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倒是佩服你自堕火坑的勇气,只不过”宁小闲冷冷看着她,眼里露出刀锋般的光芒。她在西行路上杀人无算,身上戾气骤然爆发,晏聆雪虽有修为在身,却不过是长久处在闺中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当下骇得摇摇欲坠,还是记得自己不可在她面前丢人,这才咬牙努力站定,瓶儿服侍她已久,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宁小闲周身气势只这么一发作,就随即收了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依旧笑眯眯道:“只不过我心眼儿极小,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事是断断不能允的!再说天凌阁将这结盟视同买卖,还要强行搭售,惟有长天愿意娶你了,天凌阁才肯继续两边的交易。既然如此”
她耸了丛肩:“我便自作主张罢:我家长天还真就不买了!小阁主你也还是擦亮了眼,再寻下一位买家吧!就凭你这般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肯再加一把劲儿,说不定下一任买家就能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她再不逗留,提起裙摆从七仔的钢翅踏上背部。大白鸟清唳一声,拔空而起,几个呼吸之后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这处梅林里,似乎还回荡着她清珠脆玉般的笑声。立在当场的隐卫强忍笑意。宁大人的话听起来婉转,却是将晏聆雪当成了勾栏里的窑姐儿,讥讽她才艺双全、“出来卖”。
她堂堂天凌阁大小姐,竟被这女人讽得如此难听!晏聆雪咽喉间一甜。面色却变白了。瓶儿在一旁气道:“这姓宁的不识好歹,小阁主切莫生气……”
晏聆雪咬牙道:“她居然羞辱我,她居然敢羞辱我!若是。若是有朝一日”
瓶儿大急,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晏聆雪突然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隐卫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不禁醒悟过来,自己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她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都要刺入掌心,硬是将满心的不甘、气愤和羞恼都压了下去。
“我便不信了。这隐流里面,莫非只她一个作主么?走,明日启程。先将此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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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回来的时候,宁小闲倚在榻上,膝上盖着锦被,正在翻阅青鸾送来的边报。这几年来。隐流会将发生在领地范围内的大小事件汇编成册。以作纪录。历史当中总是隐藏着蛛丝马迹,她需要从中找出有用的资料。
弱萍为他开门的时候,一缕寒风也跟着溜进了屋内,拂动宁小闲额上青丝,她只作不见,继续埋头看卷,连长天走到她身边都不曾抬眸。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秀发上。轻轻揉捏了两下,指法灵活。这是他原来为她讲习神通时常常做的动作。她每次闭目享受,心中就充满了孺慕之意。现在重又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她脸却是一下子红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昨晚还是个需索无度的野兽,今日就要冒充回良师益友了么?
光想到这中间的巨大转折,她突然心跳得好快,脸上也渐渐发热。
呸,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宁小闲你脑回路敢不敢正常点!
若说她方才是不想看他,现在则是不敢看他。她把头压得更低,一声不吭。
这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弱萍已经很有眼力价地溜了出去,顺带将门阖紧。
长天没见着她的面部表情,却能看出她连背影都是气鼓鼓的。他也就这么抚了两下,就将她的青丝都拨到胸前,露出了白玉般的颈子来,修长的手指沿着美妙的曲线轻而慢地滑了下去。
她耳边传来略带两分低沉的声音:“身体好些了没?”
只这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透着无限的暧|昧之意,令人浮想连翩。
来了,一秒钟变色狼!她克制着脖子上传来的麻痒之意,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指,往榻里缩了缩道:“不要动手动脚。”
长天金眸一垂,也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红木榻并不宽,他身形高大,这么一坐下来,宁小闲只觉得这个小小的空间顿时局促得很,被他的身影塞得满满。她心口堵得慌,一掀膝上的被子,就要跳下榻去。
长天哪里会让她跑掉?一舒长臂,就将她拦腰抱了回来,不比抓一杆稻草费多少功夫。他将她放在腿上,五指张开按住她小腹轻轻揉捏,令她紧贴着他:“不过出去小半天的功夫,怎地就变脸了?”
