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委员、金陵大学美籍社会学教授路易斯?s?c?史密斯1938年3月调查:因为战祸,南京居民中的“不完全型家庭”(少男、缺女或孤儿)约占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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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紧,秦淮河日夜呜咽。武定门内形似虎头的乱石堆边的一座十三口人的大院子里,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夜里,突然无声无息了!新路口五号――一个大门内前后两个院子,两进平房,两户人家,房东姓哈,夫妻俩和两个孩子,是回民。另一户姓夏,三代同堂,男女老少九口人。
阴森森的寒风呜呜地吹着窗户上的破纸。阴沉沉的月光下,前院后院的地下和桌上,躺着十一个血迹斑斑的大人和孩子!房东家四口人全死了。卖牛肉的男人倒在家门口。他的高高胖胖的妻子和两个小孩都血淋淋地躺在桌子下!快烧中饭的时候,外面死命地敲门。瘦高个子的夏庭恩刚拉开门栓,涌进来一群像黄蜂一样的日本兵。一句话也没有问,叭的一枪,替人抄写文书的夏庭恩倒下了,鬼子们冲进屋里,大兽性。
八岁的女儿夏淑琴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偏西的时候了。她依稀记得,上午屋外枪炮响得厉害,爸爸、妈妈叫大姐、二姐、四岁的妹妹和她四个小孩都躲进床上的被子里。后来有人敲门,踢门,爸爸出去了,响了一枪,他再也没有回来。后来进来了好多日本兵,有枪有刀,黑黑的毛脸胡子,脸上很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日本兵用刺刀挑开了蚊帐,他哈哈一笑,把大姐和二姐从床上拖出去了。夏淑琴记得,当时她吓哭了,一个日本兵的刺刀捅过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醒了,她觉得身上很疼。她用手摸了摸,左肩上,左腰上和背脊上都是血,有三个刺刀刺的孔!怎么?没有人了?家里的人到哪里去了呢?她忍着疼从床里边爬出来。啊!二姐光着身子在床边躺着,大腿和小肚子上全是血!十二岁的二姐紧闭着双眼。她晃她,叫她,她都不会动了!她下了床。桌子上躺着一个人!长蓬乱,两条雪白的腿无力地垂挂着。是大姐!大姐十六岁,高个子,长圆脸,白白净净的。她已许了婆家,妈妈舍不得她走,说:“还小哩!”大姐上身还穿着那件蓝布白边的褂子,她的裤子没有了!啊,血!外公外婆呢?“外公!”“外婆!”没有回音。
两个老人也倒在地下。她爬过去。外公脸朝下趴着,棉袍的背上一大片圆圆的血印。外婆仰天躺着,她脸上血肉模糊。她白苍苍的头颅破裂了,豆腐一样的脑浆淌了一地!她找妈妈。妈妈在堂屋的桌子边躺着。妈妈死了。她也光着身子,上身下身都没有衣服。身上全是血!她的两个鼓鼓的白白的大**被日本兵用刀割掉了!胸部是两个凹下去的血坑。吃奶的小妹妹摔死在院子里。小妹妹的鼻孔、耳朵、眼睛和小嘴上都有血!“妈妈!妈妈!”谁在哭?他爬到里屋,四岁的妹妹在叫喊妈妈。她一点伤也没有,她裹着被子靠在床的最里面。
八岁的姐姐和四岁的妹妹把床上的被子抱到堂屋的砖头地上,盖在妈妈的身上。妈妈没有衣服了,妈妈要冷的。姐妹俩在妈妈的身边哭着喊着,她们睡着了。
天亮了,她们饿了。她们一把一把地吃着妈妈活着的时候为防日本飞机扔炸弹而炒好的炒米。八岁的姐姐拖来木凳子垫脚,用勺子在水缸里舀出一瓢瓢冷水,先给妹妹喝。
八岁的姐姐和四岁的妹妹在妈妈的尸体边哭了半个月。
八岁的姐姐和四岁的妹妹在妈妈的尸体边睡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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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13日,南京市武定门老虎头新路口5号,两个欢乐、团圆、和平的家庭毁灭了!日本侵略者毁灭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家庭。
心的对话失去了儿女的杨余氏(中国南京):
日本兵打南京时,我有七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还不满周岁。当时,我自己养六个,三男三女。还有一个女儿交给我在伟子街的弟弟家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