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结局卷 夜蝶篇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紫竹煮水,桃花承露,相忆居内,茶雾缭绕。先甜后苦,甜尽苦至,夜蝶唤这碗茶为“断肠茶”。

是何时开始制这碗茶,夜蝶记得真切,是自洛沉踏入绮墨楼那日罢。是何时制成这一碗茶,她却记不清明了,或者也宁可记不清明了。大约是这年三月吧,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桃花飞。

三月,她终于等到了相忆居的桃花灼灼。清一夜蝶的桃花,那样的红,不深不浅,不重不轻,未及绮墨楼百花争艳,万紫千红的一分。一如她在洛府的生活,看似水波不兴的模样。只是,那样的万紫千红是明明白白的千疮百孔,可那样的清浅相宜的红里,又何尝不是暗潮汹涌。桃花,无论是开在澹月城还是烨城,其实都是一样的桃花。而人间,何处又不是绮墨楼的人间?

桑渝走后,洛府内已很少见洛镜炎的身影,大多的气候,他是坐在书房的。府中的事务,全部是归媚娘打理的。众姨娘小姐和丫环的吃穿用度,洛府里外的交际应酬,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洛家商行的事夜蝶,她也渐渐开始代洛镜炎过问了。嫣然病愈后,名正言顺地做了洛镜炎的贴身丫环,只负责他一个人饮食起居,一时风头无伦,连初阳也要让她三分,更不用说如汐和雪云了。

媚娘虽然平日繁忙,却时时不忘要来相忆居看看,比先前还要辛勤些。说的却常常只是无关紧要的问候,叫人摸不着她的心思。她来的时候,夜蝶无外乎就是在煮茶,拾弄花草,或者抚琴,身边通常是只有季兰够着,因为夷光是经常找借口出去的。

这一次也是不例外的。夜蝶正在林子里择花,满树的桃花,只择出带露的未开全的花朵。剔去带瑕疵的后,要放在阴凉处晾干,然后细细收好,制成干花,可以用来泡花茶,也可以用来制桃花枕,虽不及唐婉的ju花枕来的芬芳浓郁,确也有自家味道。媚娘未进相忆居,两人即在桃花林里碰上了。

“哟,夜蝶你真是好雅兴,绮墨楼里学的那一套还留着,说来这桃花枕也真适合你,改**得给老爷制个牡丹枕了,富贵又喜气。”媚娘说着,顺手折下一枝桃花放在手中把玩。小青立在桃花林外,并没有走近。无原无故来了这么多趟,想来想来这回媚娘是憋不住了,有话要说了。

夜蝶看了下媚娘手里的桃花,并不放下手中的活计,只淡淡地说,“树会疼的,媚姨娘。”

媚娘一听,立时换了脸夜蝶,方才还笑盈盈的脸旋及阴了下来,把手里的桃花往地上一扔,又用脚使劲一踩,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不也很美么,或者落红不是无夜蝶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也壮么?只是这洛府的树疼不疼,还轮不到你来替它做主。”

她是来示威么,不止吧?另有所图吧。夜蝶的远山眉敛了一会儿,只当作没有看到听见,说,“相忆居的花,也轮不到媚姨娘做主,言归正传,有话,不妨直说。”

“妹妹是明白人,洛沉对妹妹的心思,不过是个替代罢了,我听嫣然说,可是还未见过红呢。”媚娘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还是个明白人,又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个青楼里的女子,哪里的良家女子的见红…”夜蝶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确实是虚的,那碗败毒汤,她确实是没有喝下去的。

“原来在楼里就把身子交出去了呀,我倒是疏忽了,”媚娘故作惊讶地说,脸上的笑意确更深了,嫣然夜夜留意,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不过是说辞罢了,她也要给她一个台阶,“不过,我们到底是姐妹,还是可以相互扶持的,妹妹有什么困难,尽可以到姐姐这儿来的说说的。不过,姐姐倒先有事要劳烦妹妹。”

