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也顺着她软腻的肌肤移动,掠过山峰,在峰顶流连了很久,才落到那一片平坦的峡谷,掌心轻轻覆了上去,催动神力。
她顿时觉得腹内暖意盎然,连那一抹酸疼也减轻了许多,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只是这声音都被他堵在口中,传出去的也只是销|魂的两声呜咽。
直亲到她周身都泛出了粉色,他才松开口,意犹未尽地舐画着她的唇线。没想到同她行这男女之事能带来如此丰沛的乐趣,他食髓知味了。早知她的味道这么好,他先前还忍个什么劲儿,早些将她吞掉就好了。
见她一动不动,趴在他怀中乖如鹌鹑,他用力蹭着她的娇躯,喘息加重,忍不住又有些情动。
他还赖在她身体当中不走,她立刻就能感觉到这物迅速膨胀,吓得杏眼圆睁,连连摇头。昨晚,就是这东西让她吃足了苦头!
见她吓得脸都发白,长天闷哼一声,将身体向她又挤了挤。见她动也不敢再动一下,他怜惜道:“莫怕,下次未得你允许,我不进去就是。”横竖她昨晚受了许多苦,他也不想令她太难受,于是忍住冲动,咬牙缓缓后撤。
他已经在那儿呆了一夜,这一离开,她心中顿时泛起了奇怪之极的感觉,居然有几分空虚难舍。待他完全抽离,宁小闲才浅吟了一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对付她了么?天真!长天心下好笑,抱住她软玉般的身子。不顾她的反抗又是一番温存,直厮磨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他才强迫自己放开她。离床着衣。
昨夜冬雪,今日换晴。阳光从屋外照进来,为他修长矫健的躯体镀上一层金光。
谁说只有女子的身体才最美?他的身体就严格遵守了黄金分割定律,宽肩长腿、细腰阔背,行动间每一丝肌肉宛若铁铸,当真胜过匠人手中最完美的雕塑。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臀部也很挺很翘呢?她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直到长天转过身来,她才紧紧闭目,耳畔却是悄悄地红了。
他轻轻一笑。眼里掩着自得。早Zhīdào她对他亦是兴致盎然,却要遮遮掩掩。就算他不去说破,以这丫头的个性,早晚会忍不住自己扑上来的。
他也Zhīdào自己昨日欺负得她狠了。神兽之躯本就不是普通女子能接受的。她修的虽是妖法。但身体却还是凡人的结构,要应付他的索取确实有些吃力。不过她体质特殊,他也早已反复计算过了,按理来说只要他温柔些也不该有什么大Wèntí。只是连他自己也料想不到,昨夜居然遭遇了心魔。
真是怪事,他在上古征战连连,杀人不眨眼,在神魔狱又是枯坐了数万年。都能将心魔御之门外,怎么偏就这样巧。第一次与她享受鱼水之欢,这东西就出其不意地找上门了。
这小笨蛋以初经人事之身来替他化解心魔,不吃尽苦头才怪。
眼见她神色迷离中又有两分恹恹,显得很是可怜,长天心中的疼惜、愧疚难以言尽,忍不住道:“待你身体好转,我带你出巴蛇山脉玩一圈,如何?”
不出他所料,她的眼睛顿时亮了,精神也来了:“此话当真?”
这丫头的软肋,他牢牢握在手里的。他微微一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说的话,何时不当真过?”
走出逸仙居,他面上的温柔才化作了寒气。
东北线,还要负隅顽抗到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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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更衣。
长天离开后,她才慢吞吞坐起,然后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瘀青也种下了无数草莓,但现在检视己身,却是处处雪白,没有半点痕迹,连私密处的红肿也已经消去。想来长天趁着她沉睡时,就用神力替她一一祛除了,否则今日当真不能出去见人了。
她庆幸之余,也在暗自咬牙:这家伙莫不是想湮灭罪证?
