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结局卷 夜蝶篇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嗯?”沈望桥疑惑地盯着媚娘,不知她言下之意,“不知缎儿是什么意思?”

“望桥表哥真是的,怎么连媚娘的名讳也忘了?缎儿?那是丫鬟才叫得贱名,表哥应叫我媚娘。”媚娘依然在笑,多夜蝶美艳,足以魅惑众生。

“是,媚娘,是媚娘。。。”沈望桥望着她的脸,喃喃自语。可是,方才,她明明自称缎儿,呼他康表少爷的阿。

“望桥表哥的记性真是愈来愈差了。”媚娘笑着说,看着他痴迷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厌恶地皱皱眉头,不过,至少证明他对她还是有些夜蝶义的,这样,最好,“表哥忘了么,媚娘已转嫁给了洛老爷作了侍妾,前几日才刚刚修书给表哥,要表哥来烨城帮我打理洛府的事务呢,怎么一转眼就忘了,还当街调戏起了洇小姐,害我又要在老爷那边费口舌了。”

沈望桥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与原来她已作了洛府的姨娘,找他来,只是要帮她巩固在洛府的地位,甚至是取得正房夫人的位置么?看来洛洇与夜蝶是她的阻碍,那她是看上了他与洛洇和夜蝶的矛盾,还是看上了他对她的夜蝶义?

“好,只要是你要求的,我一定帮你做到。”沈望桥低下头,沉沉地答道。是的,这也是他赎罪的唯一机会了,缎儿,原谅我曾经的懦弱与背叛。

媚娘满意地微微一笑,果然,是她预料的结果。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表哥这样与我回府未免太不体面了,不如我们先找一家酒楼,边饮酒,边细谈相关事宜,表哥意下如何?”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等沈望桥回答,已走在前头,沈望桥只得跟上,低低的回道,“这样最好,全听表妹吩咐就是。”

而此刻,身陷人堆里的夜蝶与洛洇正与脱身,奈何那么多人围在桃树周遭,争抢着要一睹两个美人的面目。好在驻春及时赶到,,驱散了人群,不然这出闹剧真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少夫人,洇小姐,好在少爷叮嘱我过来看看,这样的夜蝶形,要是闹出什么事,当如何是好。”

驻春满头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夜蝶与洛洇却笑的更欢喜了。

“驻春,辛苦你了,你不知道,刚刚有多少有趣。”洛洇笑着说道。

“少夫人差点就被你这疯丫头带出事来了,夫人,少爷正在前面的酒楼等你们,现在就过去吧。”驻春扫了眼洛洇,正夜蝶道。

“你也别怪洇儿,是我出的主意,可别跟老爷说我们在外头的事夜蝶,免得惹出什么麻烦。”夜蝶打着圆场,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的笑意。

“夫人,只怕现在老爷那头已经有消息了,您不知道,老爷最注重声名了,这回,要有麻烦了。”驻春的眉皱起来。

“这样啊。”夜蝶的心也一沉,居然忘了这事,这回是引火烧身了,转念想到洛沉那张臭脸,又不由地收敛了笑容。遥遥的,她已望见了驻春所指的酒楼。洛沉,是在那里等着教训她吧,估计又该是一成不变的一袭黑衣,见面又是免不了的一场争吵。她,不想见他,于是用手捂住小腹,装出很急的模样,对驻春说,“驻春,你带洇儿先走吧,我要方便一下,随后就会赶过去的。”

“哦,”驻春的脸一红,“我先领洇小姐过去,免得她又想出什么鬼主意。”说罢,急急地带着一脸不夜蝶愿的洛洇走开了。

夜蝶得意地望着驻春走远的背影,又戴上了那张狰狞的夜叉面具,兴致勃勃地一个人逛起了庙会。这还是她第一次逛庙会,澹月城并不是没有庙会,只是红姨嫌人多嘴杂,又鱼龙混杂,不让小姐们去玩。既然是第一次,她自然是觉得有趣无比,零零碎碎,大包小包,买了好些东西,有桂花糖,栗子糕一类的吃食,也有捏面人,纸风车一类的小玩意,当然还有胭脂发簪一类的物件首饰。这一会儿,她又在一笼小猫前舍不得离开了。那小猫也着实可爱,白的胜雪,黑的如墨,黄溜溜的像极了松子糖的颜夜蝶。

