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轮回卷 花寒篇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这样的计划,原本多么完美,谁料到阴错阳差,她要害的人反倒毫发无伤,她最心爱的人却为自己重创不醒。命运于她是多么的可笑,她的才华,如今竟比不上这样一个贫贱花匠,然而她怎样都不明白,这女子生的什么通天本领,为何剧毒的缠花亦不能将她如何?

梦殇的话将胭脂的思绪拉回:“寰宇的毒是你造成的,救不救也在你,你自己决定吧。”

“你要我怎样?”花寒也曾好奇为何独独自己没事,但情感上又觉得这件事多少与那花有关,若能救他,她自然不会犹豫。

“你身上的那瓶香料就是解药。”他肯定地告诉她,“这就是为何你没有中毒,而他亦没有猝死的原因。若非如此,离魂之毒的毒花寒早就要了他的花寒命!”

她不是不愿交出那瓶香料,不过是又一个十年,比起他的花寒命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冰莲固然可以守候,药仙的灵丹也可以再讨,然而那金蝶,配置唤醒香料的关键,万中无一的金蝶,却不是多少个十年就可以等到的。

没有那瓶香料,玄洞内的曼珠沙华便不会有再开之日,她也就因此失去了恢复记忆的办法,多少年的努力,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全部意义,这一切的一切叫她如何面对,她不甘心地问他:“你为何会知道香料之事?为何又能确定我所带的这瓶香料就能解他的毒?”

梦殇笑道:“花寒,蝶谷之人。我不仅知道你三岁识花,五岁研香,天赋异禀不在我之下,还知道你此番入王府乃是为那草蜂而来。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那香料可以解毒……这个问题我不做解释,不过你只要相信这个办法可以救他花寒命,只要你点头,我立刻救他。”

她沉默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寰宇的确不会中毒。奇花得现,他的功劳确实不可湮没。现在,他就躺在那里,清朗的面庞上多了往日不曾有过的阴霾,原本强健而充满活力的身体为那毒瘴侵蚀得全无血色,看来那毒当真厉害。

“好吧。”许久之后她终于妥协。

此时的众人,不论是南宫王和他的王妃,抑或婉言,都极为愤怒地盯着花寒,他们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心中各有盘算,待她救出寰宇必然不会轻易饶她,胭脂更是连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又很是懊恼,寰宇怎会对这丑陋女子如此伤心,以至于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若不是为了维护形象,她绝对会冲上去先狠狠给她几巴掌,就像婉言那样,是啊,什么时候她们竟如此志同道合。她那充满智慧的大脑里,忽然又有些许绝佳的点子冒了出来,正待整理思绪,就听梦殇发话道:“各位,你们在这里我不方便给寰宇解毒,大家都先出去。”一边说着,一边将众人赶出门外,独留花寒在内。

“好了,现在可以把香料给我了。”梦殇对着花寒说道。她叹一口气,缓缓取出香料,踯躅了一下便交到他手上。

他一拿到香料,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它藏入怀中,小心地护着,脸上则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花寒呆住,瞪大双眼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要救他么?”

“谁说我不救他了?”他怪怪地一笑,走到寰宇的床边,随便点了他的几处穴位便即收手。“好拉。”他道。

“……这样?就好了?”她不敢相信。

“是啊,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他答。

她眯起眼睛,质问他道:“就这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了?那,你!为何还要我的香料?”

“呵呵,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问了,那我就好心地回答你吧。”他摊开右手,一只张牙舞爪的红黑天龙就这样展现在她的眼前。“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他十分开心地看着她。

花寒默默地看着那只精力旺盛的百足之虫,不由自主地答道:“罗刹天龙。”

“不错,它有何功效?”

“毒瘴之地,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所谓以毒攻毒,这条虫子自是出于缠花。”她很自然地将这一番惊天道理讲了出来,梦殇则在一旁满意地听她道来。

花寒将脑中思绪一点点地拼凑起来,起起因因终于连成一串,她豁然开朗,大声说道:“原来你早知道那三朵花在一起会有剧毒,你早就知道他不会死。是你设的局,就是为了拿走我的香料。”

梦殇哈哈大笑:“这都想到了,你果然聪明。”

数月前,白水城主街。

一白色身影与寰宇擦身而过。天虫就是在那一刻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因他向来体质健强,那潜伏期甚久的毒虫并无伤害他分毫,在他陪花寒种花期间亦未见什么迹象。自花毒扩散,他便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而毒虫却是在这一刻护住了他的心脉,它的剧毒渗入他的五脏六脉,倒将那花毒克制得一干二净。现下,他运功将那毒虫逼出,寰宇醒转自然只待时日。

