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穿越卷 冰宣篇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侍者离开时经过冰轩身边脚步不为人知的停了停,冰轩抬头看向他,瘦瘦高高的,是个漂亮的孩子,可是眼睛已不再纯粹的明亮,掺杂了灰的的迷思和阴暗,就如同以前她的。她知道那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曾经她也是那么强烈的渴望守护某个人,不惜粉身碎骨毁了自己的一切,只为了他,可是那人终究不稀罕,像丢垃圾一样的扔掉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而连一个理由都没有给,从头至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真是傻瓜,但愿这个孩子不会如她一般不幸,当守护被弃若敝屡,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挽救心中的信念。瞳眸暗了暗,伸手召回警长,弯腰朝太子行了一礼:“我先告辞了。”置身事外的态度显而易见,仿佛事情与她无关,那碗毒药要杀死的也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凶手是谁她也漠不关心。戏剧开场了,主角却辞演了,观众们盲目的兴奋石沉大海,连回声都几不可闻。

冰轩微微愣住,开始为难起来,她刚刚所有的钱都给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已经原先就没有采购的计划,身上便也没带钱,而她也不知道一文钱是什么概念,只能呆呆看着,想走开却又有点不甘心,一时间犯了难,目光转到食物,晕开了一些希望:“我可不可以跟你换,糖葫芦都给你,你可以给我多少花?我刚买的,还没有吃过。”她问的热心甚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脸的因为尴尬而微微泛红,旁边其他的小贩笑出了声,特她解了围:“水儿,跟姐姐换了吧。”

冰轩抬头,是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朴实而敦厚的眼神,微微带着慈爱,小女孩递过篮子里的ju花,冰轩感激的接过,连声道谢,妇人笑道:“先前时候也有一个公子从这儿买了一大把ju花,这花平常时候也甚少人买,今天倒是碰到了两个懂得欣赏的人。”

她说的随意冰轩也未留心,心里一直记挂着这花应该是要拿去祭奠谁呢?她至爱的人都不在她存在的世界里,想起来竟有些凉薄。若是他们生前知道自小疼爱的她最后竟连为他们献上一束花都不能,不知道是怎样的失望。

鼻尖有淡淡的桂花香气掠过,冰轩微微愕然,仔细去嗅,却又不甚明显了,许是手中花儿的芬芳吧。她抱着一堆花在人群中晃荡,有人经过时一不留意便会撞上,冰轩又在发呆,倒也未觉得麻烦艰难,反而越来越轻松的从人流中穿过去,想着也许是旁人怕撞着她,故意避开了吧,人们不经意的善意让她觉得温暖。

河岸的大桥顺着杨柳依依的湖面蜿蜒下午,冰轩微微向河内侧了侧身子,却赫然看到水里两个倒影,匆忙转身就径直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凉薄中绞着清冽的花香却奇异的让人觉得温暖,冰轩瞬间恍神,话音迷离:“你什么时候在的?”

“我想你今天也许会出来的。”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沉静和淡然,很多时候会让她想起流浪时的自己――孤独中带着一无所有的强势。是的,强势,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精神上便总有无敌的骄傲和孤注一掷。

“我没打算今天出来的。”她并没有特意想今天出来,因为不觉得有何区别,府里府外,除了面积大小不一样之外,对她而言都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只是甩开小桂他们之后她忽然觉得无处可去便逃了出来。

“可你终究还是出来了。”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很轻松,冰轩不知为何,却突兀的觉得好笑,然后便真的笑了出来。她埋在他的胸前颤抖着笑,他的身躯便又微微酥麻的震动感,手掌落在她柔软的发顶:“有什么好笑的?”