“放开。”她闷声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看。”
他伸另一只手,去拣起落在榻上的册子看了两眼:“你怎会要看这个?”语气中却有两分了然。
“我把你和天凌阁的生意搅黄了,现在得想点办法!”她嘟嘴,很不情愿。
“哦,怎么搅黄的?”怀中的娇躯气息不定,他低头正好能看到她胸前的丰盈因为主人的气愤而波澜起伏,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她气鼓鼓道:“你明知故问。”
他低笑一声:“巴蛇真身虽然缠在你手上,但此刻不比在神魔狱中,我也不会时时分神观望的。”
她Zhīdào他说的无错,长天现在宗务繁忙,的确不像在神魔狱里那样清闲,可以时时运起神通观望她。他每天都是傍晚之后才回来,像今天这样中午即归,想来是担心她身体不适。
想到他的体贴,她心里还是泛过一道浅浅的暖流,随后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呸,她身体不适可不都是他的错么!
她冷冷道:“哼,有人心仪你、爱慕你、非你不嫁,你会不Zhīdào?”刚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记耳光。这话里好浓好浓的一股子醋味儿啊,还是陈酿。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轻轻吮着她细白的耳垂道:“小乖。无须你明言,我也Zhīdào你心仪我、爱慕我、非我不嫁的,不过既已说出了口……”声音中有无限笑意。
她噎住了,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好半天才能挤出几个字:“你,你!不。不是我……”
他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手往上移动:“原来你不心仪我,也不爱慕我。”
论口才。她的确不是这狡猾的大妖怪对手。宁小闲重重喘了口气,改换方式,直接扭头瞪着他道:“晏聆雪喜欢你,你早Zhīdào了罢?”
这丫头不愧是混迹过生意场。现在懂得和他摊牌了。长天嘴角一扯:“Zhīdào。”
“那你还……”她咬住下唇。满心都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愤懑感,“任由她?”
他在她嫩颊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我该将她如何?”
宁小闲张口,却说不出话了。
是啊,晏聆雪虽然对她的男人有不轨之心,但人家毕竟也是正儿八经进入巴蛇森林做生意的,带来的还是隐流匮乏的物资。要Zhīdào法器的炼制可不同于凡人的兵器那般只需要几种金属就好。不说神器了,就是隐卫手里执着的一把法剑,那也至少是三十余种材料炼制而成的。并且由于炼器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隐流内部的器物坊出产的法器有限。多数还是要从外部购入。
宁小闲看了一下午的边报,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儿。面对隐流这样令天下闻之色变的凶悍妖宗,天凌阁之所以敢和它谈条件,原因无非是两个:
首先,天凌阁在北方扎根已久,除了出产矿物之外,派内也不乏炼器名家,就算炼不出刺龙戟这样的宝贝,炼出大量的制式法器却不在话下,要Zhīdào北方地区向来不太平,于兵甲武器一道,北方仙宗研究得也更透彻,所谓久病成良医、术业有专攻,这偏偏就是南方仙宗鲜少能办到之事。
再何况,与天凌阁交Hǎode几个仙宗当中,也不乏以炼器而闻名的,因此每年隐流从天凌阁手中拿到的矿物和法器,都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其次,天凌阁的位置,离巴蛇森林足够远。天凌阁远在北方腹地,离南赡部洲西南的隐流,中间至少隔了数百万里之遥。
这不是句玩笑话,兵家上都有“远交近攻”之说。地理位置的偏远,令天凌阁即使和隐流翻了脸,也后顾无忧。
像长天长途奔袭整个南赡部洲,屠灭九霄派这种事,毕竟在近几千年来都是极罕有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天凌阁也算准了,即使与隐流后期不睦,隐流也未必会腾出精力来对付它。因为天凌阁以牢据矿山而闻名,隐流就算杀灭了这个仙宗又有什么意义?它远在百万里之遥,难道能派隐卫据在这里采矿不成?
除了要报仇雪恨之外,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精明的神君大人怎么会做?
她嘟起嘴,虽然心中透亮,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她才三年不在,就有其他女人盯上了她的专属品么?这感觉超级不爽!
趁着她想心事的功夫,长天偷偷伸手滑入她襟摆,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她来隐流三趟,我只在第一趟与她礼貌性地会面,后面都不曾单独见面了,最多便是酒宴上互敬一杯罢了。”
“小乖,我行事素来只管问心无愧便好。”他低醇如酒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我便是入了真神之境,也阻不住别人喜欢或者厌恶于我。”
以他的性格,居然会向她解释?她才一怔忡,就察觉到他的手掌钻进来作恶了,被他撩了两下,她轻喘着抓住他的手就要拿开。
他却转移阵地,轻轻抚起她的雪背来。她不满地扭动身体,长天的下一句话却几乎将她钉在原地:“否则,你觉得我该拿汨罗、权十方怎么办?”