第二,她方自坐起,小腹里面就传来了奇怪的感觉,除了酸胀一片之外,又像是有液体汩汩流出,在她失神间就沾染了被巾。
这是?她怔忡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抱她回逸仙居之后,似乎又借着兴头按住她欺负了两回,然后才搂着她睡下。那时他心魔早去,却还是将她折磨得几乎要死过去了。
可恶啊!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把这些秽物处理掉,一边却又不Zhīdào为什么鼻子发酸。
唉,你个没用的货。她开导自己,睡了这样一个极品美男子,算起来还是她占了大便宜吧,为什么她还想哭上一场?
此时,门外就传来了轻轻的剥啄声。
弱萍来了。
虽然弱萍还是如平常一般铺床叠被、倒水置物,然而不Zhīdào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这个贴身侍女看她的眼神,有几分笑意,几分古怪呢。
她再不想在闷在房里了。
宁小闲叹了口气,换过了衣物往外而行。身下有些难受,她努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不显怪异。若是凡人女子,此时是该休息的,不过她踏上仙途已久,神力早在不知不觉中缓慢修复她的身体,纾解疼痛。
守在园外的隐卫赶紧上前一步道:“宁大人,神君大人有令,您伤体未愈,不宜出门。”
她似笑非笑:“你敢拦我?”脚下不停,还是往外头走去。
隐卫面露难色,跟着她退了两步,果然不敢有一指加身。宁小闲迫退了他,也就一笑,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弱萍急急自园内追出来,见到这一幕也不好吱声。只用唇形提醒隐卫:“快去通报!”
今天女主人情绪有些儿不对,她方才踏入房间内,就闻到了床上有暗香浮动。闻上一会儿就要诱人面红耳赤,她顿时记起刚才看女主人走出逸仙居的姿势,也与以往不同了。
她贴身服侍宁小闲,对她与长天之间最是清楚。看来,昨晚大人还是忍不住动嘴了。弱萍咬唇,偷笑了一声。
前几日才下了新雪,逸仙居外的地面已被清扫干净。树梢上还挂着白。
果然还是外头的空气清新些,宁小闲深深吸了一口气,嘬唇轻啸。
这嘨声。常人耳力难及,不过自然有人能听得到。果然过了小半刻钟左右,空中有白影一闪而来,随后一只凤翎白羽的大鸟轻飘飘地落地。
三年未见。七仔的真身越发神骏了。身高已近两丈(超过六米半),翎羽根根竖起,在艳阳照耀下闪着淡淡的白晕。她看得明白,这家伙已经进入了合道后期,大圆满指日可待。
三年未见,七仔受召唤而来,自是欢喜异常,巨大的脑袋直往她发上、肩上不断拱蹭。她醒来的消息。隐流妖众俱已知晓,但是过去数日她不曾痊愈。异性皆进不得逸仙居。
宁小闲一把抓住他的长喙,紧紧抱在怀里,眼角微微泛红。再相见仿若隔世,才知岁月果真无情。
“七仔,我好想你!”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将他头上漂亮整齐的凤翎抓挠得七倒八歪,重明鸟的威风顿时荡然无存。
七仔:“……”听长天大人道,女主人过去一直都在沉睡,果然醒了还是这样爱玩闹。他无奈地屈下高跷般的长腿,任宁小闲跳到他背上。
“随便去哪儿,我想散散心。”
大白鸟清唳一声,振翅飞上了高空。他们相伴已久,心有灵犀,此刻已感觉到她笑靥之下有几分神伤。只是她如今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像以前那般随意发话,只能载着她遨游天际。
七仔的身影拉风又显眼,这一盘飞起来,不Zhīdào地面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它。只不过宁小闲仰躺在它背上,娇躯埋在它宽阔温暖的背羽之中。禽妖飞行时都要借助气流来节省力气,和一般的禽类并无二致,只是七仔怜惜她身体未尽复,撑起罡气助她将高空气流都挡在了外面。
眼前是湛蓝一片如被水洗过的天空,明亮得半丝云彩也无。她抬起手背遮住眼睛,耳边就传来了劲风的呼啸之声。
天地之间如此辽阔高远,却不知有没有她和长天的立足之地?西行之途时,她想过的最长远之事,也无非就是助他脱困。现在他又是重新昂然傲立于这天地之间的上古巨妖了,却几乎和阴九幽一样,站到了世人的对面。
她和他,会有怎样的Wèilái?
