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秀英炮台以南,白水塘一线。
天空被硝烟染成了浑浊的黄褐色,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尘土,其中还包括属于混凝土的粉尘。
试探性进攻虽取得胜利,但在蒙受巨大损失后,进攻方开始进行相应调整。
黄焕然请求了美、澳两方的火力援助,并且得到了楚云飞的批准。
那持续了整整三天的海空火力准备,几乎将海口外围原本郁郁葱葱的热带丘陵削平了一层。
美军“华盛顿”号战列舰的406毫米巨炮。
哪怕是在十几公里外的海面上怒吼,每一发炮弹落地,都能让躲在前沿指挥所里的日本人感到脚下的土地在剧烈颤抖。
定南军第二方面军的前进观察所内。
楚云飞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身旁那位面容严峻的美军中将:“布拉德利将军,看来最后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布拉德利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远处那座被称为“103高地”的日军核心阵地。
那里是日军第46师团在海口最坚固的屏障,也是日军在外围阵地的最后一处制高点。
那里整个山体几乎被挖空。
密布着永备机枪巢和暗堡,像是一个无死角的火力刺猬。
这样的地方,让楚云飞想起了他记忆之中那场名为松山战役的攻坚战。
松山战役被军迷们研究了无数次。
这样的高地,其布置就有点像是松山战役之中的日军部署。
而松山战役,国军伤亡人数。
足足是日军的七八倍!
楚云飞本着锻炼指挥官们指挥能力的前提之下,尽可能地减少基层官兵们的伤亡。
“楚战帅。”布拉德利放下望远镜,眉头微皱:“虽然我们的舰炮和空军已经摧毁了他们大部分表面阵地,但根据此前太平洋战场上的经验,那些老鼠依然躲在几十米深的地道里。”
“一旦步兵发起冲击,他们就会像幽灵一样钻出来。”
“在太平洋战场上,每每啃下这样的硬骨头,陆战队小伙子们都要付出几千人、甚至上万人的伤亡。”
布拉德利指了指远处正在集结的定南军部队,语气中带着一些担忧:“恕我直言,十八装甲师在连日的进攻之中疲惫不堪,急需休整。”
“仅靠贵军的轻步兵,恐怕要填进去不少人命。”
站在另一侧的法军代表齐诺维·彼什科夫将军也微微点头。
他仅存的那只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眼神中满是对这次进攻的怀疑。
在一战的凡尔登绞肉机里,他见过太多这种毫无意义的死亡。
在彼什科夫将军看来,海口的光复已成定局,不如围而不打,日军除了103高地之外,其他的所有阵地基本被肃清。
事实上,二人的担忧不无道理。
若非在巷战之中时常有日军反击袭扰,恐怕黄焕然还真的会放弃攻击这片高地而选择进行围困。
楚云飞淡淡一笑,没有辩解,只是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
“将军,时代变了。”
“以前我们确实有过人命去填的作战记录,那是因为我们国力不足,我们没有钢铁,没有火炮。”
楚云飞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要给日本人上一课,课题就叫——‘步兵突击的艺术’。”
“我们是最了解日本人战术战法的部队,尤其是对于攻坚日军攻势有着我们独特的心得感受,并且为此研究出了一系列的步兵连排班组战术。”
话音未落。
三发红色的信号弹划破浑浊的长空。
那是总攻开始的信号!
“轰!轰!轰!”
并不是观摩团预想中的人海冲锋。
首先响起的。
是早已运动到位的在黄焕然指挥之下的定南军各团的重迫击炮。
两百多门的107毫米迫击炮,在极短的时间内,向103高地的反斜面和交通壕倾泻了上万发的炮弹。
但这只是掩护,只是为了阻隔日军有可能的步兵支援。
真正的杀招,紧随其后。
布拉德利的瞳孔猛地收缩。
透过高倍望远镜。
他看到一群三人一组的中国士兵,十余人一个班的战士们如同狸猫一般,借着炮火和烟雾的掩护,极其灵巧地跃进了日军火力的死角。
他们没有冲锋时候的呐喊,动作极其安静、迅捷且专业。
“他们背着的是巴祖卡?”
“你们想要用这东西进行近距离攻坚吗?”布拉德利惊讶地指着一名士兵肩上扛着的粗管子。
“那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民三一式’火箭筒,虽然技术源自贵国的巴祖卡,但我们做了一些针对性的改进。”楚云飞平静地解释道。
布拉德利自然是认识一次性火箭筒的。
当初在龙城与楚溪春谈判之时。
楚溪春便已经对此进行了相应的展示。
布拉德利这么说,其实是为了告诉法国人而已。
中国人的这项技术来自我们美国!