只不过是个晏聆雪,她就觉得受不了。当时他一路陪着她,亲眼见汨罗、权十方与她纠缠不休,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听着他声音里隐忍的怒气。宁小闲身体僵住了。
这也是她最愧疚之事。
长天掌下不停,揉捏得很有技巧,轻轻按抚的是肾俞穴。这是人体背后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之处。若被强大外力击中,会冲击肾脏,伤气机,易截瘫,然而轻轻按摩这个穴位却能强腰利水,尤其对女子身体很是有益。
他此时神力微微透入,宁小闲便觉得穴位被按压独有的酸麻感自背后升起。在神力的作用下被扩大了好几倍,却又舒服得很,脊柱顿时像支撑不住身体。她微微仰头,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长天顺势啃上她雪白的咽喉,用力很大,几乎压迫住她的气管。另一只手覆上她胸前的丰盈。用力握住。
要害被牢牢叼住,她虽然不像凡人那样需要急促喘气,却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立刻不敢动弹了。她只感觉背靠的胸膛变得滚烫,长天的牙齿用力,咽喉上的刺痛感就一波波传来,随之而起的还有迸发而出的奇异快活感。“你沉睡时,我无心去理会他们。现在你既已醒来。我每次抱住你的时候都想杀了他们,你说。这如何是好?”
长天身上传来的冰冷杀气,像针尖般侵蚀着她的肌肤。她Zhīdào他不是在开玩笑,当真有了除去汨罗和权十方的心思。他越是占|有她,就越厌恶这两个追求过她的男子。
“嗯,长天……”被堵住气管,她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心底深处,不希望那两人因她而死。
她樱唇才微微开启,他就捏住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唇线勾画,冷冷道:“嗯,我记得汨罗还亲过你这儿的。”他将她从怀中移出,按到榻上,随后薄唇覆了上来,一阵卷吸。
他用的力气很大,舌头在她口中各处扫荡,像是要将自己的气味印染于其中。她品出了暗含的暴戾味道,才想起他这几日虽然纵容她、宠着她,但本质终究还是那个小心眼儿又善妒的神兽,他的感情比人类更直白、更强烈也更残忍。
她被吸得唇舌都很疼,又不敢吱声,只好闭眼忍着。过了好一会儿,长天才松开她,俊面移了下去,去吮雪白的双峰。她这时才发现,衣物不Zhīdào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只是他一直紧紧贴住她,令她感觉不到外界的冷气。她被他变着法儿吸了几口,身体就软绵绵地不大听使唤,又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缓缓往下移动,抚过了香脐还不打算停下,不由得有几分着急了。
她忍住身体深处的悸动,在魂儿彻底飞走之前赶紧道:“长天,说好了不强迫我的。”
他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来,只有口中还在缓慢啜吸,果然是极慢极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舌是如何灵巧地撩过……在两人都僵持不动的时候,这感觉就被放大了好几倍,像慢动作一般,极是熬人,她忍不住吸气,抑着想要呻|吟的冲动。
长天终于吐出口中的樱红,将脑袋埋在她胸口感受着柔软,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机。过了好一会儿,杀气才如潮水一般退走。
她救他出狱,又将女儿家最宝贵的初|夜都给了他,这份恩情、这份心意已是日月可鉴,他再追究以前之事,又有什么意义?从今往后,只需将她牢牢抓在手里,也就是了。
他过了好久才道:“我也说过,他们再纠缠于你,小命必然不保。”
他这话说得虽狠,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杀意减退,身体终于放松,头脑也立刻灵活起来,下意识地回嘴:“那晏聆雪再肖想你,我也让她小命不保。”
他的杀气太过骇人,换了旁人在这里说不定已经吓至瘫软,可是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受一时惊吓罢了。眼见现在无事了,她就恢复得比谁都快。
他这回倒是莞尔,笑声带动她的胸口一起震动:“随你。”他抚着她的红唇,这唇瓣被他亲肿了,水润莹泽,诱人再来再蹂|躏一番。惧怕之色也已经从她眼里消失了,此刻这对大眼睛骨碌碌直转,不Zhīdào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长天心里微微叹气,他果然还是骇不住她。“晏聆雪明日上午就要启程回天凌阁。你现在再动脑筋也来不及了。”他一语道破,果然看到她面上露出懊恼。能看到这丫头为他吃味,他心中也隐隐有几分自得。“另外,皇甫铭送你的东西呢?交出来!”