冰轩抬头对上他的:“你盗用我的风格。呵呵。”然后故作无奈道:“你终究还是出来了。”学的竟是他的语气。

他将她揽入怀中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叹息。冰轩在这声叹息中回过神,努力挣脱开来,双肩无力的耷拉着,脑袋也懒得抬了,双臂紧紧环住怀里灿烂的ju花有些悲凉。

“对不起。”他的语气有些僵硬,想来是没说过这样低声下气的话。她终是有些气的,莫名其妙的被当成货物一样送人,任谁也受不了吧,青松说,冰轩其实是个极骄傲的女子,如果想让她回头,必须得去了她心中的芥蒂。

冰轩却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已习惯,人人都想摆脱她,她自出生便是个累赘,她一直都知道,并且随时做好了被某人再次舍弃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会是霓裳――没有想到短短数月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那么重要――重要到她竟然允许他将自己送出去,如果换成以前,她会毫不客气的跟人玉石俱焚吧,是她懦弱了么?不是,是她忽然想要归属于某个人,这个想法潜藏在她的心脏深处,让她觉得恐惧。

霓裳愣住,她说没有关系。

心中突然一片荒芜。

冰轩低下头时便已看到他手中的ju花,硕大一束白的ju花尚且挂着清晨的水珠,“你自己采的么?从哪里?”

她安静站在自己面前不足一臂的距离,伸出手去便可以轻松握住她的,然而力量却在她平静的眸子中消弭,唇角一线灿笑升腾开来:“你喜欢么?在青木崖看到就采了回来,你许会喜欢。”

他的笑容纯净而张扬,带着初春的温柔和凉爽,冰轩惊慌的倒退几步,狼狈的跌倒在桥栏上,眼眸间的净水瞬间卷起滔天巨浪,墨的瞳孔急剧放大,像一方被剪切下来的苍灰的天空。

荣萧抱着满怀的白的雏菊宠溺的笑着:“小轩,我今天在山上看到一地的雏菊就采回来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白的是送给死人的。”她倒挂着眉苦笑。

他一下子把她扯进怀里,白的雏菊落了一地:“那小轩从今天开始就不是冰轩了,不是别人的了,也不是你自己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小轩一辈子只要待在我身边。”

“好。再也不跑了。”她埋在他的胸前保证。虔诚的允诺许下至死不渝的誓言。

“妈妈,你看我采了好多的ju花呢。”八岁的孩子兴高采烈的抱着慢慢一堆纯白花儿站在消瘦的母亲面前笑嘻嘻的嚷嚷,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她想母亲一定会喜欢的,这么漂亮的花儿,妈妈看到,心情就会好了,就不会再发脾气了,就不会再生病了,就不会再哭了,就不会和爸爸打架了,也就不会打她了。。。然而――冰轩抱着伤痕累累的胳膊蹲在黑房子狭小的角落里,望着窗口裂开处的远方,苍灰的的天空像极了一块破碎的纱布――就如同她手臂上缠了一次又一次的那片带血的破布一样。

那个善良的巫婆曾经无数次占卜后对她说:“小轩你身上有鬼附着。”

她扬起干净的眸子问:“奶奶,那该怎么办呢。”

大人们经常对她说“小轩你小时候出世落在地上,你奶奶都不愿意抱你,因为嫌你是个女孩,一直想把你丢掉的。”

她看着是她奶奶的这个巫婆,心里想着“没关系,她现在喜欢我就好了。”――她终究没有被丢掉――变成路边常见的婴孩尸骨。

“不怕,奶奶帮它们都赶跑。”苍灰的头发的老妇慈爱的抚着她黑沉如夜的长发温和的笑着。

然后在她去世的那一天,冰轩抱着满怀的ju花远远的站在路边,看着那个慈爱的老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救赎自己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皱巴巴的眼皮垂着――没有看她一眼,来来往往的亲属和邻居经过她身边时念叨着“这孩子奶奶去世了,哭都不哭一下”,冰轩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很认真的问“哭了她就会回来了么?”大人们讶异的看她,她仰着天真的笑容暖暖的回望――那时她十五岁,上初三――一整个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大二那年她回家去了奶奶的坟墓,自从那个老人去世后她第一次去那儿,用白的黄的的ju花围了一整圈,她跪在那里,然后泪流满面――表情麻木。

她死死拽住冰轩的胳膊,张开口狠狠咬了上去:“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记着!”