这一番神思物外,她无意中进入了瞑想状态,就不Zhīdào七仔飞行了多久,直到他小心翼翼问道:“可是神君大人和你不睦?”
“胡说什么!”她用力揪了一把柔软的背羽。
“哎呀,疼啊!”七仔痛得呲牙咧嘴,“您不需阴九幽的唤魂之术,也能自行醒来,对神君大人和我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她微微一怔。
七仔说得极是有理。原本根据血契之中所定的条约,长天要屠满五十万修士,阴九幽才会将唤魂之术再传给他。可是她提早醒来了,无形中长天就掌握了主动。虽然那余下的十万修士魂力还是要付清,可是长天已经可以放开手脚来抓捕阴九幽,再无顾虑了。
她的意外醒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这两名上古妖怪之间的局势,说不定还会影响整个大陆的格局。
能够再一次醒来,正该好好感受重获新生的喜悦,此刻何必去想那许多烦恼?宁小闲啊宁小闲,你也太杞人忧天了,莫非忘了当年在蝴蝶谷开导自己所说“只活在当下”么?再说,天塌下来,了不起和他一起扛着就是了,了不起就是抱着他一起粉身碎骨就是了,都死过一次的人,每多活一天都是多占了一天的便宜,哪里还需要这般患得又患失?
枉她精明一时。还不如一只缺心眼儿的禽妖看得透。
她一顿揉捏,拂乱了七仔的羽毛,笑吟吟道:“你偶尔还是挺有用的嘛!”
“……”七仔扭捏着脸红道。“咳,我家青鸾偶尔也这样说。”
“行了,找个地方下去,我要去散散步。好久没走路了。”这是哪儿?她从高空往下望,好久才发现这里居然已近巴蛇森林外围。不由得吓了一跳。
即使七仔道行大进,飞行Sùdù再次提升,从逸仙居飞来这里也需要大半天时间啊。她方才发呆了这么久?
七仔知她心意。越飞越低,最后平稳地落在一片梅林之中。他的行动大敕敕地,也根本不遮掩身形。附近的妖怪见了他的气势都已自动避让,哪里还敢上前?于是她漫步林中的时候,除了几只白羽长尾的傻鸟儿还在吱吱叽叽之外,梅林里愈发安宁。颇有几分鸟鸣山更幽的韵味。
似这样原始的野生丛林。都是十余种树木丛生。这里除了被皑皑白雪压弯了枝头的红梅花儿之外,受巴蛇生长之力影响,还有蟹爪莲、红掌、一品红这些早春的花卉,居然也提前到腊月开放了。因此在一片纯白素净之中,星星点点地都是耀眼的红和粉红色,如梦似幻。
这里,她来过许多次。巴蛇森林纵横发达的水网中,有一条深河就穿过了这里。昔日她第一次潜入隐流时,就从这条河中经过。
河水滔滔奔流。所以不曾结冰。待得她慢慢走近,河面上水花炸开,突然伸出一个狰狞硕大的脑袋,她却不害怕,任由两三点水花飞溅在自己脸上。
见过了长天的真身之后,她再也不觉得眼前这条沧龙的个头大了,尽管它比原来胖了一大圈,鳞片变得更加黝黑,显然吃好睡好,小日子过得极是滋润。
这头巨兽明显还记得她,一见面就喜得作小狗姿态,摇头摆尾,搅得半条河中的水哗啦作响。她Zhīdào这是对方邀她下河同游,只是她此刻身体未愈,还不能这般撒野,只好低声道:“过些日子再寻你玩儿。”
说完,眉头忽然一皱,跟在身边的七仔也抬起弯曲的长颈,转头望着林中某处,眼中写满了警惕。
林中缓步走出一人,灰衣素净,约是三十岁不到的年纪,阔鼻深目,头发微卷,看她的眼神中有三分激动,礼数却周全,深深地躬下身去:
“您可是宁小闲宁大人?”
