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哈丁被媱红姑娘一语道破心中机密。
登时大惊失色,杀机立起。
老沙半生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
岂能被人破坏?
沙哈丁近前一步,身上魔力涌现,牢牢罩定媱红。
只要这女子一有异常,定要将她格杀当场。
没想到这媱红居然毫不慌张,脸上笑意盈盈,竟然就这么靠座在床上。
笑吟吟的看着沙哈丁,却并没有说话。
不过面上的神色,是平静如常。
沙哈丁一时没有了主张,要说现在就下手杀了这个可人。
倒不是下不去手,老沙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正人君子。
可是自己来百花楼这等机密要是泄漏出去,白来一趟不说,自己这百十号人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这个是沙哈丁绝对承受不了的。
所以老沙并没有动手,一定要将这件事弄明白。
否则的话,杀这一个人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时无语。
大约过了能有十多分钟吧,屋中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媱红看看沙哈丁那紧张的模样,噗哧一乐。
能不紧张吗,四十好几了,才有这么一个机会。
“咯咯,先生您不累啊,瞧您这样。咯咯,可真有趣啊。”
“我……”
沙哈丁这气,我这样还不是你逼的?
哪有这样的,刚办完事,就来这么一手?
回头你在把我吓着,整不好使了,你能赔的起吗?
“先生,您先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您看您剑拔弩张的,我一个弱智女流,还能吃了您不成?”
哼哼,沙哈丁心里话,真吃了倒也省心了。
一想也是,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要是消息真泄漏了,也不差这一时。
再说了,也没准有什么好事呢也说不定。
沙哈丁自己给自己一个安心丸,反正也这样了。
老沙一抬腿,来到床上,盘腿坐下。
“咯咯,先生,您是把媱红当作这百花楼的间谍了吧。”
沙哈丁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我是啊?
“先生,稍安毋躁,您先听媱红讲一个故事如何啊?”
“啊……”
老沙差点没一脑袋从床上栽下去。
这哪跟哪啊,怎么还讲上故事了?
媱红玉腕轻抬,摸了摸沙哈丁的脸额。
老沙就是一哆嗦,干什么?要动手?不像啊?
我说咱们不吓人行不行?
我心脏不好,回头心脏病犯了,可没地买药去。
“先生,奴家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这么多年强颜欢笑,苟活于世。所见之人无不垂涎我的美色,又有哪个人将媱红视之为人?”
沙哈丁心中感慨,谁说不是呢?
谁让这世道不好啊。这不是?我来解救你们来了。
只要我沙哈丁入主百花楼,保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当然这话现在不能说。
老沙只能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媱红。
媱红幽幽一叹,抬手轻轻擦去眼角了泪珠。
沙哈丁强忍住自己没有去帮忙。
“媱红所见各色人等无数,全部都是好色之徒,自以为今生就这么下去了。哪知遇上先生您……先生?”
“啊……媱红姑娘有何指教?”
“先生认为我说的可是实情?”
“这个吗,姑娘所处环境所限,接触的人自然都差不多。唉,我老沙何尝不是如此呢。以前我也是认为这世上的人全都是非奸即盗,没有他妈的好人。嘿嘿可是自从我遇上了他们,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唉,先生人中之龙,自然比不得我这风尘女子。”
“姑娘不要如此悲伤,只要心中自强的火焰不熄,就有希望。”
“先生,媱红自打认识您,就发觉您和其他的人不一样,虽然您极力装出一副色鬼的样子,但周身上下却不时透出凛然的正气。从先生的话语中能听得出来,先生是把媱红当作一个女人而不是下等的妓女。”
“姑娘的话真让在下汗颜。”
“先生乃具有宏图大志之人,绝不会于此乱世还到这等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哦,我究竟是何处漏出破绽?”
“咯咯,先生的马脚至少有五处。”
“啊……”
沙哈丁万料不到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的计划居然一无是处,竟有这么多的破绽。
“先生身具不俗的气质,绝非您自己所设计的纨绔子弟,此其一也。”
沙哈丁老脸一红:“这么嘛,嘿嘿,不算不算。”
原来自己还有气质,这可是个好消息,回头喝两杯庆祝一下。
“先生作出贵族子弟的样子,辜不论您是否真的贵族,但就您言语之间流露出的对女性的尊重,就与真正的贵族决然不同。此其二也。”
“先生装作色中恶鬼,却童子鸡一个,咯咯,这个是装不来的,这是最大的败笔,此其三也。”
沙哈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自己千算万算,却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此时乃乱世之秋,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先生却大摇大摆的来到百花楼嫖妓,这难道不让别人起疑吗?此其四也。”
“日前我百花楼来了不少散客,言有一阔少从克罗城发了大财,要来天下城享受。现在看来,那些人也是您安排的吧,目的就是让我百花楼相信您是真来玩乐的。”
“啊,这里有何漏洞?”
“咯咯,先生您忘了,克罗城离这里何止千里,要是真如他们所说,有人知道您怀有重金,就以先生所显示的人手,您能安全的来到天下城吗?此其五也。”
“这个?”
“咯咯,到了现在,先生还要期满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