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真开眼界了!”
“光凭一份猪头肉,你就确定李经理就是那个贼?!”
“这么自信?”
“还有,那颗线卡,你怎么知道在李经理上衣口袋里?”
车里,万刚和陈烽把心中的疑问尽数问了出来,忍了很久了。
案子怎么会这样办呢?
谁都没料到,在办公室里,陆诚当众来这么一手贴脸开大!
“那颗线卡,其实是我推掉李经理递过来的烟,偷偷放进他口袋里的。”陆诚轻笑道。
“啊?炸胡啊?”
万刚和陈烽吃了一惊,回想当时的画面,陆诚推辞人家的香烟时,确实有比较大的肢体动作。
难怪陆诚被各个警队抢破头,就这破案方式,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场看似棘手的“三无”盗窃案,陆诚赶到以后,不出一个小时,锁定主犯,从犯落网,销赃渠道明确,案情瞬间明朗。
青石井派出所的民警们,看着陆诚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敬畏和崇拜。
这位“特能抓”,名不虚传!
……
警车风驰电掣驶出工地。
小郑小胡回到刑侦队,满脸放光,向其他人述说这起案子……
办公室里,气氛热烈得像是开了庆功宴。
小郑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唾沫星子横飞:
“你们是没看见!青石井派出所十来号人,在案发现场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咱陆哥一找就找出来了!所长万刚他们都懵了!他们就看着一堆乱麻似的轮胎印,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认为提取不到有用的轮胎印!”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筒里的笔都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陆哥出场了!”小郑压低声音,模仿着陆诚当时的语气,眼神深邃:“‘不是很明显么?’,就这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办公室里一群年轻刑警听得入了迷,有人忍不住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小胡接过话头,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陆哥手指头那么一比划,‘内侧车轮印深,外侧车印浅,深度差八公分,说明车辆在装载,载重五吨以上!’,我跟你们说,当时青石井那帮民警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卧槽!这么神?”
“陆哥可不光是眼睛毒辣,脑子他妈也是人脑,那是计算机!”
“后来呢?进办公室直接锁定嫌疑人那段,快讲讲!”
小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勉走了进来,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很闲?”
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小郑和小胡立刻站得笔直,嘿嘿傻笑:“秦队,我们……我们在做案情复盘,对,复盘!”
秦勉没理会这群活宝,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上,开始看起了报纸。
以前,他们队里,案子忙都忙不过来。
现在,是真心闲。
秦勉这个队长,除了看报纸、刷手机,就是接电话,那些特地打过来,表扬陆诚的电话。
陆诚回到队里,一帮人围了上来,叽叽喳喳。
中心思想,展示对陆诚的狂热崇拜。
目前,陆诚的罪恶值为3100,终于是破三千了,能够兑换系统商城百分之十以上的东西。
【肾上腺素】,来上一针,潜能大爆发!
【八极拳精通】,八极一拳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
【忏悔卡】,专治不知悔改的罪犯,让其流下悔恨的泪水。
……
崇拜完毕,鸟兽散。
闲来无事,陆诚想找警花女友去楼道,拉个嫩滑小手,搂个软弹柳腰,亲个温润小嘴的。
可扫了一圈,没看见她。
就在这时,陆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苏清舞发来的微信。
【苏清舞】:忙完了吗?
陆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陆诚】:刚回队里,准备下班,亲爱的,你人呢?
【苏清舞】:我爸回来了。
看到这条消息,陆诚的坐姿正了三分。
未来老丈人,苏国良。
在江海警界举足轻重的省厅大佬,从玉龙市回来了。
【陆诚】:你去接了?怎么不喊我?
【苏清舞】:你不是忙案子。明天难得休息一天,我提议去郊外钓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去不去?
【陆诚】:必须的必。
【苏清舞】: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陆诚】:不用,你多睡会儿,发我位置就行,我开车过来。
【苏清舞】:嗯。
【陆诚】:晚上出来开会不?
【苏清舞】:(猫爪猛扇狗头的表情)流氓!不开!
放下手机,陆诚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秦勉端着茶杯路过,看见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喜事?”秦勉打趣道。
陆诚收敛笑容,恢复了平静:“队长,明天我想请一天假。”
“请假?”秦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批了!必须批!你小子来了之后就没歇过,再不休息,杨局都要找我谈话,说我虐待功臣了!”