记忆中,她可从未见过这人,对方是怎能一眼认得她的?宁小闲好奇道:“你是哪一位?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便是承认了。她现今已不喜藏头露尾,再说巴蛇森林如今就是她的家,在自己家里见到外客,又有什么隐姓埋名的必要?是了,这里靠近款待宾客的宫殿群,七仔既在这里降落,她也就很容易遇上隐流的客人。
这人见她并不否认,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乃镜海王府大司承典青岳的门下弟子,排行第三,您唤我丁三儿即可。”他目光在七仔身上一转,接着道,“这位应该就是隐流里极是有名的七先生了。能让七先生心甘情愿载在背上的,除了宁大人之外,又有哪个女子?”七仔原本只是个浑号,他打响了名头之后,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七先生”,这叫法不久就传开了。
原来是故人门下。宁小闲不禁莞尔:“是么,七仔的配偶也常作人形,你就不怕认错?”
这人轻咳了一声,只得尴尬道:“这个,其实在下于府中见过宁姑娘的画像。”
这话连七仔都觉得怪异了。镜海王府之中,为什么会有她的画像?宁小闲压下心头疑问道:“三年不见,皇甫铭可好?”
丁三低了低头道:“皇甫少爷时常将您挂在嘴边,不敢稍忘。”
宁小闲转了转眼珠,笑吟吟伸掌在自己胸口上比划了一下道:“他可是还这样矮?”她沉睡的这三年里,正好是小小少年抽条儿长个子的关键时机,恐怕现在就是皇甫铭站在她面前,她都未必认得出来了。
“咳!”丁三嘴角似是微微上扬,但很快抑住了笑意。“少爷这几年变化极大,您若有机会见到他,必定会大感惊喜的。”他敛眉垂目。将闪烁的目光都遮了起来。
眼前女子虽然亭亭俏立,自他出现之后就站住不动,但他眼力过人,已发现她身体虽然无恙,但目中神光疲弱,显然身上的伤疾未愈。看来隐流称她刚刚苏醒的确没错。他此来之前,少爷特地交代过。要他仔细打探撼天神君将这位宁姑娘到底藏在了哪里,如今她既已自行醒来……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旁边的七仔,若是没有这道行高深的禽妖在侧便好了。若这里不是妖怪的大本营巴蛇森林就好了,这女子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如果……少爷一定会很高兴。
见到七仔紧盯着他瞧,丁三儿心念电转。面色不变。接着道:“这两天听闻您已经醒来,几次求见,但均被外事堂婉拒。今日下午就要启程返回镜海,能在临行前再见到宁大人,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道:“皇甫少爷没料到您会醒转,但也托在下转交礼物给您。前几日只见着了外事堂的人,在下正烦恼要如何交到您身边人手中,此刻恰逢其时。请您收下罢?”他很自觉,向着七仔递出玉璧。
七仔伸喙叼过来。这枚玉佩看质地是上Hǎode羊脂白玉,整面玉璧都没有半点瑕疵,握在手里还有暖意盎然,拿去珍宝行出售,少说也要六、七千两银子,却偏偏在正中有几缕红线,如丝如蛇般蜿蜒而出,看起来凄艳中还带着三分诡异。
“这是?”圆润的玉佩在她手中翻转,也不知是玉更漂亮还是她的手更莹润。丁三望着她纤细灵巧的双手,赶紧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皇甫少爷请我师父炼制的护身符,平时佩在身上不仅避毒避瘴,且可以避免三次血咒的戕害。”
他话音才落,她就惊讶地挑起了眉。许多妖怪都拥有诅咒的天赋,这是与神通完全不同的秘法,后来有许多人类也洞悉并进行模仿了。诅咒当中最凶厉的一种,就是血咒,以己身精血或者性命为代价,向对手施加咒术。比如寒琼仙子临死之前就施放了一种诅咒秘术,若是被这种厉咒缠上了,那便是相当麻烦之事,只不过当时被长天信手破除了。