“对了,你为何能配制出此等奇香?可是参考了什么先例?”他好奇地问她,“还有,你寻蜂可是为了什么新香?有何用处且说来听听。”

“我为何要同你说。”她对他本已不耐,自他偷去她的宝贝香料后,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你不说我也总会有办法查到。哈哈。”梦殇潇洒地转身离开,带着那瓶旷世奇香,就这样,唰得一下打开大门,对着门外的众人喊道:“你们都进来吧。他就要醒了。”说完便闪身离去。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叫她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待想起香料还在他手上,便欲夺门追出,不料反被焦急在外等候的一干人等推进里屋,堪堪将她同他分开。

而恰恰在这一刻,寰宇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蒙中,他看见一个背影。白色衣裙,纤尘不染,长发飘逸,婀娜腰身。这身影,让他在恍惚间竟产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一种今生只为等此女子的心情。

他清清楚楚自己已经沦为她的奴隶,在这爱情的毒里,他确定他要为她活着,抑或死了,上天入地。他竭力地伸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美好,然而只是这样无力的一抓,仅仅将她那一丝秀发攒入手心,这身影便离他而去。他有些绝望,昏沉中,他亦紧紧地盯住她离去的方向。

瞬间,他的脑中嗡得闪过一丝什么。这,这背影,这背影竟是在记忆最深处掩埋了多年的……一滴眼泪怔怔滑落。挡不住的疲倦,又沉沉睡去……

那一边,花寒终于挤过人群,夺门而出,她追着梦殇的方向而去,却始终不能找到丝毫线索。独自站在偌大的花园中央,她渐渐感到身心俱疲,不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一个骄横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以为你还跑的了么?”说话的正是婉言。之前在寰宇房内,胭脂见寰宇有醒转迹象,便大兴问罪,再次挑起众怒。她向南宫王提出要将花寒好好治罪,又在本已冲动的婉言耳边进言,说服她追出门去。婉言本就对花寒记恨在心,此时冤家相见,她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大声命令侍卫道:“来人那,给我把她拿下,先丢去柴房饿她几天。”

话毕立时有人上来将她拿下,三下两下拖入柴房之中锁了起来。

花寒就这样安逸地找了一处最舒服的位置坐下,鸡鸣时分,整整一夜都没有人出现。没有人送饭,亦没有人要向她问罪,她好像被众人遗忘一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她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寰宇多半无碍,不然他那一家子一定早就将她抽经扒皮,看来那白衣男子的办法果然奏效。不过他是有意安排,自然早就知道了如何救他。唯独自己被蒙在鼓中,如若再见,一定叫他生不如死。那香料还在他手中,怎样才能有办法将它夺回?

正苦苦思索,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她挪了挪身子,有些不安地看着大门。吱嘎一声,一个紫色身影。“笑笑!!!”

……好吧,总算他来的还算时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管怎么说,这一刻她还是有些开心的,他总算先于那帮疯狂的女人们找到她。

“笑笑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焦急地跑到她的身旁,抬起她的手臂左看右看。

“他们没做什么……你再摇我就被你弄晕了!”她对他真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好吧。”他作委屈状,“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额……都说了没事……”

“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他上前搂住她的胳膊,欲带她离开。

“等等。”她忽然想到什么,“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有些东西,属于她的,她定然要将它拿回。

花寒在紫的帮助下避过了巡视的侍卫,两人轻巧地穿梭在偌大的王府,没过多久便停在一座极为安静的院落之中。花寒加快脚步走向院内一间雕花雅阁,还未入内,便见胭脂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出来。

胭脂乍一看到花寒顿时大惊,只听哐当一声,药汁打翻在地。“你,你怎么逃出来的?”语气中满是怨怒。

她急欲对花寒不利,若不是――在那女子身后,一个高大的紫衣男子冷冷地向她看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他嘴角微动,手中极为不屑地玩弄着一柄冰蓝的小刀。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可是向来沉稳的她此时竟被他的气势压倒,完全没有反抗抑或喊人的勇气。“你们,要干什么?”她的语气已经不及之前嚣张,眼神怯怯地对向那紫色的所在。