他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去约会?小苏也跟我请假了。”
陆诚点了点头,没否认。
“行!去吧去吧!”秦勉大手一挥,心情极好,“对了,那批电缆已经全追回来了,周经理那边千恩万谢,说要给我们送锦旗,指名道姓要送给你。”
陆诚应了一声,对此并不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钓鱼他不会啊。
这可比破案子,要难多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陆诚已经收拾妥当,他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装,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茶叶,开着奔驰轿车,出了门。
驱车来到苏清舞家楼下,那道靓丽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
苏清舞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到陆诚的车,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陆诚下车,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小包。
“没有,我也刚下来。”苏清舞冲他甜甜一笑,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茶叶上,“我爸不缺茶叶。”
“难得见叔叔,空着手不太好。”陆诚挠挠头。
两人上了楼,门一开,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小陆来了,快进来!”系着围裙的沈芳热情地迎了上来,接过陆诚手里的东西,嘴上埋怨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苏国良身形挺拔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简单的商务短袖,眼神锐利,不怒自威。即便只是随意地坐着,也有一股强大的气场。
“叔叔好。”陆诚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站姿笔挺。
苏国良见到陆诚,难得露出笑容,道:
“小陆来了?最近各个警队夸你的话,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陆诚谦逊摆了摆手。
这话就是开玩笑的,他再牛逼,也不可能惊动到省厅那边。
分局长杨铮和秦勉的耳朵起茧子,这他倒是相信。
一顿简单的早餐后,一家人驱车前往郊外的水库。
水库风光秀丽,岸边绿柳成荫。
苏国良是个老钓友,装备齐全,选好位置,熟练地甩出鱼竿,便不再说话,如同一尊雕塑。
陆诚则帮着沈芳和苏清舞搭好遮阳伞,摆好小桌和零食,动作麻利,有条不紊。
沈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拉着苏清舞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陆诚也在苏国良旁边下了一杆,静静地坐着。
昨天问苏清舞,钓鱼需不需要买工具,他没有。
苏清舞说不用,她把钓具很多。
苏国良并不是差生文具多的那种,而是有专业钓鱼技术的。
陆诚挑了根新手杆,手感轻盈的千川。
昨天他恶补钓鱼经验技巧,凭借【记忆强化】,看了很多书和视频,理论上是大师,实操的话,不知道。
陆诚十几年没钓过鱼了,记忆中,小时候乡下池塘钓鱼,用的是那种竹竿、鹅毛飘,也不怎么会钓,运气选手。
苏国良坐在马扎上,身形笔直如松,手持钓竿,稳如磐石。
从选位、调漂到甩竿,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久经磨砺的从容与韵律。
他就像一尊融入了山水的雕塑,眼神专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风声和偶尔的鸟鸣。
苏国良只是偶尔和陆诚闲聊,放假不聊工作,上鱼后,他便不再说话,彻底沉浸在了与浮漂的对峙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与水下的鱼。
陆诚坐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破案他能三天三夜不合眼,可这么干坐着,实在是种煎熬。
他目光投向不远处,苏清舞和母亲沈芳那边正传来一阵小小的惊呼。
“哎呀!又脱钩了!”
苏清舞懊恼地提着空荡荡的鱼线,小嘴微撅。
在家人面前,她完全收起了高冷姿态,变成了娇俏可爱小女生。
沈芳在一旁笑着摇头:“你这丫头,性子太急。”
陆诚找到了完美的借口,站起身,对苏国良的背影道:“叔叔,我去看看清舞那边。”
苏国良“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诚走到苏清舞身边,沈芳见他过来,打趣道:“怎么,跟你叔叔聊完了?不在那儿取取经?”
“叔叔是大师境界,我这新手听不懂。”陆诚笑着接过苏清舞手里的鱼竿,“我来帮你。”
苏清舞仰着俏脸,眼睛亮晶晶的:“你行不行啊?”
陆诚嘴角一勾,昨晚恶补的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专家的派头:“钓鱼嘛,小道尔。看好了,我来教你怎么降维打击这水里的鱼。”
“你看你这线组,就有问题。”
陆诚拿起苏清舞的鱼竿,煞有介事地指点起来:“子线太粗,鱼吃饵的时候警惕性高。还有这浮漂,吃铅比太小,在这种有微风的水面,信号不准。”
苏清舞可爱歪着脑袋。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动作娴熟地换上自己带来的备用线组。
苏清舞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哇,你懂好多啊。”
就连一旁的沈芳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小陆就是优秀,连钓鱼也这么精通。
陆诚把换好的鱼竿递给苏清舞,继续他的“教学课堂”:
“看漂是关键。顿口,你知道什么是顿口吗?就是浮漂猛地向下一顿,半目或者一目,这是最标准的鱼口信号,提竿必中!”
“还有,黑漂不一定是大家伙,也可能是小鱼闹窝。真正的大鱼,吃口反而很稳,会把浮漂缓缓顶起来,或者慢慢拉下去……”
陆诚讲得头头是道,口若悬河,从调四钓二讲到飞铅钓法,仿佛一位隐于市井的钓鱼宗师。
苏清舞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还是钓鱼专家?
“好了,理论课结束,现在是实践演示。”
陆诚自信满满地拿起自己的“千川”新手竿,精心调配好饵料,挂上鱼钩,动作潇洒地一甩。
浮漂精准地落在了他预设的钓点。
完美!
陆诚满意地坐下,抱起手臂,一副坐等鱼儿上钩的淡定模样。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钓上大鱼,该用何等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那句“基本操作,勿6”。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他的那支骚粉色的浮漂,纹丝不动,仿佛被水泥浇筑在了水里。
反倒是旁边被他“教导”过的苏清舞,在一次笨拙的提竿后,眼眸惊喜。
“我钓到了!”
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陆诚的嘴角抽了抽。
没事,新手保护期,正常。
他又等了十分钟。
依旧毫无动静。
就在这时,不远处另一家来郊游的人群里,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
“爸爸!爸爸!你看!我钓到鱼了!”
陆诚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举着一根红色的、明显是塑料玩具的伸缩鱼竿,鱼线末端,一条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小白条,正在奋力挣扎。
鱼不大。
但侮辱性极强。
貌似水边钓鱼的所有人之中,就他没钓到鱼了。
哪怕是一条小鱼仔!
没理由啊!
“噗嗤……”
身旁,苏清舞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总算看到了陆诚不行的一面,致命缺点——不会钓鱼,哈哈。
“我这饵是钓十斤以上大鱼的,这片水域没有,不能怪我。”