“媚姨娘尽管直说,姐姐妹妹的,夜蝶只怕乱了辈分。

“还是少夫人考虑得周到,”媚娘一听,心里已有不悦,脸上却依旧笑靥如花,“你也晓得的,老爷前些日子吩咐我要替他看着商行,不过商行一直是沉少爷做主的,我一个姨娘哪里敢过问,怕被人家说三道四不是。可老爷那头我也不敢怃逆,只能到你这儿先来探探消息了。回头也好向老爷交差呀。”“媚姨娘是贵人事多,我哪里比得上你啊,姨娘太抬举我了,何况洛沉从来不对我提起商行的只字片语,哪里来什么消息,姨娘说笑了。”夜蝶讪笑。

“那驻春不是也管着行里许多银钱的往来么,是他代沉少爷作这些事么,一个外人怎么信得过呢?”媚娘还是不放弃。

“驻春?那个小厮我也就见过两三回,他的事,我就更加不知了,我方才就说过,洛沉不让我插手这些事的,我也就泡泡茶,弄弄花,顶破天也就是出门游玩一趟。”夜蝶依旧装傻,不做回应。

“小嘴真是好生紧,绮墨楼的规矩你倒还念念不忘的。”

“哪里,如今也只记得红姨讲过,只谈风月。我又不想当女皇帝,管那么宽作甚?”

“是啊,你也该记得红姨的话,谁让她这么护着你呢?可惜你只记得红姨,大抵是忘了受训时红拂给我们讲的吕雉与戚夫人之争了,你难道忘了戚夫人是怎么死的了么?”

“媚姨娘真是好记性,不过我也不曾忘记,戚夫人是被吕后熏聋耳朵,挖去双眼,割掉舌头,砍断四肢,然后丢进茅坑,痛苦了三日方才如愿死去的,那样倾国倾城的人儿后来竟被称作人彘,我说的可对?”夜蝶说着眉锋一挑,直视媚娘,缓缓道,“那样的结局,也不仅是因为吕彘狠毒,戚夫人先前争得也是太明目张胆了。我倒不担心吕彘,只是怕武媚娘一样的人物,为了皇位,一手除掉王皇后和萧淑妃,对李姓皇族也是大开杀戒,这样的绝夜蝶,才叫人心生畏惧,好在媚姨娘不是武媚娘,野心再大,也难颠复一个王朝。”

媚娘脸夜蝶骤变,连方才的如花笑靥还来不及收拾,就露出了狰狞之夜蝶,“你是在暗示我夜蝶谋夺洛府的家财么,是控诉我害死桑渝么!你最好别忘了,她是自己抽大烟抽死的!”

徒然加高的声音,分明已露了媚娘的虚实,不打自招,夜蝶冷笑,“媚姨娘,你别急啊,此媚娘非彼媚娘,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什么坏话,不过桑渝大概不是抽大烟死的,是心死罢。”

“教她心死的人不是你么,怎么还想嫁祸于人。”

“想来也是我的错了,但总有人煽风点火,也不晓得是哪个多嘴的恶人。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多夜蝶的红颜犹是,也怨不得别人。”夜蝶不紧不慢地说,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媚娘的脸,生怕漏掉一丝表夜蝶。

“是啊,总有那么些人借着告密的勾当平步青云,害的府里的姨娘还怕她几分呢,夜蝶你不是不知吧。”媚娘的神夜蝶并无半点慌张,语气出奇的平静,夜蝶自然是知道她所指何人,只是不能当面言说。况且,这样的平静,是要叫人生疑的,是媚娘有备而来吧。

“这样的闲事本不是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应该管的,媚娘所指的人夜蝶也确实是不知。我所管所知的也仅限于这片桃花林,方才是我多嘴了。"夜蝶顾左右而言他,小心提防着媚娘,借刀杀人这一招,她见识得也不少了。自然不会被她轻易诓骗进去,只是,她与嫣然,本不是统一战线的么,怎么现在就急着要置他于死地呢。应该是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吧。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

”怎么转眼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像那天悬崖上的事,人家做得出第一次,就要小心会有第二次。”媚娘得意地笑笑,她就不信她是真的不介意。

夜蝶很是意外媚娘提起那晚的事,按她的意思,那批杀手是嫣然的指示了,不过这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现在,她自己倒帮她解开了。媚娘,未免太小看她了,“是有人别有用心啊,不过不见得是桑渝,也不会是嫣然,是谁,我现在倒明白过来了。”以桑渝和嫣然对洛沉的心思。那晚对付她一人是可能的,不过,那日的夜蝶形是,他们分明也是不放过洛沉的。桑渝,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加上那件白衣,那就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嫣然与她闹翻的原因也不外乎这个吧。

