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夫人提着剑便出了院门。
她一出去,满满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他三小只也精神头十足,四人极有默契地躲在门缝后面朝外看去。
当看见甘夫人怒气冲冲连马车都不要,直接纵身上马扬鞭飞奔时,四小只一齐耶了一声。
事情成功一半了。
至于另一半,就在院士那儿了。
“你们四个……”春姨娘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四小只忙回头,看见春姨娘恍然大悟的脸。
“你们方才是在演戏?”
满满道:“是的,春姨娘,抱歉,我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方才没吓到你吧?”
春姨娘想起刚才的画面,连她都险些信了,也难怪甘夫人拎着剑就匆忙离去了。
她有些好笑道:“你们骗了甘夫人,就不怕她生气?”
满满:“甘夫人生不生气,就看一会的效果了,春姨娘,你能帮我们一个小忙吗?”
春姨娘思索了一下,“满满小姐,虽然你曾经帮过我,可若是让我与你们一起骗甘夫人,请恕我不能答应。”
满满摇头,“不,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骗甘夫人。”
春姨娘听到她这么一说,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了。”
“好,你听我说。”满满巴拉巴拉一顿,朝春姨娘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春姨娘:……
好嘛,确实没让她骗甘夫人。
可让她骗的却是另有其人。
满满一看天色,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管春姨娘同不同意,便朝着春姨娘挥手道:“春姨娘,多谢啦!”
满满拉了拉那三小只,四人便一起往外跑去。
她们四个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很快便消失在绒花巷口。
春姨娘看着这四个孩子,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
好鲜活的人啊。
她居然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情。
这边甘夫人已经到了闹市,她心中焦急,若不是闹市不允许快马加鞭,她恨不得立马扬起手中的鞭子,下一秒就飞奔到白云书院。
马儿刚走了一会儿,她便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快点啊,快点赶去绒花巷。”
甘夫人一怔,这声音……
她抬头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很快她便找到了目标。
当看见何东山一脸焦急的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时,甘夫人微微一愣。
接着便看见何东山下马,他仿佛受够了这马跑不快一步,骂骂咧咧两句后,大步朝着绒花巷的方向跑去。
显然,何东山并没有看见她。
甘夫人心中一惊,忙调转马头随之跟上。
何东山一边慌张的跑,一边粗声喘着气息,他连鞋子跑掉了都顾不上,一脸焦急神色。
不仅如此,也不知是不是何东山太过于焦急,他还摔倒了几次。
可每次他都立马爬起来,不管身上是否摔痛,仍然继续向前跑去。
终于,何东山跑到了绒花巷口。
巷口的路被一个蒙面的黑衣男人拦下。
何东山诧异看向对方,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就是无踪山上的的土匪?”
“对,”男人的声音低沉,显然是刻意伪装,“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过来是找甘夫人的?”
“对,她人呢?”
“她由于长得过于貌美,已经被我们当家的看中了,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何东山如遭遇雷劈。
他怒吼一声,“岂有此理,天子脚下,你敢如此犯法,快将她还回来。”
男人却不屑道:“你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胆敢管我们土匪的事情,现在赶紧滚,否则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也要抢回她。”
何东山说罢,朝着男人扑去,“你快将她还回来,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们不能这么对她,不能……”
黑衣男人一掌将何东山推倒在地,目光鄙夷,“不自量力。”
何东山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他显然是摔伤了,可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仍然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黑衣男人面前。
“你将她还回来!”
“凭什么?”黑衣男人目光睥睨他,仿佛不耐烦的抽出了身上的剑,“你难道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凭她——是我爱的人!”何东山仿佛用尽力气大吼一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们抢走她!”
何东山说罢,抡起拳头朝着黑衣人脸上砸去。
黑衣人被他砸得连连后退,终于,他受不了,直接一掌扒拉开何东山,让他面朝着巷口的方向。
绒花巷口,粉色如雾的绒花树下,甘夫人眼中正噙着泪水,站在那儿目光凝视着何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