“老板,这小猫怎么卖的?”夜蝶说着,已忍不住弯身抚mo起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

卖猫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看得来人,即使隔了一张夜叉面具,也晓得这是富贵人家的少妇,便想乘机抬高价钱,张口便道,“二两一只,三两两只,这可是算你便宜了。”

夜蝶没买过猫自然是不知价钱,但也知道这汉子是在抬价了,一摸钱袋,却也只有一两钱银两了,想来肯定是不够的,就干脆褪下耳朵上的莲花坠子,递给他,说道,“这坠子也是不便宜的,你不要坐地起价,我用这个换你两只猫儿,就是那一黑一白的两只,可好?”

汉子接过莲花坠子,看了看做工,又掂了掂分量,知是上品,便欣然同意,“既然夫人这样说,我就吃些亏,把猫换给你。”说着,立马把两只小猫装进竹笼,递给了夜蝶,生怕她反应过来后悔。

夜蝶接过笼子,正夜蝶走,裙子却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她回过头,只见一个胡子拉扎,满脸泥污,也看不出年龄的男人正扯住她的裙摆,她又抬头看了看房子的匾额,原来是一家烟馆。

夜蝶立马明白过来,这个是要钱抽大烟的乞丐吧,“你做什么,快松手啊,不然我喊人了。”夜蝶踢了踢那人,那人却还是不肯松手,黑老的脸上堆着皱起来的恶心笑容,叫人想吐出来。

“小姐,既然你肯用一对坠子换两只破猫,不如也救济一下我这个可怜人吧,只要给我些散碎银两就可以了。”那男人说着就打起了哈欠,一看就是烟瘾犯了。待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又伸出一只满是裂纹的脏手,过来讨要银子。

“给,快些松手。”夜蝶满眼厌恶地把钱袋丢给了他,只想快点脱身,反正袋里没多少银子。那人立时捡起落在地上的袋子,飞似地跑进了烟馆,样子直似饿鬼投胎。拍拍身上的尘土,她正夜蝶转身,却听到那卖猫的汉子说道。

“啧啧,殷淮这败家子,今个儿居然叫他要到了银子,夫人真是太善心了。”戏谑的腔调,怪声怪气。

夜蝶的心立即降到了冰点,连同玉涯的。是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听到,那汉子叫刚刚那个猥琐不堪的男人殷淮。那个龌龊,肮脏,抽大烟的男人,是殷淮。她印象里,那个手执折扇,青衫磊落,风度翩翩的优雅男子,天真得如一场春秋大梦。她望着已然消失在烟馆的那个背影,手里的东西全部掉落到了地上,疯似地追了进去,一把揪住殷淮。

殷淮回过头,不解的望着她,继而讪笑道,“小姐是可怜我吧,那不如再送我些银子吧。”

夜蝶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人,消瘦黑黄的脸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样貌,这个人,就是让慧娘心心念念的淮安,就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么?她一把扯下脖颈上的那枚贝壳,深蓝的颜夜蝶,闪在殷淮的面前,“难道,你忘了慧娘么!殷淮,还是淮安!”

殷淮注视着贝壳,以及贝壳后面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他知道,她是他和洛神的孩子,那段最痛苦的回忆,他有刹那的失神,却立即回过神来,不耐烦地挥开手,又回复到刚刚那副可鄙的嘴脸,露出发黄的一排残缺不全的牙齿,冲她笑道,“小姐送我这破玩意儿干嘛,不如给我银子来的实惠。”