鲜红的血液迅速在洁白的花朵上挥洒开来,像一束妖艳绽放的玫瑰――嗜血的凄美。她说,她这辈子都欠她的!

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冰轩愣愣看着手腕处结痂的伤口: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再流血了,不再疼痛了,我还是忘不了?我这辈子都欠你的,你当初为什么要握住我的手,只要你稍微无情,我便已死亡――我宁愿死亡。

眷恋痴迷悲伤怀念空洞仇恨心痛无奈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丰富,完全不似之前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然而霓裳却深切的看到她的纠葛――他也有过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痛到不痛便是绝望。

冰轩仿佛断了线的傀儡,软塌塌的倚在桥栏上,风起云涌的眸子里死灰的的空白渐渐蔓延,终于失去一切光明。小小的花朵散落一地,霓裳扯着她的手腕防止她跌下桥去,不经意间便看到腕间深可见骨的齿痕,顽固的似乎要钻进骨髓里。细白的手臂上密密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染着暗红的血的,是从很久远的时间里留存下来的。所有的笑意和装饰敛去,恐惧和心痛涌上双眼。

后来则安说那时的汐王爷露出的表情仿佛是要毁天灭地的仇恨。

他恨的却不是在冰轩生命中刻下如此多印记的其他谁。

那是深深的自我厌恶和仇视。

恨一个人恨到想让自己死。冰轩这样说过。

霓裳却在今日才真正体会。

而一切已经来不及回头,悔恨亦是脆弱的自我催眠,是逃脱谴责的借口和无能。

而他早失去可以后悔的借口。

当你做错事情的时候永远不要解释为什么,因为一切都会成为借口――是妄想摆脱责任的懦弱。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这么告诉过冰轩,那时的她只是个孩子,却也学会了逆来顺受,逃不掉的就算会死也不会想到逃跑,傻傻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所有灾难,在黑夜里闭上眼睛幻想世界末日的毁灭和远方未知名的未来――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未来。

冰轩抱着一杯花茶悠悠靠在窗前,脸扬起,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似乎能闻到晒过棉被的味道――太阳的味道,记得以前住校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把被子抱出去晒,晚上收回来的时候就几乎要把整个人都埋进去,狠狠地呼吸被子里的温暖,然后就会有个好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奢侈的事情了吧,阳光的味道竟掺杂了久违的陌生。

阿木呆呆站在院门前看着爬到窗户上的女子,第一次没有大呼小叫的又来批判她举止粗鲁伤风败俗,她去到太子府不过短短半个月,回来时竟已面目全非,那个总是蹦蹦跳跳眉来眼去的女子如今只能安静的守着那一扇窗,祥和温婉的跟每个大家闺秀一样,只是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生动,那个清澈的眸子如今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空白的让人心疼。汐王爷站在旁边斜着身子望着天空,阿木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觉耀目的光线刺激的人眼睛酸涩,然而冰轩确是一动不动的昂着头。

“王爷。”阿木低低唤到,小心翼翼的递过手里的包裹,头又转到冰轩的方向:“小姐她的眼睛……”

“你照顾她,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霓裳望了冰轩一眼,她仍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依然表情悠闲的晒着太阳,轻声叹息吩咐阿木该注意的方面疲惫的走出青木苑。

汐王爷好像也是非常的伤痛呢,可是小轩一定更加的难过吧,无缘无故的遭受这么多的劫难,明明就什么也没有做啊。阿木走到窗前,担忧的望过去,冰轩却在这时忽然转过头来,满脸的欣喜神的:“是冰糖葫芦。”

阿木吓了一跳,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听不到回应的冰轩歪着耳朵疑惑:“难道不是么?”皱了皱鼻子又仔细的凑过来。

阿木赶忙殷勤的抓起刚刚买的糖葫芦递上去:“恩。。。是。。是糖葫芦。冰糖葫芦。”

冰轩摸到手中便津津有味的咬起来,阿木看着冰轩凑着耳朵,手指不停触摸的样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小姐,你的眼睛。。”声音也带了哭腔。

冰轩停止撕咬的动作,望着声音的方向,口中尚且含了一颗山楂,语音模糊:“恩,看不见了。”

阿木疑惑的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不难过吗?”