花寒淡淡地说道:“我来拿草蜂。我们既然约定在先,你就该履行诺言。把钥匙给我。”胭脂本不愿实践承诺,可那恐怖的紫色实在给她太大的压力,他的存在叫她几乎不能透气。

她有些无奈地回转里屋,从床头隐秘处取出一个金色的钥匙,犹豫地交到花寒手上。花寒既得钥匙,便与紫转身离去。

昨日整整一天,胭脂一直守在寰宇身旁,直到半夜才回房歇息。御医说他已经没有花寒命之忧,只需几日便可苏醒。她希望他清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于是便早早起床,按照御医的吩咐亲自熬制了药汁,想要再去寰宇房内守着,待他醒转便伺他服下。现在,她呆呆地看着那一地的渣滓,棕黑的药水绕着瓷锅的碎片慢慢扩散,她紧握双拳,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到半个时辰,花寒同紫已然出府。花寒的手中拿着一只半透瓶子,一只金黄的草蜂静静地停在那里。“现下有了媒介,反倒失了香料。”她同身旁之人说道,“你可有听闻天下第一制香师的师傅是谁?我在府内时,香料被一个极为古怪的白衣男子夺去,之后便失了他的踪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我知道一个人,他知晓天下间的一切奇人怪事,我们倒可以去问问他。”语气又变,“笑笑顺便可以陪我去京城玩一圈咯。”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她真的越来越看他不明白。

“额……这件事情说来话很长那……”

“挑重点!”

“好……你别又发火……那个人叫李快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包打听。任何事情,大到寻找江湖大盗,小到探听花边绯闻,只要你给钱,他都可以帮忙查到。”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趟京城?”

“……恩,是我们……”

“好,待我安排好草蜂,便即动身。”花寒说完便不再与紫罗嗦,一路快走,回得谷中。

那一边,寰宇渐渐回复知觉。他好似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醒时分,却又不太记得梦见过什么。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仍是花寒最后落入眼里的那个背影。

他缓缓睁开眼睛,强光刺激下,一张娇嫩的女子面孔落在眼前。猛一刹那,他以为她又回到他身边,待再细看,却见是胭脂惊喜的表情,不觉失望。

“宇哥哥你终于醒了?”胭脂关切地问道,“……我已经吩咐厨房去熬新药,你,想喝水还是吃些东西?”

“我没事,你可有见到花寒?”他醒转的第一句话,不提旁人,独独要问花寒,叫她嫉妒地几要发狂。她却一收内心气焰,平淡地说道:“你不知道,你中毒全是因她而起。言儿气不过,命人将她锁起来了。”

她不愿透露草蜂一事,自然不会将她出逃之事说出,便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你们把她怎么了?”他大急,唯恐她有何闪失。

正说着,南宫王和王妃走了进来。见他醒来,南宫王自是大喜:“宇儿你可还有不舒服?”

寰宇道:“我没事了。父王可否将花寒姑娘放出来?”

“到现在你居然还替她求情!你可知道你这毒就是她导致的。你们种的什么?我倒是要去好好审问一番。”

“不,她绝非有意。我同你们一起去……”说着,寰宇便欲起身。

这下可把三个人全吓到了,南宫王妃急急地将他按住,柔声道:“宇儿你大病初愈不可乱动,到时候又倒下可怎么办?这样吧,我们喊她过来问话就是,你别再动了。”

她向南宫王使一眼色,后者即刻会意,无奈地命令道:“来人,将花匠带来!”

不一会,一名仆人便慌张地跑来:“启禀王爷,夫人,世子,那花匠逃跑了……柴房的门锁不知怎么的竟被撬开……”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王府生事?”南宫王大怒,“这么多侍卫竟然看不住一个小小的花匠?”

那人脸刷的一下泛了白,跪到地上回话道:“不,不是的,之前没料到她能逃出锁住的屋子便没有在门口派人看着,可是园子里其他地方,侍卫们都说没有看见过她走出来。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全是饭桶!”这一次,南宫王真是要爆发了,他无处消气,重重地捶了一下桌角。

“父亲切莫生气,花寒与孩儿甚为有缘,求父亲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寰宇此刻的心情是喜忧参半。一方面他庆幸花寒得人相助,无需受苦。而另一方面,他又极为矛盾地觉得她要是还未被人救走该有多好。这样两人便有更多的机会相处在一起,让他证实自己的内心究竟如何。不过他也并不十分着急,对于她,他总能设法寻到。