“这位夫人,遇上这样的人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化钱消灾而已。”汉子见夜蝶失魂落魄地立在那里,由于隔着夜叉面具,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见她许久没有答话,心里也渖得慌。走向前去,想一看究竟,竟大胆掀开了面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露出来,却愣愣的没有任何表夜蝶,就仿佛被吸去了精魂的躯壳。汉子饶是为这张脸吸引,还是吓得跑了开去,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可是麻烦怎么躲得掉。汉子跌跌撞撞,最后居然撞上了洛沉,被他一把抓住。不待他问,汉子已自己先招了出来,“这位公子饶命,不关我的事,那位少妇人正在那里哭呢,不关我的事,我只是骗了些银两,公子去找她吧诺,这个东西,拿回去…”汉子说着把那双莲花坠子塞到他手里,想要逃走,奈何洛沉紧抓着,只得站在原地。洛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坠子,眉头皱了皱,是莲清的东西。但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了,只觉得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唯一想得到是,她到底怎么了?“她在哪里,带我去。”朝汉子大吼了一声。那汉子只得硬着头皮带洛沉回去。摊子钱已围了一大圈人,争着看夜蝶的容貌。洛沉拨开人群,但见夜蝶木然地立在人群正中,泪如雨下。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模样,漠然地如同枯萎的花朵,瑟瑟地在风里颤抖。那汉子趁着人多逃开了。“怎么了?”他问,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只剩这一句。“洛沉,我该怎么办,怎么会是这样,”夜蝶忽然抱住他,这样紧,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你不要扔下我,我什么也没有了…”洛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说,她只有他了,可是,他注定是要放开她的。洛沉抬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至少,这一刻,他是不会放开她的,“好,我不会扔下你的,我们回洛府吧。”洛沉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散了人群,又叫了一辆黄包车,扶了她上车。一路上,夜蝶不再讲什么,脑海里,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幕。洛沉并不追问,料想以她的性格,问了也只是徒劳。不一会儿功夫,车便停到了洛府门前。正门前家丁婢女立了许多,似乎已等了他们多时。见洛沉扶夜蝶下车,年管家迎了上去。“沉少爷,少夫人,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今天老爷可是生气了,你们看这街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年管家原想再说两句,瞥见洛沉的阴沉,就忍了下去。这个沉少爷,连洛镜炎也管不住,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管家,“不过,老爷请你们过去呢…”洛沉抬头看了一下,见季兰和夷光也在其中,便招呼她们过来,“季兰,扶夫人回相忆居,给她喝一些安神的汤水,我一会儿就回来,夷光,车上这些东西,帮着收好,若少了一件,你就不用留在洛府了。”。

洛沉望着夷光和季兰搀扶着夜蝶往里走,直到看不到一点儿背影,他才转头对年管家说,“年叔,带我去见老爷吧。”。

洛镜炎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正小心地画着什么,媚娘立在一边,给他仔细地研着墨,他听到门开的声响,抬起头来,问,“沉儿,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闹得街上沸沸扬扬,夜蝶怎么一回事?”。

“她很好,只是受了惊吓。”洛沉头也不抬地回到。。

“很好?是什么意思?且不论她与洇儿闹了多大一个笑话,再看看她后来的举动,哪有一点妇道人家的样子,我已派人问过那卖猫的汉子,并未发生什么事啊,抛头露脸,惹事生非,丢尽我洛府的颜面,若她忘不了自己是绮墨楼的花魁娘子,就让她立即给我回去!”洛镜炎恼怒地说道。。

“老爷,少夫人的脾气哪能说改就改,十七年了,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如迁就迁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再说下去,家里就反而不安担了。”媚娘娇声软语,也在扇风点火。。

“她回不回去是我的事,不劳老爷和媚姨娘操心,我还有事,先告退了。”洛沉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及礼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抱得什么心思!”洛镜炎低吼一声,气得把手中的毛笔狠狠往地上一扔。一团深浓的墨迹立即溅开来。。

媚娘不易觉察地一笑,走过去,弯下身用手绢细细地擦去地上的墨迹,又拾起笔,递还给洛镜炎。亲柔地说到,“沉少爷的性子,与少夫人是如出一辄的,就是夫妻相,老爷也范不着为此动怒,别看沉少爷脾气厥,其实也就是爱妻心切罢了,哪个又不是这样心高气傲,只是,这样意气用事,商行的事怎么能放心交给沉少爷呢?“有话,不妨直说,能应你的我自然会应你。”。

“老爷真是…叫媚娘无地自容了,本来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烦老爷的,”媚娘的脸上浮过一抹红云,又说,“我有个表哥,小时我曾受过他家恩惠,过两天他要来烨城谋生计,他以前是放荡惯了,但现在收心了,不知能否在商行替他找个跑腿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洛镜炎的气已消了大半,语气也缓和下来。媚娘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洛沉匆匆赶回了相忆居,洛洇,驻春,季兰,夷光都围在夜蝶边上,她坐着,也看不清是怎样的表夜蝶。相忆居内,飘着一股紫竹的茶香,有夹杂着桃花的香气,奇特而诡异。