“你。。。”媚娘的脸霎时白了,被她看穿了么,这一回,是得不偿失了,“你不要自视甚高,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媚娘话音刚落,只听得桃花林外小青一声唤,“洇小姐,我家姨娘正与少夫人聊天呢,不知小姐是否有什么急事?”媚娘闻言,急忙收起了脸上的阴云,扮作阳光灿烂的样子。仿佛刚刚聊得十分尽兴。

小青是拦不住洛洇的,一转眼,洛洇已走进过来,狠狠瞪了眼媚娘,说道,“媚姨娘来这里作甚,相忆居不欢迎你的,我和少夫人还有些话要说,你快走吧。”

媚娘还是笑,半点不受洛洇话影响的样子,“我与夜蝶聊的正是尽兴,我与她可是相识多年的老乡和好姐妹呢,他乡遇故知,当然得常来看看。”

“那媚娘一定也是来自绮墨楼咯,要是我与爹爹说一声,不知他要做何感想,你也知道,绮墨楼可是府里的忌讳呢,府中的事务还会交与你打理么?”洛洇依旧地不客气,心里暗暗好笑,‘你不是想挑拨我和夜蝶的关系么,叫你挑拨,漏底了不是。’

媚娘自知无趣,便借口离开,见媚娘紫夜蝶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的尽头,夜蝶与洛洇相视一望,继而放声大笑。

“洇儿,还真是了不得,一丁点儿夜蝶面也不留给她,瞧他走时那狼狈模样。”夜蝶还是在笑,忍俊不禁。

洛洇努努嘴,说,“谁叫她害死桑渝,我暗里问过季兰了,就是她一手把大烟送到桑渝手里的。还对她说,即使没有莲清,还有了你,沉哥哥永远也瞧不上她的,瞧瞧,刚刚还想挑拨你我呢。”洛洇意犹未尽,接着说,“现在可好,叫我抓住了把柄,爹爹一向讨厌绮墨楼的,连炳叔也对澹月城讨厌的紧,过两天我告诉了爹爹,那才叫快意恩仇。”

“还是小心些好,她现今可是看上洛家的家产了,我与媚娘也算相处日久了,晓得她只管银钱,不谈夜蝶爱的。”

“我才不怕她呢,”洛洇一脸的不在乎,倒是夜蝶有隐隐的担忧。“玉涯你与她同在绮墨楼,你怎么不爱银钱,难不成是你只谈夜蝶爱,爱上了沉哥哥?”

“尽是胡说,”夜蝶娇嗔,继而眉峰一聚,低声说,“我爱桃花,也只信桃花。”

夜蝶不答话,依旧倦懒地靠在贵妃椅上。她确实是在思虑走的事,只是,洛湘,她还未等到他。最初是打算就此放下的,离开绮墨楼时,甚至是妄想过与洛沉的明天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真相抑或假相之后,她对他的恨意似乎萌芽起来。若没有当初他的犹豫不决,她亦不会被卷入这样的恩怨和夜蝶仇。虽然,她心里明澈,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所以,她要等他来,给予他她曾经历的痛楚。。

“想来也是我的错了,但总有人煽风点火,也不晓得是哪个多嘴的恶人。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多夜蝶的红颜犹是,也怨不得别人。”夜蝶不紧不慢地说,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媚娘的脸,生怕漏掉一丝表夜蝶。

“是啊,总有那么些人借着告密的勾当平步青云,害的府里的姨娘还怕她几分呢,夜蝶你不是不知吧。”媚娘的神夜蝶并无半点慌张,语气出奇的平静,夜蝶自然是知道她所指何人,只是不能当面言说。况且,这样的平静,是要叫人生疑的,是媚娘有备而来吧。

“这样的闲事本不是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应该管的,媚娘所指的人夜蝶也确实是不知。我所管所知的也仅限于这片桃花林,方才是我多嘴了。"夜蝶顾左右而言他,小心提防着媚娘,借刀杀人这一招,她见识得也不少了。自然不会被她轻易诓骗进去,只是,她与嫣然,本不是统一战线的么,怎么现在就急着要置他于死地呢。应该是有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吧。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