法国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给美国方面敲响了警钟。
很显然,戴高乐也想要向东亚方面靠拢。
这并非是罗斯福愿意看到的。
布拉德利装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道:“据我所知,你们的产能远远不足,这项技术虽然来自我们的巴祖卡,但在战场上,时常出现可靠性的问题”
一旁的法军代表团也是脸色微变,显然猜到了布拉德利和楚云飞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楚云飞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战场上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
此时此刻的战场上。
日军的一座暗堡刚刚喷吐出火舌,试图压制正在跃进的步兵。
“嗵!”
几乎是机枪响起的同一秒,侧翼废墟中,一道白烟瞬间腾起。
火箭弹拖着尾焰,精准无比地钻进了暗堡的射击孔。
“轰隆!”
暗堡内部发生了剧烈爆炸,火光混合着碎肉从射击孔喷涌而出,那挺九二式重机枪瞬间哑火。
“好快的反应速度!”
彼什科夫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下放到班排一级的伴随重火力,这样的支援速度和直射火力没什么太大区别。”
但这还不是结束,随着暗堡被拔除,两名身背M2火焰喷射器的喷火兵,在几名手持汤姆逊冲锋枪士兵的严密掩护下,迅速贴近了日军的地道入口。
“呼——!”
两条狰狞的火龙咆哮着钻进地道。
哪怕隔着几公里。
观摩团的众人仿佛都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喷火器这东西,一旦到了近点,那就是对防守方的极致折磨。‘’
与此同时,负责突击的步兵班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们两人一组,交替掩护。
一人用加兰德步枪精准压制日军露头的散兵,另一人则熟练地投掷手雷和爆破筒。
没有盲目的冲锋,没有混乱的指挥。
这支部队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每一个零件都在高速运转,冷静、残酷且高效。
日军引以为傲的“玉碎冲锋”,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火力和战术配合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哪怕有几个绑着炸药包的日军发狂般冲出来,还没跑出五米,就被几支冲锋枪打成了筛子。
除了他们关注的步兵连之外,103高地的进攻由数个步兵连同时发起,足足一整个营的兵力投入到了这个波次的进攻之中。
103高地虽然是个丘陵群,有接近两个半中队的日军驻扎,但在定南军精锐的进攻之下,依旧无力防守。
曾经让美三十八军参谋部评估需要“伤亡八百人、耗时两天”才能拿下的103高地,在短短的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被插上了一面满是弹孔的青天白日旗。
定南军的进攻速度太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以至于正在为这场攻击出主意的美国佬、法军观摩团的将校们尚未反应过来。
布拉德利缓缓放下望远镜,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傲慢与怀疑,变成了深深的震撼与凝重:“上帝啊”
“这种班排战术的配合度,这种对单兵重火力的运用,竟然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娴熟到了如此程度。”
布拉德利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哪怕是在欧洲战场,最为精锐的步兵师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吧?”
“楚战帅,您的士兵拥有令人恐惧的纪律性和执行力。”
楚云飞神色淡然,并未因两人的夸赞而有丝毫的得意忘形:“若没有盟友的先期火力准备,摧毁了敌军的大量表面阵地,这样的筑垒区域我们至少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拔除,与其说是我们士兵战斗力强,不如说是资源碾压下的胜利.”
“清除掉了最后的侧翼威胁之后,巷战过程之中再无阻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这些日军定然会再次选择收缩兵力,决战的时刻,已然到来!”
……
海口,城区。
随着外围高地的全面失守,日军第46师团残部被压缩在了以省政府大楼和海口港为核心的狭小区域内。
此时的海口,已经变成了一座燃烧的地狱。
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燃烧的车辆,日军为了阻挡定南军的坦克和装甲车,疯狂地在街道上堆砌路障,甚至把家具、尸体都堆在了一起。
“师团长阁下!”
“第3联队全灭!相马健联队长玉碎!”
“工兵大队发来诀别电,敌军已经突破了水厂防线!”
地下指挥部内,坏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若松平治中将此刻正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前,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那把象征着家族荣誉的武士刀。
他的军服依然笔挺,甚至连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但那张脸,却灰败得如同死人一般。
若松平治喃喃自语:“我们就连十五天都无法坚持吗?”
