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元家,元修言脸色愈发铁青难看,坐在客厅里白色麂皮沙发的主位上,柳纭坐在侧边的位置,佣人极其有眼力见地端来茶水,大气不敢喘退了下去。
元姜跟司宴站在元修言跟前,两人像是犯了错的学生似的,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姜姜,你坐过来。”柳纭瞄了眼臭脸的丈夫,朝着元姜招招手。
“好。”元姜避开元修言的眼神,脸上扯着笑容朝着柳纭走去,蓦然,司宴偷偷攥住了她的衣角,她身体一顿,偏过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别、别走。”司宴声音低沉嘶哑,面对主人的父母,他多少有些心虚,他知道,要是想跟主人结婚,那就必须得到爸妈的认可。
但是他干了那种事,爸爸妈妈会原谅他吗?
司宴心乱如麻,紧张地攥紧了手指,悄咪咪地用余光瞥了眼一脸敌意的元修言,做贼心虚地收回目光,用祈求可怜地目光盯着元姜。
元姜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别怕,我等会帮你说话。”
最终,在柳纭审视的目光下,司宴还是可怜巴巴地松开了元姜,元姜坐到柳纭身边,亲密地挽住她的手臂。
空气仿若凝滞一般,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重,周遭的声音尽数消散,只剩下沉闷的心脏跳动,每一秒都漫长到窒息。
司宴感受到元修言跟柳纭充满敌意跟愤怒的目光,心虚地低垂着眉眼,心跳如鼓,做足了准备,他才扯着唇瓣开口:“爸、妈.......”
“谁他妈是你爸!”元修言心中积压的火气伴随着司宴这一声“爸”彻底爆发,猛地站起身来,大手抄起茶杯砸在司宴身上,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你是哪家小子?你做出这种事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在姜姜面前!?”
“你还要不要脸?信不信老子把你送进监狱,让你牢底坐穿!?”
柳纭帮腔道:“你知道你这是绑架、强暴吗?!”
“你是谁家的孩子?行事这么恶劣极端?!”
茶杯重重磕到司宴额头上,他能躲开的,但他没有避开,额头迅速高高肿起,飞溅的茶水洒在乌黑的额前碎发上,还有几片茶叶黏在发丝上。
原本昳丽精致的脸上多了伤痕,却并没有显得狼狈,反而增添一丝破碎感。
司宴缓缓抬起头,内疚惊慌的表情几乎僵在脸上,他抿了抿绯红的唇瓣,好一会儿才捋清楚思绪,开口道歉:“爸妈对不起,我不该不顾忌主、姜姜意愿,带走了她,还跟她发生了关系。”
“是我的错,我跟你们道歉,也跟姜姜道歉。”
“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很难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平息你们的怒火,你们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们,我一定做到。”
“不要再出现在元姜面前。”元修言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语气不容置喙,即使他已经看出来元姜跟司宴认识,关系匪浅,但司宴决不是他心中满意的人选。
年轻气盛、偏激极端,这样的人情绪用事,未来还不知道能做出多下三滥的事!
“轰”地一声,司宴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元修言,很快,他冷静下来,执拗平静地说道:“爸,除了这个,我不会离开姜姜的。”
“谁是你爸!!!”元修言大口大口地喘着,被司宴的厚颜无耻气到,忍不住破口大骂:“年纪轻轻的乱认爸妈,还绑走我们的女儿!”
“你没有孩子,你知道我们做父母的有多着急吗?!”
“你还干了那种事,你是个男人吗?!还是你知道我们元家就元姜一个女儿,想要靠脸蛋跟年轻的身体上位吃绝户!!!?”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入我们元家的门!”
在元修言眼里,长相阴柔稚嫩的司宴比元姜还年轻,自动脑补出司宴想要靠着美色勾引元姜成为元家的女婿!
看着司宴愈发苍白的脸色,元修言觉得自己说中了,薄凉的唇勾起不屑地笑意:“小伙子,你还年轻,少他妈干些上不得台面的烂事!”
司宴弱弱出声为自己辩解:“爸我没有要吃绝户,以后我跟姜姜生的孩子姓元。”
元修言要气晕过去,这臭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重点是这个吗??他愤怒地咆哮:“别叫我爸!!!”
“爸,你别骂司宴了。”元姜顿了顿,小声地为司宴说话:“其实他是我男友。”
“他绑架了我,是因为我们又感情纠纷,至于那件事.......”元姜脸皮就算是再厚,当着父母的面说私密的事也会脸红,嗫嚅着微弱出声:“是我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