他真的没有时时分神透过真身监视她么?!那怎么能这么巧呢,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宁小闲嘟嘴,取出玉佩塞进他手心:“喏,给你。”
他接过来看了两眼,似是又运起神力检查一番,这才露出两分讥诮之色。
“怎么了。这玉佩上另有玄机?”
“果然只有三道扶灵咒,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极隐晦的寻踪咒。”
她奇道:“寻踪咒。给我下的?”
“看来,皇甫铭很着紧你的下落,或者很着紧这玉佩持有者的下落。”长天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施咒手法在上古时期就已失传。我也只见过几次罢了。没想到时隔数万年后还能再一次遇上,真是缘份不浅!”
他说得寒意森森,宁小闲只好装傻道:“寻踪咒很罕见么,这世上寻人的神通也海了去吧?”
“这是连上古时期的蛮族都只有少数人才会的寻踪咒术,几乎不受时间、地点甚至是空间的影响。施在这玉佩上的咒术隐藏得极好,被其他七道玄术遮盖,若非我先入为主,几乎是连我都发现不得。”
他把玩着她额际的一缕青丝道:“我神游天外的时候。你还真惹上了不少麻烦。”她沉睡期间,他也通过魔眼看到了皇甫铭和她相处的情况。大家都是男人。那小子存的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在过去三年里,皇甫铭都销声匿迹了,他也就没派人去寻他晦气。
听出他语气中的阴沉,她伸了伸舌头,不敢回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嘿嘿笑道:“我都跟晏聆雪那般说了,也就和天凌阁半撕破脸,隐流今后的矿料供应,还要再找过下家才好。”
他冷哼一声:“不买?你当我真会近她?”
他果然还是偷听了她和晏聆雪的对话。“自然不是了。”她大义凛然道,“你是撼天神君,堂堂上古神兽。除了我,哪个够胆子来近你?”她眼里带着三分媚意,笑吟吟地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红唇已经凑了上去。
虽知她在刻意讨好,但难得送上门来的便宜,他怎么舍得不占?当下一反先前的粗暴,吮着她的舌头细细品尝起来,他存了诱占的心思,只去若即若离地挑弄她的香舌,极尽温柔,待她被挑起了兴致,他却撤退了,这么敌进我退地闪躲了几下,就将她的舌头骗了进来。
嗯,好吃,难得他弱势一次。宁小闲吃得高兴,警戒心渐去,又本能地发现他不再强势,于是牢牢抱住他,转守为攻,除了口中努力啃咬之外,一双小爪子也不安分地开始拉扯他胸前的黑袍。
诶?怎么男人的衣服也这么难脱?她试了几次都扯不开,动作更加急躁。
长天嘴角忍不住上弯,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这一回,终于顺利扯开了。她毛手毛脚地拉开他的衣袍,伸出爪子抚摩着他温暖光滑的肌肤、肌理分明若大理石般的线条,口中忍不住发出了满意的呜咽。她垂涎这具身体好久了,可是前几次亲热,她都被牢牢镇压,哪有在他身上细细探索的机会?
这线条真完美,这触感真好,这肌肉真紧实!肿么办?十根手指头压根儿不够用有木有!
她抚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长天忍住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只伸手划过她玲珑的腰线、平坦的小腹,又轻抚她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她的眼神果然变得更加迷离,轻轻喘息起来。
此刻,不能惊吓到她。他尽量轻柔地抚弄,在她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温濡细致的吻。他身下的这具娇躯,开始难耐地扭动,杏眼中也开始露出了几分茫然来。他见时机成熟,慢慢地寻访桃花源,随后埋入了修长的手指……
她正觉得筋酥骨麻,冷不防下方有物钻入,身体不自禁一阵紧缩,小腹内却扯出了一阵酸疼。这疼痛并不剧烈,却将她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拔了出来。
“疼!”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乱动。泪汪汪道。她身体虽然无碍,但内里的肌肉却还酸痛着。
他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昨晚果然欺负得太过了。
长天也不为难她。缓缓收回手指,替她整理好衣裳,接着便搂着她,在她俏颜上落下轻柔的吻。
无妨,过上两天再说吧,横竖她逃不出他掌心。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热度才降了下来。呐呐道:“天凌阁之事,如何是好?”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面颊:“争风吃醋时,就没想过这个了?”