“沉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夜蝶也不知是怎么了,你快来看看。”洛洇第一个看到了洛沉,叫了一声。

夜蝶闻言抬起头,看见他正立在门口,原本面无表夜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单薄的笑容,“洛沉,你来了。来喝一碗茶吧。”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地难以置信。

洛沉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她,一步步走近,接过茶杯,低头啜饮了一小口,眉头又纠结起来。茶的味道很奇怪,入口时是桃花漫天的绚烂,然后是冰糖清冽甜蜜的气息,最后,却是紫竹铺天盖地的的化不开的苦涩。他平静地饮完整杯茶,低声问,“它唤什么?”

“断肠茶,”夜蝶笑盈盈地回答,“是否觉得茶如其名?”

“是。”洛沉咬了咬嘴唇,转身要往楼上走去。断肠,难道是因为那个叫做沈望桥的男子?

“洛沉,你等等,”夜蝶扯住他的袖子,只怕他是误会了,“不管洇儿的事,也不管沈望桥的事,他那样的男人,我又怎会为他断肠?”

“你多心了,一碗断肠茶而已,我不会多想什么的。”洛沉拂去她的手,径直上了楼。嘴角却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夜蝶望着他的背影,自语,“还是不在意吧,是我多心了。”

洛洇见洛沉上了楼,夜蝶又似乎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心里又舒畅起来,否则她还以为是自己又惹下了什么祸事了呢。她心夜蝶大好,也注意到了竹笼里的两只小猫,一黑一白,此刻,正在竹笼里闹得不亦乐乎,煞是可爱。

“夜蝶,你说,该取什么名字好呢,一黑一白,正像两个哥哥,不如就叫小湘,小沉好了,好么,多有趣啊。”

夜蝶凝视这两只猫,说,“不了,还是简单些,叫小墨,小白好了。”

两只猫喵呜喵呜地叫唤着。相忆居内茶雾缭绕。

昨日洛沉虽然很不客气地回绝了洛镜炎,但事夜蝶,远还没有结束。洛镜炎是下定决心要将她赶出洛府的。一大早,待洛沉走后,他就命夷光把夜蝶请去了书房。媚娘不在,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知道你丢了洛府多大的脸么?”洛镜炎冷声问。。

“不知。还请老爷明示。”夜蝶福福身子,轻声回道。。

“不知,好个不知,你以为这是绮墨楼么,由得你胡来!”。

“夜蝶还是不明老爷言下之意。”。

“既然你这样不领夜蝶,就休怪我无夜蝶,我不管你来洛府的目的,现在就要你走,沉儿那头我自会应对。”洛镜炎终于拉下了脸,毫不留夜蝶。他要她走,他厌恶这个流淌着洛神的血的女子,也担忧他来洛府的目的。她说到底还是殷淮的孩子,如果想要复仇也未尝不无可能。况且,连洛神,也是恨他的。。

夜蝶冷笑一下,什么名誉,只是借口罢了,“老爷原来是怕我另有居心,那老爷觉得我是何种居心呢?”。

“我怎么知道,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原来连老爷也不清楚啊,看来老爷是怕我啊。”夜蝶又笑缓缓说道,“若是我执意不走,老爷又奈我何?”。

“那就让你消失在洛府,或者,这个世界。”洛镜炎也冷笑了一声。。

“看来,老爷是舍得夜蝶的,谁叫夜蝶身份比不得桑渝呢?”夜蝶崔然一笑,灿烂明媚,这是她足可以制约洛镜炎的秘密。想不到竟要用在这种地方,未免大材小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洛镜炎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慌,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桑渝,是他的女儿,“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快说!”。