且说花寒和紫回到蝶谷后,花寒将草蜂放置在特制蜂房之内,交由花父照看。此后便打包行李,与紫一同前往京城。

京城,繁花似锦的京城。鳞次栉比的房屋,喧喧嚷嚷的街道。自北行三日以来,花寒逐渐有了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她入得京城之后更为明显。

这里的每一种建筑,每一条街,都像极了前世的兰城。白墙黑瓦,红窗褐门,玉颜湖畔的亭台楼阁也便是相似的风格。那时候,她还时不时会去那里踏青,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便在那里。那是簪花盛开的季节,飘零的花瓣轻拂幽幽碧水,搅乱了芳心柔情荡漾,天上美景,与此凡尘有何差别。

终究又想起了他,但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他是否会在现在的甜蜜之中像她一般回想起从前,回想出一丝苦楚来?

前面那人卖的什么东西那样鲜红的颜色?她走进一看,竟是冰糖葫芦。想不到这一世,终还有一模一样的事物等待于她。她掏出一枚铜板,将其中一支最为透亮的拿来手中,幸福的样子溢于言表。

冰糖的味道还是那样甜腻,可这甜腻又偏偏恰到好处,甜腻得叫她吃出了温暖,甜腻得叫她落下泪来。“笑笑……”紫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她,此刻见她大为伤感,终于忍不住发话,“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东西。”说完便拉着她一路小跑。

两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来到繁闹的城市中心。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无非是些风花雪月之处。这里人烟众多,歌舞升平,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最美丽的女人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华丽的楼阁之上,妖艳的花寒柔媚地呼喊着过往的行人。

见花寒和紫走过来,醉香阁的那几个招牌花寒纷纷上前。紫的样貌何其惊艳,他本就生的气宇轩昂,不下潘安,此时在一众登徒浪子之中他那不沾世俗的深邃更是一下子脱颖而出,让那些风尘女子立时如痴如醉。

当前的一名红衫女子年纪稍大,她指着花寒大声笑道:“姐妹们快来看呐,这么丑的女人居然还要跟这位公子纠缠不清。”边上几个也花枝招展地拥了上来,细细打量着紫,一边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这位公子生的好俊,不如进来由我们几个姐妹好生服侍啊。”又一个翠绿装扮的浓艳女子娇声唤他,“公子叫什么名字?可是初来?”

紫满脸怒色,一下子便要发作。

花寒忙拉住他道:“别惹是非。我们走我们的。”他们挤出人群,掉头就走。

那几个女子的声音却还在身后此起彼伏。“什么世道,这样的俊俏男人叫个丑姑婆给占了,还不让他偷欢。啧啧啧……”

“是呀是呀,真是可怜哟我的小心肝。”

“要我说,我们这里哪个女子不比她好看千倍。是他没有眼光拉。”

“你怎能这样说我的俊哥哥!哥哥,你快回来呀……奴家在这里等你……”

紫头也不回,心里却火大得要死。要不是花寒拉着,他早就冲过去将她们杀个片甲不留。他紧握双拳,憎恶的表情自眉间渗出。

南宫王府。

“花寒的踪迹可有查到?”寰宇卧床两天,两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却好像两年一样漫长,此刻毒花寒一去,他便急急地找来穆一问话。

“回世子,小人已在北门守将处查到两天之前花寒偕同一紫衣男子出城北行。”

“向北?他们去京城做什么?”

白水坐落于南国之南,北行不下三日便可抵达京城,官商素来在这两地间走动,不过她一个女子……紫衣,是她的什么人?他们走得这样突然,为的什么?

他忽然有种闷闷的感觉,仿佛她就要离他远去。这种感觉让他极不适应,不行,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绝不能没有她,对,他一定要追上他们。一旦下定决心他便不容他人置疑,吩咐穆一道:“我们这就动身。”

两天后,京城。

每年寰宇都要同父王一起来这里拜见南帝。这里的每一处楼宇,每一道风景,他都再熟悉不过。京城的繁华远胜白水,而白水的怡然亦不是京城所能相比。两相比较,他倒更愿意待在白水,那个生他养他的故乡。多少年来,他都不曾留恋这里的车水马龙,这里的人声鼎沸,这里即便是空气中也在弥漫的歌舞升平,唯独这一次,他知道,是那个淡淡的女子,将他的心与这城市紧紧牵连。

逐风斋的酒食点心名扬天下,那一壶酒鬼琼浆三蒸三沥,后劲十足,向来有价无市,以橘子瓣同桂花酱入味的橘露素鲜羹配上酥香的梨丝蛋黄糕,再点一盘芙蓉青鱼或是合huan花蒸白鸡,三两好友雅间一坐便可畅聊一日。