“想过啊。”她不满道。“这几日我都翻阅了天凌阁的……呃……”糟,说漏嘴了。
对上长天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赶紧一语带过:“看得出天凌阁所供给的货物,大概能满足隐流所需的十分之三、四。矿产丰饶的仙派。不单是北方。连南部也有不少呢。未必就要在天凌阁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他将下巴顶在她头顶,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可Zhīdào,为何隐流会与天凌阁有来往?”
她沉吟了一下道:“一是它家出产的物料丰沛,二来,北方地区常年混战,对隐流的敌意远不如南方?”
“聪明。”他赞了一声,“整个中部地区,愿意与隐流做生意的寥寥无几。倒非全是同仇敌忾的缘故。只是谁家与我们明地里做生意,其他仙宗都Kěnéng对它群起攻之。”
她嘟起嘴。隐流还真成了众矢之的了。其实长天再攒够十万修士魂力,多半就会罢手了,可是说出去谁会信呢?又有谁自愿成为隐流的刀下亡魂?自他入世以来,掀起的腥风血雨太过骇人,两年半里杀过的人,比得上北方战线无数年的人命消耗了,虽说这半年来消停了不少,但距离隐流越近的仙宗,越是风声鹤唳。
战争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之后就再不听从人意,再不受任何人控制。隐流挑起的战争,像漩涡一样吞卷了许许多多人,它也绝不会因为隐流的意愿而中止。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想北方的局势。”他提示她,“莫忘了,天凌阁与隐流的交情,也不过是这几年的功夫。”
她细细思量,读过的卷宗资料从她心头一一流转而过,过不多时,她眼中为之一亮:“白虎!天凌阁在北方受到了白虎的威胁。”
“又答对了。”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作为奖励,“白虎自脱出玉笏峰之后,就回了北方争掠地盘。他不像我和阴九幽,原本就有自己的势力,所以重建军团用了不少时间,也在北方搅起了很大风浪,大约吞并了二十余州大小的疆域面积。只不过北部地区常年混乱,他造成的动荡,其影响远没有隐流在南赡部洲西南部这样大。”
她俏目中光华流转,笑吟吟道:“吞并了上一个宗派之后,白虎就成了天凌阁的邻居。有这样劣迹斑斑的恶邻为伴,难怪天凌阁吃不香也睡不好,只好转向其他强者结盟。”
能再见着她这般模样,当真是好。他微笑道:“虽说隐流相隔太远,不过天凌阁认为,我与白虎交情匪浅,与隐流结成了盟友关系,多少会令白虎心存忌惮。再说隐流给出的价格,本来就很优渥。”
她撇嘴:“那天凌阁这一次,为何敢下狠心中断来往?”
“或许有人从中游说,或许它找到了新的盟友。”长天眉心微微皱起,“这种合作关系,原本就很脆弱,所以天凌阁想必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结盟不成,那就退而转投其他靠山。隐流离它的确太远,所谓远亲不若近邻,若它在北方找到了强大的伙伴,能令它不惧白虎的威胁,那对它来说自是最完美。”
她转了转眼珠:“前几日,白虎就是为此而来么?”她牢牢记得那一日的火热和尴尬。
长天脸上也微微一红,轻咳道:“Bùcuò。说是北方也有多个宗派结盟联合,接下来,白虎的日子怕也是不太好过。”
她没好气道:“他既夺了那么大地盘,为何不向我们供矿?”
长天笑而不语。这傻丫头,哪里Zhīdào神兽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尤其像白虎那样活了几万年的老家伙,心中的算盘都划拉得清楚无比。白虎原本鲜少向他供矿,不过是这两年隐流的风头太劲。他怕自己的实力未复之前,长天的势力就过度膨胀。毕竟奉天府不愿与隐流为敌,而在人族仙派中口碑一向很Hǎode朝天宗,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于己无利之事,白虎又怎么肯做?
只不过,这些因由他都不想对她细说。
她未听到答复,也不介意。只轻嗤一声道:“既然他现在有求于我们,那么矿物之事就好办了吧?”