”怎么转眼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像那天悬崖上的事,人家做得出第一次,就要小心会有第二次。”媚娘得意地笑笑,她就不信她是真的不介意。

夜蝶很是意外媚娘提起那晚的事,按她的意思,那批杀手是嫣然的指示了,不过这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现在,她自己倒帮她解开了。媚娘,未免太小看她了,“是有人别有用心啊,不过不见得是桑渝,也不会是嫣然,是谁,我现在倒明白过来了。”以桑渝和嫣然对洛沉的心思。那晚对付她一人是可能的,不过,那日的夜蝶形是,他们分明也是不放过洛沉的。桑渝,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加上那件白衣,那就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嫣然与她闹翻的原因也不外乎这个吧。

“你。。。”媚娘的脸霎时白了,被她看穿了么,这一回,是得不偿失了,“你不要自视甚高,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媚娘话音刚落,只听得桃花林外小青一声唤,“洇小姐,我家姨娘正与少夫人聊天呢,不知小姐是否有什么急事?”媚娘闻言,急忙收起了脸上的阴云,扮作阳光灿烂的样子。仿佛刚刚聊得十分尽兴。

小青是拦不住洛洇的,一转眼,洛洇已走进过来,狠狠瞪了眼媚娘,说道,“媚姨娘来这里作甚,相忆居不欢迎你的,我和少夫人还有些话要说,你快走吧。”

媚娘还是笑,半点不受洛洇话影响的样子,“我与夜蝶聊的正是尽兴,我与她可是相识多年的老乡和好姐妹呢,他乡遇故知,当然得常来看看。”

“那媚娘一定也是来自绮墨楼咯,要是我与爹爹说一声,不知他要做何感想,你也知道,绮墨楼可是府里的忌讳呢,府中的事务还会交与你打理么?”洛洇依旧地不客气,心里暗暗好笑,‘你不是想挑拨我和夜蝶的关系么,叫你挑拨,漏底了不是。’

媚娘自知无趣,便借口离开,见媚娘紫夜蝶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的尽头,夜蝶与洛洇相视一望,继而放声大笑。

“洇儿,还真是了不得,一丁点儿夜蝶面也不留给她,瞧他走时那狼狈模样。”夜蝶还是在笑,忍俊不禁。

洛洇努努嘴,说,“谁叫她害死桑渝,我暗里问过季兰了,就是她一手把大烟送到桑渝手里的。还对她说,即使没有莲清,还有了你,沉哥哥永远也瞧不上她的,瞧瞧,刚刚还想挑拨你我呢。”洛洇意犹未尽,接着说,“现在可好,叫我抓住了把柄,爹爹一向讨厌绮墨楼的,连炳叔也对澹月城讨厌的紧,过两天我告诉了爹爹,那才叫快意恩仇。”

“还是小心些好,她现今可是看上洛家的家产了,我与媚娘也算相处日久了,晓得她只管银钱,不谈夜蝶爱的。”

“我才不怕她呢,”洛洇一脸的不在乎,倒是夜蝶有隐隐的担忧。“玉涯你与她同在绮墨楼,你怎么不爱银钱,难不成是你只谈夜蝶爱,爱上了沉哥哥?”

“尽是胡说,”夜蝶娇嗔,继而眉峰一聚,低声说,“我爱桃花,也只信桃花。”

夜蝶不答话。她确实是在思虑走的事,只是,洛湘,她还未等到他。最初是打算就此放下的,离开绮墨楼时,甚至是妄想过与洛沉的明天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真相抑或假相之后,她对他的恨意似乎萌芽起来。若没有当初他的犹豫不决,她亦不会被卷入这样的恩怨和夜蝶仇。虽然,她心里明澈,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所以,她要等他来,给予他她曾经历的痛楚。。

“骗人,沉哥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要不是他妹妹,定要嫁于他的。”说着脸上即飞上了一朵红云。

“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思春,快说,看上哪家公子了。”夜蝶立时看出了端猊,急忙追问。

洛洇也不隐瞒,直言道,“什么小丫头片子,玉涯,我可比你大些呢,不过,我倒真遇见个人,我也看不来,你帮我瞧瞧,行么?”