日军不是输给了勇气,也不是丢失了“武士道精神”。
在若松平治看来,他是输给了钢铁,输给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国力碾压。
双方对于本场战役所投入的资源比甚至达到惊人的10:1。
同盟军所消耗的炮弹数量,甚至达到了日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这还没算航空兵所投掷的燃烧弹、重磅炸弹。
他引以为傲的所谓“巷战绞肉机”计划,在定南军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遇到稍微坚固一些的工事,45毫米直射火炮,亦或者是一次性的火箭筒便招呼了过来。
如果这些直射火力不能够解决问题。
76毫米口径的谢尔曼M3很快就会支援到战场之上。
如果还不能够取得突破,那么美国人的航空兵很快就会对这片区域投掷大量的重磅炸弹和燃烧弹。
遇到复杂的街垒?
那是坦克掩护着喷火兵一路烧过去。
下面的参谋督战的时候亲眼看到,隶属于第三联队的一支精锐敢死队。
身上绑满了炸药。
还没冲到敌军坦克前五十米,就被密集的自动火力打成了碎肉。
很显然,他们在此次会战初期使用的“玉碎战法”,已经被中国军队找到了破解之法。
“参谋长。”
若松平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一旁同样面如死灰的佐佐木大佐:“东京方面有回电吗?”
佐佐木声音嘶哑:“大本营回电:‘在此危难之际,望全师团官兵铭记天蝗恩典,全员玉碎,以此激励本土国民之战意’。”
“呵呵.”
若松平治发出一声惨笑,将武士刀缓缓抽出刀鞘,寒光映照着他那双绝望的眼睛:“激励国民?”
“我们只是弃子罢了。”
“轰隆——!!!”
一声巨响,指挥部顶部的混凝土层簌簌落下灰尘,电灯明明灭灭。
那是定南军的坦克已经开到了大楼门口,正在用火炮轰击大门。
“来了。”
若松平治解开上衣,露出了枯瘦的腹部,他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抵住腹部。
“诸君!”
若松平治环视着周围同样准备自裁的军官们,大吼一声:“天蝗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噗嗤!”
鲜血喷溅,几乎是同一时间。
“轰!”
指挥部沉重的铁门被定向爆破炸开。
烟尘中,一队全副武装的定南军士兵冲了进来,领头的是刚晋升为连长不到两天的马骁远。
他看着满地切腹的日军尸体,尤其是还在抽搐的若松平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妈的,便宜这老鬼子了。”
马骁远走上前,一脚踢开若松平治手中的刀,对着尸体啐了一口:“想死得痛快?”
“没那么容易。”
“连长,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人都死了咱们还能怎么办。”
马骁远转头对通讯员吼道:“去给师部打电话,日军第46师团师团长若松平治已切腹自尽,残敌基本肃清!”
……
当天下午。
海口,原日军司令部大楼前。
硝烟尚未散尽,但一面巨大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已经升起在废墟的最高处,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广场上,数千名定南军将士列队肃立,他们满身尘土和血迹,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亮得吓人。
海口县城中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几辆美军吉普车缓缓驶来。
楚云飞、布拉德利、彼什科夫以及黄百韬等人走下车。
看着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土地,布拉德利的脸上除了震撼,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重视。
他走到楚云飞面前,没有用以前那种盟友间的客套,而是极其郑重地行了一个美式军礼。
“楚战帅”
布拉德利的声音通过翻译,清晰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不仅是优秀的防守者,更是顶尖的进攻者。”
“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之一,我代表美国陆军,向这支伟大的军队致敬!”
彼什科夫也走上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中国士兵,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楚战帅。”
法国将军语气诚恳:“戴高乐将军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尊重。”
“你们用实力赢得了法兰西的尊重,我希望,这场战斗只是我们友谊的开始。”
夕阳西下。
将整个海口港染成了一片血红。
这血色,既是旧秩序崩塌的余晖,也是新时代崛起的曙光。
楚云飞背负双手,声音平静而有力,透着一股大国将领的威严:“琼州岛的胜利,只是反攻序曲的一个音符。”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任何对手,只要胆敢侵略我们的土地”
楚云飞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彼什科夫,让这位法国将军心中微微一凛:“我们都会用钢铁和热血,让他们付出代价”
“靖忠,立即将琼州光复之事汇报给统帅部,并且将电报抄送各战略指挥部..”
“是!”
……
次日。
反应最快的是山城中央日报社。
早就等待着光复消息的他们,提前就准备好了文稿。
当消息传来的当天,次日就登上了《中央日报》头版头条,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震撼了各界民众:
《光复海口!歼敌八万!》
《中国远征军-定南军威震南海,盟军将领盛赞:这是亚洲最强的军队!》
消息传出,举国沸腾!
