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甫一怔,“杨相的意思是……”
“咱这位太子,自从除掉了大皇子后,整日不想别的,就想继位当皇帝。”
杨耿忠道:“如此大好机会,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柳宗甫眼神闪烁,“皇室内乱,朝局动荡,父子相残……好一招釜底抽薪!”
“如此一来,大乾江山不稳,只需要找回玉玺,我们的女帝陛下振臂一呼,就能重登大宝!”
“可这里面,也必须有林逍的协助,方能成事啊!”
杨耿忠脸色凝重,“是啊,所以……此行老夫就是豁出这一副老骨头,也要见到陛下和林逍。”
“京城之中的安排,就要靠你来落实了。”
柳宗甫神色动容:“杨相放心,学生必不辱使命,还望杨相一路保重。”
“呵呵……若能当面拜一次真正的大徵皇室君王,老夫此生足矣!”
杨耿忠笑着放下帘子,打道回府。
……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白水城将军府。正值跨年当日。
林逍正跟女人们写春联,家里的下人们也都围了过来,好不热闹。
萧青璇心血来潮,求着林逍为新年赋诗一首。
林逍张口道来,萧青璇落于纸上,一时间喝彩声不断。
“真没想到,咱将军不仅武功高强,文采还如此出众?”
“你不懂了吧?听说咱苏夫人就是被将军文采折服的……”
下人们叽叽喳喳,看林逍的眼神更崇拜了。
“夫君此诗虽妙,可如今还是寒冬时节,哪来的‘春满’呢?”
穆婉莹耿直,觉得有些不太应景。
林逍脑子也快,笑吟吟道:“你们几个,可不就是北境无边的春色?”
此话一出,众女喜笑颜开,真当如姹紫嫣红的春景。
原来……是在赞美她们呀?
正当这时,外面老管家进来。
“林将军,西羌孟溪公主求见!”
林逍也没觉得意外,估计是来给自己拜年的。
“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就见扎着两条大麻花辫,一身西羌风情皮草装束的孟溪,带着两名随从走了进来。
女孩似乎成熟了一些,几个月不见,身材更有味了。
只是,脸上却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林将军,求您救救西羌!”
还没等寒暄,孟溪直接就跪了下来!
林逍愕然:“公主,何出此言?西羌出什么事了?”
孟溪抬起头,眼圈一红道:“北蛮金帐可汗吉伦,眼红我们和镇北军通商,入侵了我们西羌的牧场。”“我父王亲自出兵迎战,却被北蛮元帅苏赫伏击,被大萨满的弟子重伤。”
“如今我父王已经奄奄一息,我的几个王兄,却只顾着争权夺势,根本不顾西羌百姓的疾苦。”
“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求林将军,出兵救救西羌吧!!”
“只要别让西羌百姓沦为猪狗不如的奴隶,孟溪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
说着,孟溪直接磕了几个响头!
纵然只是北方蛮族的公主,可毕竟是公主啊,做到这一步,足见是真急了。
林逍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他看向一旁的萧青璇,“娘子,你有听到风声吗?”
萧青璇蹙眉,小声道:“夫君,西羌人确实靠边境的黑市,赚了不少北蛮的钱。”
“可金帐可汗出兵一事,我们还真没消息。”
孟溪道:“夫人,那是因为吉伦担心镇北军插手,提前封锁了消息。”
“我们这次过来,还是悄悄绕道了凉州!”
林逍斟酌了片刻,道:“孟溪公主,此事非同小可,你先下去休息,待本将军查明之后,再做决定。”
孟溪虽然焦急,可也只好听从安排。
“浣纱,去确认商路是否还畅通,砚儿,让斥候北进,探探情况。”
苏浣纱和冷冰砚点头,立刻走了出去。
“娘子,你觉得孟溪说的,可信吗?”林逍问道。
萧青璇笑了笑:“以妾身对孟溪公主的了解,她绝非什么柔弱女子。”
“刚才哭得梨花带雨,多半还是演戏居多,但北蛮入侵西羌,倒应该不假。”
“毕竟西羌靠我们北方商盟,一直在吸北蛮的血,那金帐可汗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可北蛮又跟我们有仇,那自然只好将火气,都宣泄到了西羌身上。”
“而且……夫君你在燕地重创了契丹,杀了耶律楚阔,这让北蛮没了后顾之忧,更加肆无忌惮。”
林逍恍然,“这么说来,西羌被入侵,我还有一定责任?”
“从因果来说……算吧”,萧青璇俏皮地眨眨眼。
林逍哈哈大笑,随即对旁边的两女道:“婉莹,采薇,去调集五千骑兵过来,就五千,要精锐,多了不要!”
“先让他们过个年,三天后,我要从石堡出发,出兵北蛮!”
两女面面相觑,有些意外。
“夫君,不是还在调查吗?现在就去集结大军,会不会急了些?”赵采薇疑惑道。
林逍咧嘴笑道:“打蛮子,还需要理由吗?”
“何况人家孟溪公主都来磕头了,我们和西羌多有利益往来,岂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穆婉莹眼前一亮,“夫君所言极是,以前都是蛮族来劫掠我们,也该我们出口恶气了!”
“就是这个道理!”
林逍遥看北方灰蒙蒙的天空,道:“那北方草原,也不是写着他吉伦可汗的名字。”
“我北境子民,为何不能在那里放牧?我镇北军的战马,也该在上面驰骋!”
“寇可往,吾亦可往!”
萧青璇在旁听了,心潮澎湃,望着情郎的眼神,崇拜和爱慕溢于言表。
穆婉莹和赵采薇也很激动,立刻出去调兵了。
要是一直不打仗,她们感觉在家里,就跟俩小傻子一样,毕竟别的事她们也不擅长。
至于朝廷是否同意出兵?她们才没人在乎!
反正都是自己的兵,自己的钱,朝廷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