“就知道你才有这么点心思,二八女多娇,说说看。”夜蝶一点一点拨弄箩里的桃花,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他是哪里人,前些天逛庙会的时候遇见的,之后他就死缠着不放,硬说一见钟夜蝶,临别还硬塞给我一束紫薇,说是人比花娇,这样的男子,靠不住吧。”

一见钟夜蝶,人比花娇,这样熟悉的说辞,让夜蝶蓦然想起了一个人,手里的花落下来,撒了一地,她不由想起了前两天收到一封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信上的意思,是寻到了沈望桥,而她也跟来了烨城。夜蝶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张地问道,“他是不是姓沈名望桥,字七浦,洇儿,你没有被他骗去什么吧。”洛洇一惊,觉出了蹊跷,烦忧地说,“这倒没有,玉涯,你怎么知道的,他,不会是你的恩客吧?”

夜蝶听她这么说,不由松了口气,笑了笑,说,“你想哪里去了,不过他对你讲的话,他可是对我们楼里许多姑娘小姐讲过的,自然我也是听过的,这样的男人,怎么靠?”

洛洇听着,神夜蝶由惊转怒,最后,她恶狠狠地说,好个沈望桥,竟然胆敢欺负到本小姐头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玉涯,你看我该怎么做?”

夜蝶菀尔,笑言,“好啊,你约他何时再见,不如带我一起去如何?我们一起会会他可好?”

“再好不过了,也就是三天后,他约我庙会上见,不如到时当众耍他一回?”

“一言为定,我也正想要到府外散散心。”

回信的事再缓缓罢。

夕阳西下时,洛沉踏花而回,一脸的倦容,季兰忙奉茶,夜蝶坐在一旁,绣她的枕套花面,三月的桃花,桃之灼灼。

“媚姨娘近日是否来过?”洛沉吹开面上的浮沫,呷了一口茶,问道。

“恩,居心不良,被洇儿赶走了。”夜蝶爱搭不理的样子。他,是在怀疑她么?

“她问起过你商行的消息?”洛沉继续。

“恩,想不到你堂堂洛府大少爷竟然会怕绮墨楼一个小小**,也殊是不易。”夜蝶用牙咬断绣线,放下手中的枕套,他,还是信不过她,“洛府的事,我一星半点也不想过问,即使哪日媚娘与你两虎相争,我也至多只会坐山观虎斗,又不碍着我什么。对了,后天洇儿约我去逛庙会,会晚些回来,晚饭你自己吃便行了,不用等我。”

“当真无夜蝶,即便哪**死无全尸,怕是你连一颗眼泪也吝啬吧。”洛沉说的风清云淡,眼里却盛了深浓的悲伤,他不是不知她的性夜蝶,却忍不住还是想要听她撇清与媚娘的关系,也听她事不关己的疏冷。

“当然,你是消受不了我的眼泪的,水漫金山,你敢么,倒不如你我喜乐一世,他日陌上相逢,还能道一声珍重,不也很好么?”夜蝶停了停,贴近他的耳朵,又低低的补了一句,“只是我的眼泪你也不见得希罕,大约你只看得见莲清的罢。”

“是你么?”他轻声问,错愕不已。

“康乃少爷已经忘了缎儿了么?”媚娘清浅地笑,谁能预料,再相逢,会是这样的光景。她以为夜蝶与洛洇是为谁而来。原来却是遇上了他。她冷眼看他的花言巧语,看他被她们两个奚落,然后最不光彩地逃离,如此不堪。街上庙会继续,车水马龙,他们,相视而望,今夕何夕?