随着《中央日报》的头版定调。
这场远在南海之滨的辉煌大捷,瞬间席卷了中华大地。
不仅仅是山城,在华北、在西北、在每一个关注着国运走向的角落,各大报馆的轮转印刷机都在夜以继日地轰鸣。
太行腹地,《新华日报》华北版紧急增刊:
报纸头版刊登了一幅照片——一名头戴M1钢盔的中国战士与一名戴着斗笠的琼崖纵队游击队员在椰林下紧紧握手。
社论标题言简意赅且充满力量:《团结御侮之典范,南北利剑共斩敌寇!》。
文章不仅高度赞扬了定南军的现代化战力,更着重笔墨描写了琼崖纵队配合大军作战、发动群众及引路的功绩,称此战为“全民族统一战线在海疆的伟大胜利”。
西北地区,《光华日报》头条:《定南军扬威南海,西北马政更添底气!》。
文章视角独辟蹊径,将琼州岛的橡胶、矿产资源西北正在筹建的马政、畜牧业联系起来,称“南有橡胶,北有良马,我中华复兴之物资基础,已得其半壁!”
长治,《长治周报》:
作为华北联合指挥部的核心喉舌,周报更是用足足四个版面,详细复盘了此次战役。
从“民三一式”火箭筒在巷战中的神威,到美式谢尔曼坦克的钢铁洪流,无一不彰显着华北工业反哺前线的成果。
标题更是透着一股子“娘家人”的自豪:
《华北制造,定南扬威——论我工业建设对琼崖大捷之决定性贡献》。
而在这万众欢腾的舆论浪潮中,分量最重、视角最宏大、文笔最激昂的。
当属直接受楚云飞影响极深的《华北日报》。
【民国三十二年 XX月XX日华北日报号外】
【特大喜讯!琼崖全境光复!南海金瓯重圆!】
【楚战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盟军将领皆折腰叹服我军神威!】
(本报海口特急电)
惊雷破空,捷报传来!
我远征军定南军各部,在楚总顾问云飞战帅之亲自坐镇指挥下。
历经旬日之浴血奋战,于昨日下午彻底肃清琼州岛海口之顽敌。
日寇驻琼第46师团师团长若松平治中将,见大势已去,于绝望中剖腹自裁,余下残敌,尽数歼灭或俘虏。
至此,沦陷数载之南疆宝岛,重回祖国怀抱,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再次飘扬于五指山巅!
铁流滚滚,非复吴下阿蒙
追忆往昔,我军抗战,常以血肉之躯抵挡日寇之钢铁洪流,每每思之,不禁怆然涕下。
然今日琼崖之战,局势已然逆转!
据前方记者亲历目击,我定南军将士,全副美械,装备精良。
M4“谢尔曼”战车如猛虎下山,碾碎敌寇之虚妄武士道。
重炮齐鸣,火海洗地,将日军引以为傲之永备工事化为齑粉。
昔日日寇猖狂之“肉弹攻势”,在我军现代化立体火力网面前,不过是飞蛾扑火,徒增笑耳!
美军第三十八军指挥官布拉德利将军于阵前慨叹:“此乃亚洲最强之陆军,其战术素养与攻坚能力,即置于欧洲战场,亦属一流!”
此非一人之言,乃世界对我中华军力崛起之公认!
此次联合作战,尽显大国风范
此役,乃我军首次主导海陆空三军、中美澳三国之联合作战。
楚战帅以大国统帅之姿,调度盟军舰队,指挥若定。
美军战舰甘为先锋,澳军巡洋舰护航左右,法兰西将军彼什科夫亲临观摩,见我军威仪,无不肃然起敬。
显然,这不仅是军事上之胜利,更是外交与政治上之伟大胜利!
它向世界宣告:我们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之弱国,而是世界反法西斯阵营中之中流砥柱!
我们有能力、有决心,不仅守卫本土,更能跨海远征,经略东南亚,重塑战后亚洲之新秩序!
琼州既复,南海咽喉已扼吾手。
日寇南进之大动脉被彻底切断,其东南亚侵略军已成瓮中之鳖。
然,胜利虽喜,吾辈更需警醒。
北方胡马犹未退,中原失地尚待收。
楚战帅于海口废墟之上,以此战告慰英灵,并以此战警示强敌: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望全国军民,以此大捷为契机,同仇敌忾,加紧生产,支援前线。
无论华北之反攻,亦或南洋之扫荡,我四万万同胞众志成城,最后之胜利,必属于我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