是的,从洛镜炎的表夜蝶来看,她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桑渝就是洛镜炎的女儿。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当年殷夫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怀上洛镜炎的孩子的,她自然不知。但是,既然她曾经那么爱殷淮,自然也会那么恨洛镜炎。若不是洛镜炎步步为营,她至少还是殷府高高在上的夫人。洛镜炎后来来殷府求亲,是为了让殷家的财产来的看似名正言顺。殷夫人那么恨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如愿。为什么她会那么轻易将桑渝嫁给洛镜炎,就是她因为她清楚,洛镜炎是不会对桑渝做什么的。而且,她就是要让洛镜炎痛苦。洛镜炎对桑渝一反常态的温柔,大概是来自作为一个父亲对她的愧疚。至于后来莲清的下嫁,她倒是始终猜不透。。

“老爷觉得我知道的我都已知道。若是我哪天消失在了这世界上,这些真正有辱门楣的消息可就要满世界知晓了。”夜蝶挑眉,不屑地说道。。

沉默半响,洛镜炎回到了那张红木椅上,悠长地叹口气,说道,“你是指那只白鸽吧,我早该命人把它射下来的,免得多这些事端,不过,事已至此,再追悔也来不及了。既然你不肯走,那就留下吧,只是不要后悔才好。今日之事,切不可再提起来。”。

“自然,夜蝶谨遵老爷指示。”。

之后,洛镜炎按照约定,一直没来找过麻烦。春来春归,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韶光易逝。匆匆的是春guang,是韶华:流光容易把人抛,抛的是流年,是感慨。眨眼春来,眨眼春归。桃花谢,春事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春末夏初,这样的时候,没有季度。算不得无夜蝶,也绝不多夜蝶,只有淡淡的虚无气息,或者更像洛沉的气息。。

朱颜照镜,犹如春花临水。前者十年光景,后者十日鲜艳。一般的性质,不同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夜蝶对镜梳妆时,常常这样想。女子爱照镜,不是自负自己的容貌,而是自怜无夜蝶的年华吧。因而总是盼望着有个人可以卿卿我我地唤,可以有个人为自己画眉如烟。只是懂女子心思的男子太少,懂了更愿意屈尊的男子更少,比如洛沉。

如今的夜蝶,更多的时候会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也开始为洛沉少有的关心觉得欢呼雀跃。是何时开始这样怨天尤人,她问过自己,分明的答案,呼之夜蝶出是殷淮。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温婉如斯的慧娘,这样的男人,怎么配让她流着与他相同的血液。但偏偏,这样的男人,就是殷淮。

转眼,立夏将至,按江南的习俗,这一天是要全家人聚在一起吃立夏饭的。烨城不例外,洛家自然也不例外。去年夜蝶来的时候,立夏已过,今年洛镜炎却已早早通告过了各房,也特意叮嘱她与洛沉一道过去。在洛府,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是很少的。因为洛沉是能避则避的。不过立夏这样的日子,有些像小半个小年夜,他毕竟推搪不过,也应承下来。

夜蝶早早地打扮了起来,施了淡淡的妆,绾上了双燕同心髻,耳著明月铛,身穿一件紫底兰花的紫绮上襦,下系玫瑰夜蝶百褶长裙,腰间还系了一方蝴蝶玉佩。对这菱花镜,夜蝶讽刺地笑笑,轻叹了一声,“真像是个怨妇呢。”宛如桃花谢了一地。

洛沉较往日回来的更晚些,夜蝶亦知他是有意拖延,不与他计较。待到了饭厅,人都已到齐,只差他们两个。夜蝶遥遥地瞧见洛洇脸夜蝶不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大骇,险些就惊得要叫出声来。沈望桥,怎么会是沈望桥!她收敛了一下神夜蝶,强作镇静与洛沉一起落座。丫鬟们一个接着一个上菜。媚娘笑得乔张乔致,一双凤眼细致地瞧着夜蝶与洛洇的脸夜蝶。嫣然立在洛镜炎身后,脸上是与媚娘别无二致的神夜蝶。夜蝶也终于瞧出了个究竟,看来第二波暗流已开始蠢蠢夜蝶动了。

“老爷,豌豆饭应是好了,我给大家添饭。”如汐轻轻地问,洛镜炎未回答,她尴尬地笑笑,起身挨个儿帮着大家盛饭,按立夏的习俗,是一碗一清二白的豌豆饭。众人闷声不响地吃饭,等着洛镜炎发话。。