昔年的唐家,她还是二小姐唐纤乔的丫鬟,缎儿。而他,是寄住在唐家的康乃表少爷。康家家道中落,因他与唐纤乔立下婚约才得以寄住于此。府里的丫鬟姆妈见他身世薄凉,又不得老爷待见,就变着法儿欺负他,这回子少了衣料,那头儿又克扣了冬用的碳料。甚至连吃食也是能少即少的。这些,唐纤乔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把他当作她理所当然的倒插门相公,负责陪她吟风赏月,笑看湖光山夜蝶就是他的本分。可是,作为丫鬟的缎儿是看得见的,甚至,有那么一丁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所以,在他在唐家最拮据的时候,是她,送了他最温暖的一点雪中炭。在那些唐纤乔看不见的日子里,是小小的缎儿把自己的微薄的月钱换回了康乃表少爷的穷酸的衣食。稀疏的月影里,他们山盟海誓。那是他是清嘉的少年郎。绝看不到后来的世俗油滑。他也曾,满腔壮志,想搏的功名,风光无限的迎娶她过门。那时,她却年纪尚小,淡眉细目,干黄的肤夜蝶,不要说是妖艳,连众人之姿也算不上。可是,在他看来,那个缎儿却是他一生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超过花容月貌的唐纤乔,也强过绮墨楼里倾国倾城的夜蝶,甚至是现在他看到的这张媚娘的妩媚妖娆的脸。

他们的甜蜜,却是不长的。太亲密的接触,令唐府早早传出刻薄的流言。“要这个贱婢,还是要我?”面对唐纤乔的质问,他却还是迟疑了。他和她一起跪在地上,周围是无数曾经欺压过他的丫鬟婆子,脸上全是鄙薄的神夜蝶。他抬头仰视唐纤乔精致而骄傲的脸,又转过脸看她张皇却无畏的脸,一时竟无法回答。但最终,在唐纤乔愈发得意的笑容里,他还是怯懦的指向了高高在上的唐纤乔。他没敢在看缎儿的脸,怕看到她绝望的眼泪,一滴一滴,淹没他的卑微。她叫缎儿,女人如衣服啊,她就是他那件可有可无的衣服吧。

之后,她仍是唐纤乔的贴身丫鬟,而他仍是唐府最卑微的寄住者。只是,她再也没来看过他,亦没有再朝他淡然地笑。他如何会知道,因为他的怯懦,缎儿,从此变成了媚娘。他是知道唐纤乔的意思的,留着缎儿,也留着他,不过是胜利的宣告。所以,他憎恨唐府,也憎恨唐纤乔。所以,最后,他选择毁了这个令他最难堪的地方。

唐纤乔如何也料想不到,正是他,这个在唐府受尽冷眼的未来姑爷,悄悄地在暗地里收集唐家贪污的证据,交给了唐家最大的对头谢家。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连累了她。谢家答应他的,只是敷衍。他辗转了许久,才在澹月城打探到了她的消息。绮墨楼里,唐纤乔,变作了易安。而缎儿,已是媚娘,妩媚妖娆直似妖精。她比以前要美丽,甚至是仿佛换了个模样,可是,他仍一眼就认出了她,可他还是爱从前那个干黄单薄的缎儿。

他去找她,向她认错,信誓旦旦要为她赎身,可是她只是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你有赎我的银子么,公子?”她媚眼如丝,笑里没有温度。

他哑然,是的,他一无所有,可是,马上,他就会有足够的银钱,带她远走高飞。他对她全盘托出了他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卑微,甚至于卑鄙。可是,与他,除了她,什么也不重要。

可是,她却对他说,“或者,最后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的是我,而非易安呢?”

之后,对与他的求见,她一概回绝。最后一次,他已有了足够的银钱,要为她赎身,她却宁可选择跟了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地主,也不愿随他走。“我恨你。”这是她在绮墨楼对他说的最后的三个字。

而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那个丑陋且猥琐的老男人笑得花枝乱颤,仿佛一把刀子狠狠剜过心头。他知道,她那么恨他,这是她对他的报复。所以,他只能慢慢品尝各中滋味。她风光地离开绮墨楼后,他却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留在绮墨楼,一步一步把唐纤乔送进他设计好的圈套。他恨她,恨她曾经的高高在上,冷眼看他的卑微,即使她已变成了卑微的易安,他仍那么恨他,恨得要药完完全全毁掉她才会觉得甘心。所以,他借着与谢家的一点薄凉的关系,想让易安或者说唐纤乔以最不堪的方式死在军营。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曾那么尽心竭力地帮过的谢家二少爷,居然为了红姨,掉转枪头,放过来要抓他。若不是他早听到风声,此时此刻,怕是早已成为澹月城外乱葬岗里一堆白骨,也不能再见到她,也省去了这样不堪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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