“难过的话就能看见么?”她认真的望回来,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满脸憧憬的问大人“不哭的话就有糖吃么?”冰轩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阿木一点也不知道,只是似乎好像她真的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以为小轩一定会很伤心的呢,王爷也一定是这样以为的,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后悔忧伤。”

冰轩背过身去,光线的温暖似乎有点模糊,霓裳他后悔了么?

她却不需要他的后悔。

冰轩攥紧手心,晕倒时她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些花儿纷纷扬扬的落下零落成泥,霓裳从抱着她从上面踩过去的时候,她似乎能听见花儿哭泣的声音――沉寂而落寞的――就像午夜轮回里谁的低泣,心脏有些微的疼痛。其实失明与否她并非太过在意,只是忽然间就看不见了有些仓惶,醒来的时候她闻到了霓裳身上的味道――那是经年药物沉淀的香味――她惟一熟悉的东西,等到丧失视觉之后才恍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她惟一熟悉的只有他,这个薄凉而温暖的人。

她依赖他太深,隐隐的有些绝望,原来永远都学不乖,明明知道世间没有永恒不变的真心与宠溺,却还是亦如当初遇见荣萧一样,失了戒心,沉沦然后毁灭。这次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那么请保佑她麻木的心脏永世不会苏醒。

所以她才会推开他紧握的双手――在意识刚刚复苏的时刻,条件反射的似乎已经预演了千万遍。而他的手指终于不再伸过来,忽然间心中响起寂寥的空响。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他半跪在床前凝视她的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怜惜,而她拥着双膝小小蜷缩在墙壁,身躯紧绷的颤栗着,空荡荡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他想起:曾经很多次,她就是这么认真而躲避的探寻着他,让他觉得心慌,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他惟一一次的坦诚,看不见他为她担忧的表情,看不见她向往的天空,看不见他想要给的宠溺。

那扇窗户关上的同时也闭合了曾经对他敞开的胸怀,那扇寻求依靠的胸怀,那扇空无一物装满了对希望麻木的胸怀,那一扇在流落旅途中寻找伴侣的胸怀。

如果我曾经向你伸出了手,请你一定要抓住,因为那定是用光了我此生全部的力量和勇气。

偌大的院子里缤纷的花瓣散落一地,“就如同一片盛开的巨大墓场。”他想起那个女子就是这么形容这为人钟爱的繁华胜地,与众不同的视角和思索,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对别人来说可以轻易放下的或者轻易得到的,之于她却都是禁地,一旦触犯了,想挽回已是妄想。霓裳立在这片繁华的墓场中,手擎琉璃杯,干涸的器皿里枯燥的已无一滴水滴,他的表情麻木而执着,一如某些时候的冰轩。青松看着对面的美丽男子褪去了所有的的彩,好看的唇畔,苍白的仿佛久经洗刷的墙壁,嘴间枯萎的花瓣相比而来都生动一些,他终究是伤人伤己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知道不该说这些,然而此时似乎就算再伤人的话也比沉默让人好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淡淡重复,然后笑容微微盛开:“我以为今日会有些不同的,当初便已是存了侥幸,果然,我是不该相信上天的善待之机么,它从来便没有对我好过,没想到还是有了妄想。”

