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姜!”元修言瞪了元姜一眼:“我告诉你,你给我离这个叫什么司宴的远一点!”
“对。”柳纭再度帮腔,但凡是做父母的,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女婿,她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缓:“姜姜,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跟他把关系断了,要是想谈恋爱了,妈给你介绍。”
在柳纭心里,女儿就是太单纯了,才会稀里糊涂地谈恋爱,至于元姜说的是她主动要发生关系?她才不信!
司宴闻言,唇瓣扯了扯,阴暗疯狂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在心口聚集翻滚,连带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瞳都染上一抹阴戾,但他知道,是他错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跟爸爸妈妈顶罪,爸爸妈妈更不会接受他这个女婿。
想到这里,他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攥紧,抬起脚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突然离开的司宴,元修言涌在喉间的斥责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一时间恼怒地啧了声,斜眼瞟了眼元姜,暗戳戳道:“看来这小子也没多喜欢你,我跟你妈说几句就跑了。”
元姜目光平静地望着门口,轻笑道:“他没跑。”
下一秒,司宴就迈着修长的腿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握着一根大腿粗的木棍,递到元修言面前:“爸,你打我吧。”
“我说了别叫我爸!!!!”元修言气得冷笑,但看着司宴递过来的棍子眼底闪过错愕情绪,这小子,是觉得他不会动手还是咋滴?拿这么粗一根棍子?真不怕被打死?
司宴紧抿着唇瓣,二话不说,伸手攥住衣摆,脱掉上衣跪在地上,声音沙哑,混着沉重的歉疚跟恳求:“爸,我做错了事,你跟妈对我不满意我能理解,但我是真的爱姜姜,我不能离开她。”
“你们打我吧,只要你们肯消气。”
“呵。”元修言冷笑一声,掂量了下手里的棍子,眯着眼瞧着司宴劲瘦的脊背,举起棍子狠狠砸下一棍子:“行,给你个机会。”
“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几棍子。”
砰!砰!砰!
十几棍砸在脊背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棍痕,有的已经破皮渗血,像是烧红的铁线狠狠烙印在皮肉上,红得法子的痕迹顺着脊背蔓延,没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撕裂般的疼痛。
冷汗不断地从司宴额头滑落,每当棍子落下的瞬间,浑身骤然绷紧,挺直的脊背逐渐弯曲,疼得不敢挺直。
元姜想要出声制止,柳纭阻止了她,于心不忍地看了眼司宴,叹了口气:“他做出这种事,不受点惩罚,你爸不会认他的。”
“姜姜,你要是想嫁给他,那就让他承担起这份责任,他是男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柳纭算是看出来了,司宴跟元姜的感情的确深厚,但司宴就是绑架了元姜,那方面的事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好说,但自己生的女儿她清楚,如果元姜不愿意,那就算是死也不会跟司宴发生关系的。
更何况司宴现在还主动承认错误,接受惩罚。
柳纭偏感性,她顾不得什么是对跟错,她只想要女儿过得好,如果女儿喜欢司宴,司宴也是真的喜欢元姜,那司宴就必须承担起绑架元姜这个行为的责任!
“对,姜姜,妈说得对,你不要管我。”司宴自然是听到了柳纭说的话,内心暗喜,看来妈已经接受他了,就差爸了。
只要能跟主人在一起,就算是死他也愿意。
更别提是这几棍子。
“还有力气说话呢?”元修言加重了力道,眼睁睁看着司宴的洁白无瑕的后背布满狰狞的棍痕,内心暗暗佩服这小子忍耐力真不错,表面却不屑一顾地冷言冷语讥讽。
举着棍子又打了十几棍,元修言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行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谢谢爸。”司宴额头满是冷汗,颤颤巍巍地站起,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元姜,下一秒,他眼睛一闭,朝着元姜倒去。
“司宴!”元姜惊呼一声,紧忙扶住司宴,狐狸眼里盛满了担忧:“是不是很疼?”
“爸!”她红着眼睛不满地望着元修言。
元修言冷嗤一声:“我又没用多大力,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这就要晕了?”
“我不跟你说了。”元姜咬了下唇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司宴往楼上走:“司宴,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喊医生过来,先上楼。”
“好.......”司宴弱不禁风地靠在元姜身上,垂落的眼睫遮住眼底兴奋的暗芒,他强行忽略掉身后紧盯着他的元修言,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让他睡客房!!”元修言大喊一声,元姜没吭声,最终,他眼睁睁地看着元姜搀扶着司宴进了卧室。
元修言刚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板着脸又要上去抓司宴,柳纭一把扯住他:“你还去干什么?”
“夫人!”元修言吹胡子瞪眼:“这小子都进咱闺女房间了!”
“你还想怎么样?现在人都打了,姜姜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你真要拆散他们?”柳纭无奈地叹了口气。
元修言沉默,叹着气坐在沙发上,抡起柳纭的茶杯仰头喝了一杯茶水,打了那么久,手都酸了!
————
家庭医生很快就过来给司宴处理伤口。
司宴赤裸着后背,脊背布满交错的痕迹,红紫交织,大片破皮的地方渗出鲜血,血顺着腰窝滑进裤腰,他脸色惨白如纸。
元姜站在家庭医生身边看着,心像是被泡在温凉的水里,钝钝的疼顺着血管蔓延全身,看着他疼得皱眉却仍旧一声不吭的模样,鼻尖一酸:“医生你轻点。”
“遵命小姐。”家庭医生打开医药箱,开始为司宴处理伤痕并且包扎,期间司宴没吭一声,其实他能用法术为自己疗愈,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他确实伤害到了主人,这是惩罚。
包扎完后,医生又叮嘱了注意事项才抬步离开。
司宴趴在床上,后背包裹着薄薄的纱布,仔细看仍旧能够看出纱布下凸出的辊痕轮廓,他偏过头,祖母绿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元姜看,勾唇道:“主人,你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只兔子。”
“那你像什么?”元姜红着漂亮的狐狸眼坐在床沿边,纤长的指尖轻颤着碰了碰他的脊背,强忍着哭腔道:“落魄的坏猫。”
“挨打的人是我,主人你怎么还哭了?”司宴漆黑的眉眼往下一压,眼瞳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伸手握住元姜的手,拖腔带调地戏谑道:“这下好了,爸妈认可我了。”
“主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了。”
“我们生几个崽子呢?都跟你姓好不好?”
元姜担忧的情绪被司宴的话转移,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疼吗?”
“不疼。”司宴拉着元姜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眼神真挚诚恳得像是信徒,他缓缓说道:“只要想到挨打了就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一点都不疼了。”
“主人......”他幽暗炙热的目光坠在了元姜娇嫩欲滴的唇瓣上,哑声道:“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天,它好想你。”
“我也想。”
“可不可以,先亲一下。”
元姜小脸爆红,耳根子红得滴血,她狐狸眼里氤氲着水光:“司宴!”
“你脑子里只有这个吗?”
“嗯,我脑子里只有这个。”司宴勾唇轻笑:“主人,我想跟你做嗳了。”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忍得都要爆炸了。”
“今天在宴会厅见到你的第一次,我满脑子都是.......”
“把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