“你怎Zhīdào他有求于我们?”
宁小闲拿他的手臂作枕,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若是无欲无求。他自在北方当他的山大王好了,屁颠屁颠地跑来西南找你做甚?”
他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前日来过之后,确与我谈妥了,今后我们这里的矿物供应缺口基本可以由他补上。但相对地。他要从神魔狱当中提走两百只海纳袋。”
“什么!”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按住他袍子急道,“不成,这是狮子大开口!”一只海纳袋就能在白玉京发卖会上赚入几十万灵石,他们手里攥着的可是海纳袋啊,每一只容量都不小于五十万斤,能换回多少灵石啊,这死大猫居然敢开口就要两百只!
这小财迷。长天看她按住胸口。一副心塞得几欲昏倒的模样,忍俊不禁道:“莫急。先听我说完。你也Zhīdào,隐流之所以机动作战能力强大,大半还是托了海纳袋的福。而白虎的领地与隐流之间,恰好隔着新建立的北方同盟,物资运输不便,只有用海纳袋才能轻而易举地突破重围。”
她嘟着嘴,还是感觉在白虎手下吃亏了,很不爽快,正要说话,异样的舒适感浮上心口。一低头,看他手掌在自己胸口揉捏,赶紧伸手打掉:“你作什么?”
他脸上仍是一派淡然:“怕你心疼得昏厥,帮你揉揉。”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飞快地带离了话题:“总之,天凌阁原先供给的货物,白虎能承担起大部分。剩下的小量空缺再另外想办法吧。不过,隐流原本寻求的就是多头供应的方式。”他眼中厉芒一闪,“合作两年多,天凌阁自以为将隐流的底子摸清,这才有恃无恐地提了要求,却不知即使没有天凌阁也没有白虎,隐流也有法子解决一时之需。”
“哦?”她眼睛一亮,“隐流还有暗中的供货商?是哪一家,账上怎看不见?”
“不能记在账面上,乃是暗中私下的交易。”长天伸指轻抚眼前的俏颜。
“哪一家?”她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手指。他看着这副娇憨的模样,想起她的柔软和紧致,小腹就是一阵火热,忍不住舐了舐薄唇道:“打个赌如何?”
长天居然也会和她打赌?宁小闲顿时来了兴趣:“说说。”
“明日傍晚之前,你若能猜到这暗中的供货商是哪一家,就算我输。”
她不满道:“这南部赡洲仙宗无数,大多数是我连名字也未听过的,从何猜起?有提示么?”
“有。这一家的名字,你必然听说过,并且印象很深。”
“哦?”她转了转眼珠子,“还有呢?赌注是什么?”
“提示太细,这赌还有何意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金光荡漾,“我若输了,随你向我提什么要求皆可。”
她的目光凝住了:“什么要求都行?”挨油,她立刻有了不健康的联想。
“对,只要我力所能及,什么都行。”他眼中的光芒更加柔和,“反过来也一样,你若输了,也须答应我的要求。”
“坏人!”宁小闲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她又不笨,转眼间就能想到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可是,这赌约还是令她心动呢。来自撼天神君的亲口承诺,轻易不可获得,哪怕是她。光想到这一点,她就很意动啊。
他也不催促,很有耐性地看着她愁眉苦脸、左思右想。
最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咬牙道:“赌了,但是赌期要延长到后天傍晚!”
多一天时间么?无妨,不过是死刑缓期一天执行罢了。他微笑道:“好,不过这是你我之间的赌约,不可涉及第三者。因此你可以翻阅情报,却不能开口问人。”
很合理,但是增加了难度。宁小闲闷闷不乐地撇嘴,她正打算立好赌约之后就去找鹤门主仔细盘问呢,哪Zhīdào长天太了解她,一开口就堵死了一条路。
再过两天,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长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昨日才尝到了甜头,他又怎容忍自己断食太久?
她却觉得,他的眸光中有金色的火苗跳动,仿佛能将她灼伤。这种猫戏老鼠般的眼神,宁小闲不敢多看,起身想走出去,长天却按住了她的腰:“再过两天,你身体也大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未完待续……)
PS:昨天欠19更,今天因为糖果的和氏璧,仍然是欠债19更。
天台,天台,天台,
我排上队了就往下跳,乃们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