诅咒与普通神通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施放者常常是暗中伤人,不像神通那样当面施为,端的是防不胜防。她不像长天那样有神境道行傍身,若真有人下咒对付她,似乎也是一桩麻烦事。所以她信手收起,微笑道:“好东西,我很喜欢,请代我向皇甫铭致谢。”
丁三道:“似乎又有新客人来寻宁大人,丁三就不打扰了。”目光向林中一瞥,躬身退出几步,这才转身离开。有这大白鸟守护,宁小闲安全得很,无须他在侧畔。
宁小闲和七仔也早知这梅林中又来了人,此时面上也没有讶色。
被丁三喝破行踪,林中人面色哂然走了出来,却是两个娉婷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名隐卫。
当先一人,芙面柳眉、姿容绝艳,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尤其行起路来若弱柳扶风,娇颤颤地令男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扶。宁小闲想,那般行容仪态恐怕是自己一辈子也做不来的。后面一人是侍女打扮,也有修为在身。
前面这大美女走到她自己,微笑道:“宁大人安好。”她这温柔一笑,顿时不动声色地就将前面听人墙角的小小尴尬给掩盖过去了。
晏聆雪一开口,宁小闲就Zhīdào她是谁了。上一回被长天揽在怀里,她连这女子的面貌都看不见,却牢牢记住了她的声音,再说晏聆雪的声线低靡悦耳,亦很独特。
真是有趣,前后两次都遇着了这个女子。上一回是她刻意为之,令人找到晏聆雪身边的隐卫打探了她的行踪,Zhīdào这女子喜欢到火木谷去游玩,才磨着长天抱她去的,为的就是要倚在他怀里见一见晏聆雪。只是长天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并且也不配合,她连晏聆雪一面都未见着,就被匆匆带离。
这一回嘛,却实实在在是一场巧遇了。
所以她轻启红唇,面露迷惘之色:“你好。你是?”望的却是两女身边的隐卫。
这名妖卫雷云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这位是天凌阁的小阁主晏聆雪姑娘。”他要努力让自己更没有存在感。雷云隐约感觉。自己又要看上一场好戏了。上回的戏肉太少了,就那么一丢丢,和同伴们喝上两杯酒水的功夫就讲完了,极不过瘾。不过上次神君大人在场,大人的性格向来不爱拖泥带水,结果抱着宁大人直接走掉了,这一回可是宁大人直面这位小阁主。激|情碰撞呀!
真是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隐流的生活真是无趣单调至极,正需要一些八卦谈资来抚慰广大妖众寂寞的心啊。
宁小闲轻轻“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天凌阁的小阁主。”她向对方轻轻点头,权当见礼了。“我只是出来散心,这便回去了,梅林景致Bùcuò,你们慢慢游玩罢。”这是长天当日对晏聆雪所说的话。她基本是依样画葫芦还给了对方。
眼看她拍拍重明鸟的脖子。七仔就顺服地伸出钢翅点地,让她踏足而上,晏聆雪有些儿着急了。方才她立在一边观看良久,这女子俏生生立在梅林之中,一身淡粉色的高腰襦裙,更衬得她削肩束腰,长腿丰胸,只看身材便是风|流无限。她的面貌虽非绝美。然而面庞精致,手足纤长。正如通灵宝玉,温莹内秀,尤其一双眸子黑若点漆,顾盼之间有流光溢彩,若是远远一眼瞟来,竟然还有说不清的妩媚婉转之意。
晏聆雪只看一眼便断定,这女子与她自己一样,是富贵场中才能娇养出的人儿。可惜她不清楚,宁小闲出身凡人,经历了生死奔波,从无尽海眼醒来之后,又被长天极尽宠溺,这才有了一些儿迫人的贵气。
晏聆雪听丁三言语才Zhīdào,眼前这位就是她一直设法想要见上一面的宁小闲。今日若放她离去,这女子住在隐流腹地,哪来的机会再寻到她?