此刻寰宇却无心佳肴,他满脑子全是花寒的影子,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有打探到她的行踪,这让他多少有些焦虑。

“大哥,你可听说近来发生的大事?”楼下一粗糙的男子声音传入他耳。

“你怎的和那些嚼舌妇人似的?天子脚下,能有屁大点事?”被唤作大哥的那人似是极为不耐,端起桌上酒壶为手中空杯满上,猛地喝了个干净。

“这次可不一样。”那人仍旧絮叨着,“醉香阁的刘诗意,那个最有骚劲的,前些天突然死了。”

“你说什么?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只知道她的舌头都被割了,还中了毒,满身的血。这些天你没见满城都是侍卫,到现在都没查出个缘由来,搞得人心惶惶的。”

“不过就是死了个花寒。”

“岂止一个!醉香阁招客的那几个都是一样的死状,想想都可怕,对了还有新来的妈妈也是一样。哎哟那叫一个惨那,我这几天连青楼都不敢去……”

寰宇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大惊。南国自建国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乐,民间少有偷盗拐骗之事,更不用说这样的多人凶杀。这事非同小可,不知道南帝可有应对。思忖片刻吩咐穆一道:“派人与王将军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查出些什么。”

“是。”穆一领命退下。

“什么?你说表哥去了京城?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养病么?怎的说消失就消失。”南宫王府,婉言对着寰宇房里的侍卫质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父王可知道?”

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答她:“世子走了两日,至于王爷是否知晓,小人也不知……”

“你们就是这样看着他的么?”她的小姐脾气立时上来,“万一我表哥病没有全好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这……”一干人等俱惊,慌张地相互看去。

“哼,我去找他!就不信找不到。”说完她便摔门冲出,留下屋内叹号一片。

数天后。

“禀世子,花寒的行踪已经查到。”主子这些天神情恍惚,竟是为着那个无甚特别的花匠,穆一的心里一直大为不解,但为使寰宇恢复他一直竭尽全力搜寻那女子的下落。好在与她随同的那名紫衣男子貌相不凡,现下终于被他查到,便第一时间向寰宇禀明:“据王大人的眼线报知,他们曾经在李快嘴那里打听过‘制香圣人’梦殇的所在,但在得知需十天等待时间后便先离开。”

“梦殇?你说胭脂的那个师傅?找他做什么?他们有何关系?”

“世子不知,前些日子梦殇来过王府。你中的毒与与花寒姑娘所种奇花有关,他判定花寒的香料是唯一解药,最终救的你,之后没等王爷答谢便走了。”

“什么!你说她救的我?之前怎么不同我提这事?”

“这个……是属下失职……”穆一心里无奈地想着,明明这些天你都只顾及找人,恍恍惚惚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同你说了也是无用。不过想归想,嘴上毕竟老实地应着。

“那她现在在哪里?”

“谁?你说梦殇?”

“……花寒!!!”

“哦……他们暂时住在花满楼。”穆一坏坏地在心里笑着,这个外表强硬无所畏惧的主子现下竟拜在那样一个女子裙下。

“花满楼吗?好,我们现在就去!”

“啊?现在?……”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冲动个花寒,只是,只这两天,他雷厉风行的本质似是变本加厉。无奈归无奈,只好立时随他动身。

花满楼。

花寒对着紫特意点的那一整桌鲜香酒宴全然无动于衷,她心里只在乎那十天等待之后的结果,或者说,她只惦念着那一小小瓶子的精华。想想看,还有十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得知它的下落了。

紫见她无甚胃口,不满地挨着她坐了过去,一面又极其亲密地凑到她的脸颊下撒娇道:“笑笑,多少吃一些吧?”

“……你吃吧。”她的语气不带情绪。

“可是……可是,人家点了一桌子呀……你不吃哪有力气找人?”他喃喃地怨着,有力的双手顺便环上她那如束细腰,大胆地动作丝毫不将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而恰恰在这时刻,寰宇踏入客栈,同穆一随便寻了一处位置坐下。他四下环顾,猛然间见到了这个数天来苦苦寻觅的心爱女子。眼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即注意到她身边的紫色。

等等,他,他怎么?天!他怎么这样放肆地搂着她!这,成何体统?不,他搂的是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繁杂和嫉妒,将随手可即的酒盏捏了个粉碎,瞬间便有红色自手心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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