青松有些不忍,他毕竟看着他走过那些磨难,自然知道这是个多么绝望的人,如果期待落空的话,那心脏间存在的壁垒,便又会变的厚实很多吧,不,这已经不是如果了。而他那座壁垒早就无坚不摧了吧,已经不存在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之说。只是,他是否满意自己的坚不可摧?尖锐的疼痛有时反而是一种镇痛药,可惜他早已丧失这项权利。

“你说,小轩会原谅我么?”他并没有转过头来,声音也是若有若无的,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

青松默然,别人他或许可以安慰他说:“铁杵磨成针,即使再骄傲的人也终会有软化的一天。”然而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女子并不是别人,也不会成为任何人,于她,他永远弄不懂,他只知道那是个寂寞的女子,因为封闭的太久,在依赖的同时一旦默契毁灭,便永不再生,这种痛楚并不是泪水或者道歉之类的就可以解除。然而真的是这样么?他自己也捉摸不透。

“呵呵,这就是代价吧,我竟然忘了。。。”霓裳把玩着手中杯子,想起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个片段,在她初次见到荣萧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在街面上流连,然后他在桃花落英的院子里等她回来,那种感觉很像很小的时候母亲抚mo他的头发时的满足,她问他:“我可以相信你么?”单薄中无限的疲累和怅惘,是因为荣萧么?于是他有一瞬的不舒服:“不可以。”他这样对她说,然而心中却立刻有些忧伤,明明只是有些生气才说的,说出来之后却真的觉得自己是不可信赖的。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至今连他本身尚且琢磨不透,稍稍有点觉悟的时候伤害却已经酿成,她眼中突然的晦暗,他不是看不见,她突然陌生的举止,他也不是感觉不到,她反射性的躲避,他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她在黑暗中熟悉的行走,她怡然自得的样子,她淡淡微笑的表情。。。。仔细回想起来才恍然她竟已占据如此之重的注意力,她表现的越自然,他越难以舒心。“为什么她跟平常人不一样!”他气愤她的不同,悲伤她的强颜欢笑,愤怒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在不满的同时充斥心中的却是不可言喻的心痛。

如所有人感觉到的那样,这是连笑起来都空洞悲伤的女子一直是以孩子的形象表现在人前,无论什么都绝不会表现出来,甚至情绪和神情都可以相悖而行。“不会得内伤么?”阿木如此白目的丫头甚至也能看出来她一气呵成的动作里隐隐的不自然,不自然成了自然,她就是有这种奇妙的办法,一切顺理成章,往往就让人忘记了真正的她本该是什么模样的。

“禀王爷,九王爷去了青木苑。”秀气的眉眼,赫然竟是怡然院中那个漂亮的侍者。

“他果然来了么。”霓裳放下手中物什,懒洋洋的起身,“青松,你说小轩会跟他走么?”

“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青松笑得很奸诈。

堂堂太子爷体恤民意样儿的侯在冰轩旁边,说话声不大不小,基本上赶上她跟她家以前病危猫儿聊天的音量了,冰轩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描绘人民敬爱的**总理立身汶川地震的灾难现场泪水横流的亲切模样,觉得脑子有点闪着了。“病人需要静养。”人民医院护士的语调不经意的就脱口而出。

尚沉浸在慰问情怀里的堂堂太子爷突然间就没了声响。

冰轩忏悔:难道是古人不兴这个?她画蛇添足了又?

向某人口中的堂堂太子爷诧异的看着面前裹在一袭巨大黑袍里的女子,苍白的脸,墨黑的发,深幽的眼睛,是她一贯的样子,甚至比自太子府时多了一份自在,心中有些微恼:“我来接你回去。”

冰轩瞳孔微妙的放大,她自从醒来后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来她还是要回去的么?是了,霓裳把她送给了面前的这个贵族,她无法接近的贵族,一个毫无关系却又形成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上人,缩在厚重衣袍里的手指紧紧抓住里侧衣角,瞳孔中的墨的浓了浓,冰轩低下头微微起身。