当下她也顾不得许多,踏前一步道:“宁长老慢走!我因天凌阁的矿产一事向外事堂递了多次交涉请求,都未有满意答复。听闻宁长老是外事堂的堂主,可否为我解惑?”她唤出的,是宁小闲在隐流里的身份。外事堂的Wèntí,她这堂主自然应该出面解决的。
果然宁小闲的脚步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来。
晏聆雪的心里,也不禁有两分得意。她看着是弱质女流,但帮助兄长打理天凌阁已有多年,也曾谈下不少棘手的生意。
这女子,比起金满意来可是聪慧了好多。宁小闲这才像是细细打量了她两眼,微笑道:“上一次,似乎听闻天凌阁明年开采出的矿物,不再打算运往西南线了?既如此,还有什么好交涉的?”
她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晏聆雪蹙起好看的弯眉道:“宁大人此言差矣。这两年盗匪横生,天凌阁走西南线的成本确实增加,却不曾说要就此停运!”
宁小闲奇道:“既是正常运作不曾停下,那小阁主还想交涉什么?”
晏聆雪一时语塞,忍气道:“我方才已经说过,这些矿物运往西南的成本大增。这笔钱,不应由天凌阁来一力承担……”
宁小闲点了点头:“小阁主说得有理,这般意外风险成本,果然由天凌阁一家独担,确是不该。”
对方居然赞同她的话,晏聆雪方自一呆,宁小闲已经接下去道:“不若这样罢。隐流最近新招募不少妖众,也需要练一练兵,见一见血。我便派他们往返护送小阁主如何?若路上遇了劫匪,直接杀掉了端走老巢,下次天凌阁再走这几条线路,就没人敢打主意了。”
看她说得不紧不慢地,话里却是血腥味儿十足,动不动就要去灭人宗门、老巢。晏聆雪暗暗皱眉,心道这对儿果然是双|修的道侣,连草菅人命的态度都是一样一样的啊。
不对,她怎能将他们看作了一对儿!明明那神君也是她满心倾慕的。她只好细声细气道:“这个,也不是不可,只是前来行抢的宗门行踪诡秘,也不Zhīdào走上几趟能够遭遇得上,何须如此劳烦隐流的兵卫?家兄的意思是,隐流如今虽是矿物短缺。天凌阁却也不愿落井下石,半年之内,还将按去年的价格供应三千斤火云铜、三千斤乌金钢。只是,只是……”
宁小闲静静看着她,却不接话。晏聆雪被她这样一晾,只好自己接下去说:“家兄的意思,隐流与天凌阁是临危互济的盟友,理应更亲近一步才是,所以……”饶是她已将这些话在心里默诵了无数遍。要她一个女子亲自说出,也是有些难为情,“若能结成秦晋之好。则是皆大欢喜……”
她话未说完,宁小闲已笑道:“原来如此。不Zhīdào小阁主看中的是我隐流的哪一位好儿郎?他可当真是有福气。快说与我知,我和神君前去说媒便是。”她虽挂着笑容,但这笑意却半点也没到达她眼中。站在一旁的七仔赶紧低头:“女主人生气了。”
晏聆雪有些儿尴尬。对方是当真没听出自己的言下之意?
