字的舒熙很活泼的应了声,“他因为想攀高枝,爬我娘的床,想父凭子贵当我娘的人,被我娘丢海里淹死啦!”
“噗!”
明燕宁没忍住呛了两声,手中的白玉棋子都掉落在棋盘上。
足足沉默了好几秒,她才难以置信发出一声“啊?”
这短短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懂,怎么……怎么有点儿不理解呢?
她这些年的书,难道都白读了吗?
不行。
她是学贯五车的才女,她要绷住!
“原来如此。”
明燕宁假装恢复了正常,“东家……实在明智果断。”
舒姣看她那眼神恍惚,脸色如常的样子,不禁有些乐了,“或许,你会想跟我去米罗岛看看?”
别说。
明燕宁还真有些心动。
只是其中风险太大,加上亲人的牵挂,叫她思绪摇摆不定。
“若是有机会的话。”
明燕宁客套应着,又道:“那应当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很适合你。”
舒姣意味不明道。
当然,她不能让明燕宁现在去。
现在那岛上,几十个建筑团队正在舍命的搞团建任务,修房子搭桥铺路……
亏得都是系统出品,不用吃饭不用睡觉。
要不然这会儿,全都该猝死了。
点开领地,看着上面一个个“正在建设中”的红标,舒姣感觉自己在玩一个大型真实版基建游戏。
就是比较费钱。
幸好,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前段时间,她还跑去海边,把底下的海水鱼虾全都变成金子,充进了商城,得了个“史上最富商人”的称号。
没啥用,只提供情绪价值。
闲聊几句,便有人走过来。
那是舒姣给舒熙找的武学先生,就从船队里挑选的一个脾气温柔点的女性船长·舒信。
明燕宁看了眼舒信那健硕的身体,那张一看就气血充足的脸,眼神里难得浮现几分羡慕。
真好啊~
这一看就是能活到100岁的样子。
“米罗岛,有更好的大夫。”
舒姣仿佛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便走了。
让下面的人收拾妥当后,她带着舒熙直奔江南。
江南是个好地方啊~
江南风光无限好啊~
舒姣踏进江南,就有种回到老巢的快乐和自在。
早有人在这边购置了价值九万多两银子的大宅子,添置了人手和物件儿,只等府宅的主人入住。
“走,出去逛逛。”
舒姣带着舒熙她们就出门儿了。
至于安顿那些东西……
还要她亲自干?
她花那么多钱,请那么多人,都是白请的吗?
正在街上溜达着呢,舒熙忽然拉住舒姣,小声道:“娘,你不是要给我找个爹吗?我喜欢那个。”
她抬手指了指。
舒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街尾站着个穿着素衫的男人,那张脸实在清雅,那身气质实在……
像个爹。
对。
就是像个爹。
当然,不是油腻款,是温润的人夫感。
“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眼光就是跟我一样好。”
舒姣夸赞道。
舒熙闻言,颇有些得意的抬起脑袋,“我是娘的孩子,自然跟娘相似啊!”
听完所有对话的明燕宁,再次绷不住了。
不是。
这话题,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再偏头一看,舒信那一脸习以为常,甚至还带着点挑剔的眼神,更绷不住了。
这对吗?
“东家,这……”
明燕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熙儿还小,需要个爹照顾。”
舒姣道:“我看那人就不错嘛。阿信,查查,回头把消息给我。”
“好嘞,东家。”
舒信答应得无比爽快,“属下帮小姐多找两个新爹,小姐到时候还能挑挑。”
明燕宁:……
这话术,似有几分耳熟。
仿佛曾听某个丧妻的男人这般说过。
她神情不禁有些恍惚,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头慢悠悠的走。
这边,舒姣还在一饱眼福,挑选新人;京里,章子照忽然发现,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劲儿了。
不仅是不对劲……
他们还总背着他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关键嘀咕的时候,还时不时就要偷瞄他一眼。
到底!怎!么!了?!
章子照很不解,找人问,又问不出个什么来。
“啧~人不可貌相啊。”
“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就说他二十来岁还没成亲,指定有问题。你看看,我说准了吧?”
“丁家知道吗?”
“真狠啊。连爹娘都弄死了,还不回去奔丧……”
巴拉巴拉……
一夜之间,章子照名声就灰不溜秋、黑不拉几,一落千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