堂堂太子爷伸出手想要拉她起身,然而她最终看不见,思绪辗转:如果她看得见的话会抓住他的手么?终究没有如果。她赤着脚落青木地板上,脚趾蜷缩勾住地面,头低低的。旁人再也看不见她的面容:“走吧。”她说,然后率先往屋外走去。步履缓慢却不带犹疑。

前方轻舒的香气侵袭而来,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人揽在怀里,霸道的温柔的几乎要挫伤冰轩的神经,“她不需要回去。”平淡的没有了感情的语调。

冰轩的头抵在他精瘦的胸前,万籁俱寂,她能清楚地听见他心脏的鼓动,胸腔微微的起伏震荡着她的耳膜,轰隆隆的好像列车碾过铁轨的声响。

“六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子的语气满载不悦,冰轩有些担忧,身子便不自觉的挣了挣,感觉到她的不安,霓裳的身子僵持了一下,越发收紧了手臂。

“皇兄,恕霓裳冒犯,小轩她从来就不曾归属于我,当初不由分说送她走本就违逆了她的意愿,现在她受如此劫难自是霓裳的过错,是而须由霓裳给她自由,是去是留,现应由她自己做主决定,旁人都无权干涉。”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慵懒闲散的模样。

太子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眼眸微眯:“那么如果她选择走呢?”

“我自是不会阻拦于她。”霓裳如是回答。

冰轩趴在他身上蹭了蹭鼻子,身躯晃了晃:“爷,我困了。”懒洋洋的像是晒足了阳光的猫儿。

警长从屋角扭出来,探头往这边看了看,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又转回角落窝着了。

“糖葫芦吃完了?”霓裳边说边弯腰把她抱起来,往苍木阁而去。

“还没,籽儿剔起来比较麻烦,我找不到垃圾桶。”冰轩把头侧近他的颈窝,口气有些埋怨,她是个环保主义者,到处扔垃圾然后让仆人来收拾这种奴役未成年少儿的事她是铁了心也做不来的。

“嗯,我剔完了叫你。”

“不要,以下犯上是会遭天谴的。”

“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下了?”

“一直都是。。。。”

他们细腻的交谈声渐渐远去,堂堂太子爷立在原地,眼神倒转,青松小心的看到,叹息:这下子又惹了麻烦,虽说不能放任一盲女回去,可也不必做成这样,以他的聪明世故本应处理的更圆滑一些的。

那时他尚且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圆滑了就会让人忽略隐藏其中的真实,而霓裳注定是个聪明的人。

冰轩咬着霓裳递过来的糖葫芦,手里抱着一只大水杯,鼓鼓囊囊的小声嘀咕:“堂堂太子爷就那样被晒在一边,肯定是会记仇的。”,“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堂堂太子爷么?霓裳苦笑,她有时很聪明,有时对某些东西却相当迟钝,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似乎是应该庆幸她的迟钝的,不然又该是另一番光景:“不然你要跟他回去么?”

“这个提议听着还不错,锦衣玉食,钱财满贯。。。全天下人都羡慕的境界啊。。。”冰轩仰头憧憬无限,想到那些长着翅膀哗啦啦飞掉的白花花的银子,万分心疼。

初中时她和一群死党开寝室卧谈会,那是她说:如果我有大把大把的钞票,我一定狂吃海吃乱吃吃到天下无敌手。后来到了高中,她又升级了自己的愿望:我要带着大把的银子狼迹天涯走遍世界。然后就是大学,她和室友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立下狠誓:给我大把的财富妞去就吃喝嫖赌去。。。。骇得室友差点没晕厥过去。现在如果有大把的银子,她会做什么呢,冰轩狂想。

“怎么,你喜欢银子?”霓裳诧异。

“呃,我没跟你说过么?我是守财奴,见钱眼开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冰轩瞪大眼望着霓裳出声的方向,炯炯有神。霓裳一瞬间以为她是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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