她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尝听闻。宁姐姐与神君大人曾经患难与共,姐姐救过大人,大人自然也待您甚厚。聆雪绝无意令您二人分离……只是,若姐姐允许,聆雪愿意随侍在姐姐身侧,助神君共创霸业……”说到后来,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讲不下去。
“哦。”宁小闲细眉挑起。恍然大悟,“原来你看中的是长天!”
晏聆雪面红过耳。娇羞一片,这副神情落在男子眼中,那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随后她就听宁小闲话锋一转,问道:“……若是我不允许呢?”
这女子,竟然回绝得如此直接!晏聆雪一愣,不过她早有腹案,现在便娓娓谈起:“姐姐说笑啦。聆雪早已听闻,最近隐流西线上有些吃力,广成宫隐隐又有参战的打算。若它再度来战,隐流恐怕应付起来更加头疼。”
宁小闲面无表情,心底却吃了一惊。广成宫两年前吃了大亏,如今还要再来,可见阴九幽对这个仙派的影响力已是极大了。
晏聆雪接着道:“神君大人就是神勇盖世,也不Kěnéng遭受前后夹击时还能从容应对。有天凌阁相助,隐卫的兵甲自是不成Wèntí。隐流的战力天下闻名,若有强盛之军资,胜算也能再大一些。神君大人为了您,甘愿得罪天下人。姐姐若是怜惜神君大人一片心意,想来也是愿意为他解忧的。”
宁小闲垂眼听着,忽然笑道:“这么说来,只要长天与你结为伴侣,天凌阁就能继续为我隐流供矿?我若允了天凌阁和长天的盟约,也就是替他解了忧?哦对了,你还甘愿以我为尊,在这里伏低做小?”
她最后这一句话说得实在太难听。晏聆雪外貌虽然柔弱,脾气却是倔强,闻言只觉得心头大窒,怒气丛生。然而想到心仪已久的神君那般俊美风华,今天也许接近他的最好机会,居然也能强忍下这口气,低声道:“姐姐与神君感情甚笃,聆雪自然是愿意、愿意侍奉姐姐的。”
她身边的瓶儿忍不住抓住她的袖角,轻摇了两下。晏聆雪抽回手,不理她。忍一时之气,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日久,必能生情。她自恃长得比宁小闲好看,又是人人夸赞的温婉美人,神君若是识得了她的好,又怎不会对她愈加体贴?当今之计,惟有得了机会先近了他的身,才Kěnéng攻下他的心呢。
只为这个,低声下气一小段时间,又有什么打紧?
宁小闲笑吟吟道:“既然我家长天已经与天下人为敌,那么小阁主又为了什么,自甘入局?”既然在世人眼中,他是魔头,她是妖女,这岂非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又何须第三者来插足?
晏聆雪张了张口,脸上慢慢浮起红晕,更衬得容色艳如美玉,她轻轻道:“聆雪仰慕神君大人,神威无双,风华无人能及……”
宁小闲微微一哂:“只为他这副好皮囊,你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两次见面,她就察觉这位小阁主面貌虽好,城府也深,若说她仰慕长天,想来不假。可是这般女子,是会只为一个男人就甘心付出所有么?
晏聆雪被她一口道破,心里有几分恚怒。她这般一忍再忍,也是要到尽头了,于是轻启朱唇道:“宁姐姐说笑了,天凌阁在北方亦是强宗,屹立两千余年不倒。与隐流结盟正是强强联手,有笑傲天下的资本。于公于私,神君大人都是聆雪梦寐以求的夫婿呢。”
她几句话就将话头带回了两人最初的议题上。宁小闲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有些儿佩服。这样的女子,果然有前来谈判的资格。
宁小闲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既来寻我说事,想必心里也是有诚意的,隐流眼下确也是矿石匮乏……”她话语里有几分怅惘,晏聆雪听得美目异彩连连,还当她口风松动,哪Zhīdào她接下来却道:(未完待续……)
PS:又是三更……所以,我现在只欠债19更了,对不对咩?!
哎呀,这日子嘛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