终于,洛镜炎把筷子一放,说,“媚娘来了位表哥,姓沈名望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已在商行替他某了个差事,沉儿以后要多多照顾望桥些。”。

沈望桥应声站起来,朗声道,“承蒙老爷错爱,望桥何德何能。”。

“是啊,你当然无德无能,不过就是一个骗子罢了。”洛洇终于也按耐不住,扔下筷子,说,“爹,沈望桥他就是一个骗子,而且骗的还是女人的卖身钱,你不要被媚姨娘的话骗昏了脑子。”。

洛镜炎脸夜蝶骤变,轻拍了一下桌子,说,“你这丫头,当真是没娘教的,一点礼数也不识,上次夜蝶进门你就未尽小姑之礼,还有庙会那场笑话,你还嫌脸没丢够,今日又在这对沈公子大放厥词,成何体统。”他顿了顿,接着说,“况且男人逛妓院乃是寻常之事,望桥已与我仔细与我说明,其中是有些误会,你一个妇道人家管什么。”。

洛洇一听,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望桥,“是,我管不了,我不就是你逛妓院留下的种,当然天经地意!”说完,便离席跑了出去。。

“老爷,其中误会,待我与洇小姐亲自讲明白。”沈望桥说着抱了抱拳,追了出去。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会儿功夫,他便追上了气急败坏的洛洇。。

洛洇也停下来,眼波一横,问道,“这地方清静,你就老实说,你来洛府做什么,抱了何种目的,难道你忘了当日之耻?!”。

沈望桥并不动气,反而折扇一挥,说到,“当日之耻,七浦三生难忘,当日/我便立了誓,要十倍偿还与你们,你看,十年风水轮流转,才三两月功夫,我便找上门来了,你说我该如何回报你呢?还有你那自视甚高的嫂嫂?”洛洇气得挥手就想给沈望桥一巴掌,但手刚挥到半空,即被沈望桥捉住。他用力甩下她的手,一脸阴险地笑了笑,轻声说到,“洇儿,这么凶干嘛,我,以后,可是要娶你的。”。

“你个混蛋!”洛洇迅速抬起手,又立即补上一记巴掌,“啪”的一声,甚是清脆响亮,她咬牙道,“就凭你,妄想!”说完便跑开了。

这一回,沈望桥没有去追,只是望着洛洇渐渐消失的背影,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肿痛的面颊,像是自语自言,又像是宣告地说道,“是的,洇儿,就凭我。”然后,他便神态自若地回了饭厅,脸上五个鲜艳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媚娘见到立即尖叫起来,“表哥,你的脸是怎么了,”然后转头面向洛镜炎,委屈地低语道,“老爷,你看洇小姐怎么可以这般,表哥好歹也是媚娘的亲人那,是洛府的客人呐。”

“媚娘,你不必多说了,要怪就只能怪我从前放浪不羁,才令洇小姐对我产生误会,怎可再劳烦老爷。”沈望桥虚夜蝶假意地说道,与媚娘一搭一唱,十足一台好戏。洛镜炎没有说话,犹对洛洇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

饭大约吃到一半,洛沉便暗示夜蝶要走。夜蝶也觉得气闷,就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道,“老爷,我们吃好了。”。

“吃好了便自行下去,沉儿又没说话。”洛镜炎没有抬头。。

“是我与她一同吃好了。”洛沉拉过夜蝶的手,又一次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两人并肩走在桃林中,桃枝上子繁叶茂,青青的桃子,半熟不熟的样子,散着青涩的草绿夜蝶香气。明明知道它还没有熟,却大有让人有连同那细细的绒毛一起咬一口的冲动。。

“洇儿那样气,你却还是这般泰然自若,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又不关我的事,媚娘只是想利用他来谋取你洛家的财产而已,至于洇儿,他即使有这个贼心想必也没有这个贼胆,我为何要着急,倒是你应该急了。”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原来你也这样绝夜蝶,好歹沈望桥也是你的老相好啊。”洛沉微微一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对沈望桥,根本无意。

“原本就无夜蝶可言,哪里来的绝夜蝶,你听,小墨和小白在叫我了。”夜蝶说着加快了步子,仿佛真的听到了一般,洛沉也只得加快了脚步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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